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苑。
這院子有兩個房間,一人一間正好。
這時準(zhǔn)備被褥的傭人已經(jīng)離開,房間里打著空調(diào)也沒外人官錦熹才解了領(lǐng)扣,袖口,又把紐扣解開兩顆做沙發(fā)里在捻眼窩。
他沒醉,雷浩也沒醉。
泡了杯熱茶過來,把茶放下雷浩才問,“錦爺,沒事吧?!?p> “沒事,只是頭有點疼?!?p> “要不我去找溫小姐給您拿兩顆藥?!?p> “不必?!?p> 今晚的酒喝的岔,菜也沒吃多少,醉倒是沒醉喝的急這陣頭疼。
但最讓他頭疼不是生理上,而是從下午就惦記到現(xiàn)在的事情。下午在正廳宋老戛然而止肯定有什么。
溫綰反應(yīng)太大,他真的不敢胡思亂想。
可不管怎么樣也是要弄明白的,下午一直在忙到現(xiàn)在才有空,手機已經(jīng)撈出正要撥號。
“錦爺,溫小姐好宋家大先生來了?!?p> 手機放回去,戲精上癮又開始演醉酒。
他這一演雷浩也想起來,趕緊找個沙發(fā)坐下喝癱了的樣子。
沒一會兒屋外兩人就到,溫綰敲門。
“錦爺,錦爺方便進(jìn)去嗎?!?p> 官錦熹想讓雷浩去開門,可誰知這貨演得比他還兇。
涼眸一掃親自去應(yīng)門。
喝醉了,姿勢什么的浮夸一點沒問題吧?
所以門開時溫綰瞧見的官錦熹就是一副醉的里厲害,站不穩(wěn)連開門都要靠著才能立住的虛脫形象。
宋山河端著果汁,溫綰空手。
她正計較是自己扶還是舅舅扶,宋山河就出聲,“小七快攙一下小錦,慢著些小心別摔著?!?p> 又被趕鴨子上架,溫綰表情是有點情愿也有點推拒。
情愿是心中那‘滴滴’好感,推拒是一直想著他年紀(jì)和輩分不想太過泥足深陷。
溫綰靠過來時就聽官錦熹一聲輕輕的耳語。
“謝謝?!?p> “沒事,您扶著點錦爺?!?p> 她攙著官錦熹左臂讓他扶著墻慢慢移進(jìn)去,宋山河就從隔壁穿過先進(jìn)屋,一瞧癱軟在沙發(fā)里的雷浩頓時發(fā)笑。
“看看,人都喝焉了?!?p> 放下盤子宋山河過來輕拍他的肩,“雷助理,雷助理?”
雷浩嗚嗚咽咽幾聲,像被人打擾了睡意不舒服。
宋山河沒辦法只得自己把雷浩扛到隔壁,不過雷浩1.85啊高大威猛還重,他這么一掛著宋山河顯得十分吃力。
“舅舅要不要我?guī)兔???p> 他是想讓溫綰幫著扶一把的,還沒回呢,官錦熹就有個干嘔的動作。
讓溫綰幫忙的想法頓時沒了。
“不用不用,你照看好小錦就行。呵呵,想不到雷助理還挺沉,剛剛真沒看出來?!?p> 官錦熹偏頭看了眼,話音實在沒什么力氣,“宋先生麻煩您了。”
“不麻煩不麻煩,小錦你先休息著,雷助理我會安頓好的?!?p> 宋山河托著雷浩離開,孤男寡女又醉酒他就可以演了。
溫綰是托著他胳膊,多數(shù)力道還是來自他自己,慢慢行徑時腳步一個踉蹌看似要摔倒。
“錦爺?!?p> 溫綰驚呼聲當(dāng)即扶著他的腰,也把他左臂架自己肩頭。
剛剛的踉蹌嚇出一層細(xì)汗,好在沒摔著。
“不,不好意思。”
“又喝這么多,不是在吃藥忌酒嗎,身體是您的真不想要了?”
溫綰心里不舒服,想他兩次都是在自家醉成這樣十分過意不去。她知曉官錦熹知禮節(jié)懂禮貌有很好的教養(yǎng),可關(guān)系自己身體教養(yǎng)可以放一放吧。
官錦熹斜眸看他,眼神被酒意一熏就變得迷離了起來。光暈在他水墨的瞳仁流竄,像是把星星偷來藏進(jìn)他眼里。
她是抱著官錦熹的,他所有的呼吸吐納都在臉頰。
有酒的嗆人,也有他灼熱的溫度。
還有他說話自他身上傳遞過來的共鳴。
“溫小姐有幾分,幾分醫(yī)生的威嚴(yán)?!?p> 她嬌嗔一瞪未言,官錦熹重,她扛不住多久只想盡快把人安頓在沙發(fā)。她的想法好猜,官錦熹一猜就中腳下也跟著她快起來。
往沙發(fā)一坐他人好像就癱軟了,溫綰在一旁坐下,稍稍隔了些距離端著水杯送來。
“橙汁,錦爺您喝幾口,喝了我給您按按虎口。”
“謝,謝謝?!?p> 左手抬起想接杯子,抓了幾次都沒抓到,一個醉酒的樣子演得是淋漓盡致。
溫綰很無奈,往他這邊挪了些,差不多膝蓋抵著膝蓋,一手撐著后面夠著身子,差不多在官錦熹左臉邊。
“錦爺,喝兩口橙汁?!?p> 官錦熹還是有點自覺性的,裝醉但不能顯得混蛋不是?
于是身體晃晃悠悠的靠過來,右手伸過來拿水杯,溫?zé)岬恼菩木蜕w在溫綰手背上,只一刻馬上就松開尋到杯底托著。
醉了,卻還保持著教養(yǎng)。
在溫綰心里絕壁是加分項來的。
剛喝了酒確實有些渴,橙汁不酸但也不膩味道剛好幾乎差不多全喝完。
“很渴,要不要在喝一杯,或者喝點溫水?”
他又躺回去,單手按壓著太陽穴紓解頭疼。
“謝謝,暫時不用。你不用管我,休息會兒應(yīng)該會好些。”
“你這樣子萬一出事怎么辦,你沒看見我住的院子有個池塘,水可不淺比你想象的深。您是客,出點紕漏我們宋家可擔(dān)不起?!?p> 她音色好聽,又輕又軟糯,是在客套又像在埋怨。
倒了杯溫水過來放下,她才坐回去輕車熟路的拖著他左手開始掐虎口。
上次在水龍吟公寓他接觸過溫綰的手心,是很軟的,可現(xiàn)在她掌心好像有什么凸起樣。
忽的睜眼,抓著她手?jǐn)傞_掌心有條疤,是剛傷了不久。
“是下午在紅樓?”黯啞的嗓音頓時裹上一層稠濃的寒意,點點透心涼能涼到骨子里。
她輕笑,見他稍微有了些精神把水杯遞來,“不是,昨晚爬樹不小心劃的,就這條小疤我都沒放在眼里。喝點水,錦爺?!?p> 而這一刻轉(zhuǎn)換間,溫綰又抓著他的手在掐虎口。
而他不經(jīng)意的蹙了下眉梢。
身旁傳來輕輕過耳的笑聲,他側(cè)目看來,溫綰也在看他。
明艷動人,花色正艷。
原來她笑也是能要人命的。
“剛剛掐疼了?”
他喉結(jié)滑動,垂眸喝水,“沒有。”
“咦,明明看見你眉梢蹙了下?!闭f著,她加重拇指力道,官錦熹又不自覺的蹙了下眉。
這是肌肉自然反應(yīng),可不是那么好隱藏的。
這時溫綰覺得,借醫(yī)生這個身份逗逗官錦熹……挺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