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誠后退兩步,右手平攤指尖對著書架旁。
“錦爺在里面,溫小姐這邊請。”
她道謝后過來,穿過一個光線不怎么明亮的地方,原來書架后別有洞天是個小型電影放映廳,看形狀應該是個弧形,而且里面藏書更多。
在往前走又有一扇門,打開后一側種了許多鮮花綠植,另一側是椅子和矮幾。
官錦熹已經(jīng)落座,斂著眸子垂首信手煮茶。
裊裊薄霧氤氳而上,潤得他越發(fā)仙姿透骨,毫不夸張的講若他留個長發(fā)穿一身漢服他就是謫仙本仙了。
“坐吧?!?p> 她虛虛的應了聲,挪開椅凳坐在他對面。
那一刻將好,白瓷雕畫著玉蘭的茶杯同時落下,茶剛沖好杯中的茶水還在打旋,褐紅的茶湯帶著絲絲果香味。
極品大紅袍。
溫綰一時不敢看他只得盯著茶水,在腦補官錦熹可能說的話。
“半日不見,不會叫人了?”
她一愣這才敢稍稍撩起眼皮,聲音輕軟,“錦爺?!?p> 官錦熹輕‘嗯’一聲,一手托著茶盞一手端著茶杯品了口。待定,才溫吞開了口,“聽雷浩說,你是來買文房四寶的?”
“是,給我姥爺買的?!?p> “瞧上什么沒?”
他姿態(tài)偏慵懶,倚著椅背,眸子生溫卻透進些烈日的灼亮。
強烈的光照下肌膚透白,整個輪廓精致不可挑剔,一雙深邃的桃花眸似藏了春景,薄唇?jīng)霰∫蠹t削得性感。
挺拔的鼻梁上掛著幅無邊框眼鏡。
矜雅又禁欲。
而他背后有顆絢爛的紫藤樹,萬物濃縮化成點綴他的背景。
不知想了什么,溫綰有個吞咽口水的動作。
倉惶的別開頭但耳尖是粉嫩的。
“正,正在看?!?p> 官錦熹翹了下唇,很快的一閃而過,薄唇輕啟。
“不急你慢慢看,若是沒看上我這次出差遇見好的替你帶回來?!?p> 被這句話帶回目光,她眼中趟過幾分詫異,“錦爺要出差?”
“分店的人收到幾件好東西,我欲過去看看?!彼麖纳迫缌鞯膽?,答完毫無波瀾的垂首在品兩口茶。
“有什么特殊喜好的,比如年代,雕刻,做工等等?!?p> 看著他喝茶,她也覺得渴,不遵什么喝茶禮儀一口喝完,腦子一抽脫口而出,“錦爺去哪兒,大概多久回?!?p> 他又端詳著溫綰,從她眼神里讀出一絲迫切的求知欲。
手段是難看了點不過收效甚好。
會在意他行程,是往生出好感的路上在進行著。
官錦熹一時沒有回答,溫綰也反映過來覺得自己問的突兀,就著前一個問題回答。
“沒什么特別喜好,我對這些了解不多也是憑眼緣買。錦爺您是去辦正事就不必在勞心我這件小事,店里的東西我瞧著都不錯,在看看說不定就選上了?!?p> 他反應不大點頭作罷。
溫綰眼神一收少許不悅,果然剛才說的都是客套話。
“好像時雨不在城內(nèi)。”
“嗯,聽奶奶說又出差了,有個重要案子等著他。”
忽然他坐正了些,替溫綰把茶添好,“我這次出差暫時不定歸期,如果時雨先回來你幫我給他說聲謝謝,等我回來在約他時間小聚一二?!?p> “錦爺有官司纏身?”
“不是?!彼麚u頭,散在眉骨的頭發(fā)晃動,有點俏皮。
——突然的她就有點手癢,想替這禁欲矜雅的男人順順毛。
“替我謝謝他不遠千里替我準備相親的事,時雨與我相交多年一切我都信得過,想必他的后輩理應差不到哪兒去?!?p> ……
什么鬼,是她聽錯了?
剛剛說的什么,溫時雨給官錦熹張羅相親???
她忽然不想給官錦熹順毛了,而是想狠狠的薅他頭發(fā),最好是能薅個地中?;蛘叨d頂!
此想法一出嚇得心臟猛縮。
不是,溫時雨給官錦熹介紹女朋友安排相親天經(jīng)地義啊。
三十歲的老男人沒有婚配作為朋友理應如此。
所以啊她在這兒心頭不爽個什么勁兒。
奇葩,怪咖,神經(jīng)病,腦子被驢踢了。
書房外,雷浩聽到這話下巴都快驚掉了。
他們家錦爺不是提前一步到江南假裝偶遇的嗎,怎么就變成溫先生給安排相親了?
不是,就算是相親吧為什么還要告訴溫小姐呢?。。?p> 滿滿的疑惑和求知欲讓他看向對面的男人。
官成和官朔是跟在官錦熹身邊最最最久的人,熟悉到連他諱莫如深的心思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如今官朔沒在,只能去求知官成。
他下巴一點很小聲,“阿城,錦爺這是什么操作?。侩y不成是我會錯意了,錦爺沒想給我們找小主母?”
官誠倚著書架,在看剛剛官錦熹練的字。
小凱字體,滿滿當當只得‘溫綰’兩字。
每一筆都寫的極其認真用力,宛如他的耐心好到極致。
“多讀點書?!?p> 雷浩被嗆得有點懵,這跟他讀書有什么關系?
“你少拐彎抹角打啞謎,肯定是你也不知道錦爺?shù)挠靡?,所以故作高深莫測來忽悠我?!?p> 對,鐵定是因為剛剛他被錦爺夸獎,這貨心中不服。
官誠都懶得看他,輕蔑一嗤。
“欲擒故縱都看不出。”
“我……”
這次雷浩真的啞口無言,轉念細細一琢磨心里直叫高招啊。
平平無奇的江南偶遇有什么作用,但欲擒故縱后的偶遇可是吊足了溫小姐胃口,到時錦爺在撩撥一二不就能進一步促進感情了?
不過,他們家錦爺沒戀愛過吧,可為什么套路都是一套一套的呢?
好比昨晚裝病求同情,今早又立個暖男體貼人設,下午又變作高冷還欲擒故做。
變來變?nèi)?,是變色龍嗎?p> 里面的也聊得差不多了,用意到了就成,再說就過猶不及。
不多時兩人一前一后的出來,官錦熹都沒邀她參觀參觀直接帶著下樓,也不做什么參謀交代給官誠就冷漠的帶著雷浩離開。
樓下的管家三人也是很懵逼啊。
浩哥不是說是未來小主母嗎,為什么錦爺表現(xiàn)如此魂淡。
不過,河清海晏的樓上溫小姐能夠上去已然是特殊中的特殊了。
官家三人哀嘆。
他們錦爺真的好善變啊,心思果然猜不透。
**
下午五點快六點,官誠開車送溫綰到水龍吟。
老太太容姿苑送過來的東西不少,官誠還體貼幫她拎上樓才離開。
出門回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去一身黏膩才去看送來的東西,琳瑯滿目全是她愛吃的。
而官錦熹的手表放在一個錦盒里。
她看了眼,是百達翡麗的男士經(jīng)典款機械手表,很符合官錦熹的氣質。
拿在手里細細摩挲會兒,忽的眉眼一沉,重重的扔在盒子里,撈起手機查看航班信息。
相個鬼親,祝你相個喬碧蘿!
剛剛在河清海晏接到教授電話假期批下來了,雖然她最后有追加到一個月挨了頓批評可還是拿到假了。
而后又跟容姿苑通了個電話,告訴她東西收到,馬上要去江南一去就是一月。
溫老同宋老一樣,在電話里不爽的嘰歪數(shù)落宋老頭一頓。
說宋老頭就是借著壽辰強留溫綰,要呆一個月連招呼都不跟溫家打一聲,欺人太甚!
就在她聽得走神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這樓就她和官錦熹兩家住戶,保潔大姐這時候不會來,那么腳步聲自然是官錦熹的。
八岐大熊
錦爺發(fā)型問題請參照——《匹諾曹》二碩發(fā)型,或者元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