溫季白把四九城所有知道的店面都說了遍,唯獨漏掉了官錦熹的店。
他不是不記得,只是不太確定官錦熹哪兒有沒有這些物件,這陣忙得焦頭爛額也沒時間問一聲。
通話結(jié)束,很快溫季白就把店面的名字發(fā)過來,不少有五六個呢。
?!?p> 兩人一齊出了電梯,雷浩心思一轉(zhuǎn)跟上來同行,“溫小姐想要買文房四寶?”
“是,我姥爺喜水墨畫和書法,這些都是他常用也用得快的物件。”她低著頭在搜索店名,想先確定位置好安排出行路徑。
雷浩嘿嘿一笑,表情擠眉弄眼十分熱情,“正好我知道一間,雖不是專門賣文房四寶的可有幾套非常有價值,或許溫小姐能瞧上眼。而且老板我也認(rèn)識,溫小姐去一定能夠得到貴賓優(yōu)待。”
“若是沒有也不急,老板人脈廣或許能替溫小姐尋到心儀的?!?p> 她沒具體打聽過官錦熹做什么的,所以根本沒往官錦熹那方面想,還真以為是雷浩的朋友心中十分樂意。
“謝謝,那我就不推辭了。雷大哥你看你多久有空帶我去看看?!?p> “現(xiàn)在正好有空,我去給錦爺送文件要路過,要是溫小姐現(xiàn)在有空咱們就一起過去。”
“不會耽誤你替錦爺送東西?”
怎么會耽誤,巴不得呢!
這一連替錦爺辦了兩件好事,不知等會兒見了面還要被怎么夸。越想心情越好,就差跑去哪個地方痛痛快快的笑上一陣。
滴。
門開了,聽到動靜的貓兒如往常已經(jīng)到門口等她。
拉開門,溫綰做了個請的姿勢。
道謝后雷浩剛要邁步,抬眼就見到家里兩只貓腳步一頓,些許驚訝,“溫小姐養(yǎng)的貓?”
“是,雷大哥不喜歡?”
在溫綰的帶領(lǐng)下他跟著進屋,溫綰讓他不換鞋直接去廚房。
雷浩高大,瞥過鞋柜似乎也沒適合自己的拖鞋,就沒換鞋拎著東西直奔廚房,放好以后才慢慢說道,“我還好喜歡就是不會養(yǎng),倒是錦爺不太喜歡貓?!?p> 溫綰在清理購物袋,把需要冰凍的東西轉(zhuǎn)移進冰箱,聞言動作一頓看來,“錦爺對貓毛過敏嗎?!?p> “過敏倒沒有,聽幕爺提過一次小時候錦爺被一只花貓撓過,傷得厲害現(xiàn)在在右耳還留了兩道淡淡的疤。至此以后錦爺就是能避著就避。”
……
溫綰傻了。
不會吧。
昨晚官錦熹來時怎么不直接說。
被貓撓過還是小時候肯定留下過不好的回憶,而她還養(yǎng)了兩只,也不知官錦熹見了是個什么心情。
東西已經(jīng)收進冰箱,她去換了身衣服出來,沒敢耽擱怕耽誤官錦熹辦正事。
在車上時同溫家的司機通了電話,讓他把東西放門房,回來時她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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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路離中央廣場只有兩條街道。
盡管如此,這兒的地段也是寸金寸土價格貴得讓人頭皮發(fā)麻。
之前樊暮還跟她打趣過,去銀行貸個幾千萬出來買個門面什么都不做租出去,就是收租金什么都不做的躺著不僅能在死前把貸款還完,還能在老年之際當(dāng)個富翁。
車在路邊停下,熄了火打著雙閃。
雷浩帶溫綰進店,進去時她仰頭看了眼招牌。
不是那種LED燈牌,而是一塊門匾,門匾上飛龍走鳳寫著‘河清海晏’幾個字。
當(dāng)下她就覺得,這間店老板的格局很大。
“浩哥”“浩哥”
雷浩走的前頭,一進門就有工作人員在叫他。
而他不動聲色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回頭同溫綰笑道,“我常來,里面的人跟我都很熟。溫小姐天熱,要不先帶您到休息室小坐片刻,我去跟負(fù)責(zé)人說一聲?!?p> 溫綰明白,只怕是雷浩要去交待些什么就順著他的意思先去了休息室。
安頓好溫綰雷浩出來,招呼三個店員過來,環(huán)顧圈,“老成呢?”
官封答,“經(jīng)理在樓上同錦爺說事,浩哥別岔開話題那位小姐什么來頭啊,能讓你低頭哈腰的人可不多見。”
朝休息一瞥,雷浩的表情可透著傲嬌,拇指往后一指,“那是我們未來小主母,你們可仔細(xì)著點招待不周看錦爺怎么治你們。還有,我沒說這是錦爺?shù)牡?,在沒錦爺授意前都警覺點。”
這店里,除雷浩是官錦熹機緣巧合收在身邊,這店里三個店員加一個經(jīng)理都是官錦熹從南洋官家?guī)淼娜恕?p> 一聽這話,三人眼睛都直了。
什么鬼??!
他們家三十而立的錦爺居然,居然這么騷對一個小姑娘下手!
“快把錦爺收藏的幾塊硯臺拿去讓溫小姐掌掌眼,我先上去跟錦爺通個氣。你們都收斂著些,別下到溫小姐?!?p> 說完這話吧,雷浩總覺得不太對勁兒。
想,溫綰應(yīng)該不是這么被容易嚇著的人才是,上次在嘉業(yè)傳媒看溫綰動手可不是什么好欺負(fù)的善茬。
這頭交代完,雷浩不耽擱急吼吼的上樓找官錦熹。
樓下這邊,三人相互推諉陣,沒辦法最后還是官封硬著頭皮上。
來休息室時帶著白手套,端了個木盤下方墊著絲絨,絲絨上躺著幾塊硯臺。一進屋不明所以先沖溫綰一陣笑。
“您好溫小姐,聽浩哥說了您是來買文房四寶的。其余幾件他們在準(zhǔn)備,我先送幾塊硯臺來您瞧瞧?!?p> 溫綰起身道謝,目光一下就被硯臺吸引了過去。
這是什么牛皮哄哄的老板,居然能拿出這種好貨的硯臺來。
溫綰對文房四寶接觸不多,但還是從宋老那兒學(xué)到點東西,比如四大名硯就了解些。
就好比群硯之首的端硯,稱為龍尾硯的歙硯,還有洮硯和澄泥硯。
而宋老挑剔最喜端硯,而且要那種品相好色澤好的端硯,墨要徽墨,紙要宣紙,筆更是講究。
羊毫,狼毫,兔毫,兼毫均有。
筆管紫檀的,檀香,花梨,象牙,犀角,玳瑁,水晶琉璃數(shù)不勝數(shù)。
溫綰一開始想著湊一套中上的文房四寶,經(jīng)濟實在不寬裕,想要湊一套頂好的錢不夠,可現(xiàn)在吧想的是只怕連塊硯臺的錢都不夠。
可是她又想買塊好端硯做壽禮,估摸著實在不夠的話就用遺產(chǎn)補全,等以后存夠錢在補回去。
官封端著木盤,片刻不見溫綰有什么反應(yīng)以為是不夠好入不了眼。
正好,另兩個人也端著木盤進來。
筆墨紙,琳瑯滿目都是賊好的擺在溫綰眼前。
溫綰:……
徽州柳家澄心堂紙,諸葛筆,李廷圭的墨,龍尾硯臺。
這特么是哪位書法家開的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