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的大符師不再廢話,大手在腰間的符袋上一拍,四張綠色靈符立刻從符袋里飛了出來,漂浮在他的身前。
說來也怪,此刻正下著磅礴大雨,可這四張綠色靈符卻沒有被雨水打濕,在錯落的雨滴之中泛著綠色的光芒,很是耀眼。
瘦高的大符師見此,冷笑一聲道:“原來是木靈符師,怪不得敢向我挑戰(zhàn)?!?p> 說到這兒,他同樣以御符術喚出了自己的靈符,卻是一張黃色的靈符。
魁梧的大符師哈哈笑道:“那是自然,我可是裁決堂為了對付你特意從八大執(zhí)法隊里挑選出來的人。木克土,你這土靈符師,即使修為比我高出三個級別,也不見得是我的對手吧?再加上今晚又是個雨夜,水生木,我的靈符威力更增一分。你必敗無疑!”
瘦高的大符師不屑一笑道:“那就試試看吧!”
兩人目光相撞,同時將自己的靈符打了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
就見那四張綠色靈符剛一飛出,上面的符文瞬間一閃,緊接著,四張綠色靈符一卷,竟變成了四支綠箭,“嗖嗖”的射向了對方。
反觀那張黃色靈符,在被打出之后,上面的符文同樣一閃,黃光外散,頃刻間變成了一面足有一人之高的黃色光盾。
綠箭撞上了黃盾,“當當當”的撞擊聲連續(xù)響起,比大雨的“嘩嘩”聲還要刺耳??蓭追矒糁?,那四支綠箭卻沒能突破光盾分毫,牢牢地被阻擋在外。
魁梧符師一看這黃盾竟如此強悍,當即伸手再次拍向符袋,又喚出了三張靈符。
一人御七符,這就是四品大符師的強大之處。
那新喚出的三張靈符剛一飛出符袋,便被他一把打了出去,同樣化為綠箭,并在他的駕馭之下,從不同的方向射向了瘦高的大符師。
那瘦高的大符師雖然只用了一張符,可這一張符卻被他用得得心應手,出神入化。
他一看三支綠箭射來,當即手捏指訣往后一拉。
正抵擋四支綠箭的黃色光盾隨之快速后移,退回到他的身前。
只見他指訣一變,光盾瞬間黃光大放,那奪目的黃光將他整個籠罩其中,就如同一個大鐘般將他扣在了里面。
與此同時,三支綠箭正好射來,“當當當”就是三聲,直震得那下落的雨滴仿佛都靜止了一般,直震得地上的積水都四下“逃竄”。
身材魁梧的大符師很是惱火,他以為借助天時地利,就能越級擊敗面前的老家伙??蛇@老家伙竟憑借一張符就穩(wěn)如泰山,牢不可破。
但他不肯就此認輸,手中指訣一變,七支綠符所化的綠箭立刻將老家伙團團圍住。
然后就聽他怒喝一聲道:“七星破!”
此言一出,那七支綠箭紛紛變換方位,竟構建成一張北斗七星圖。
“給我死!”
他指訣向老家伙一點,七支綠箭以北斗七星之勢,瞬間射向了老家伙。
身處于七支綠箭包圍之中的老家伙雙眼如電,他一看七支綠箭借勢射來,空著的左手突然一揮,一張白色的靈符竟從他的袖中飛出,落入其手。
以兩指夾住這張白色靈符,他立刻將之豎放于身前,口中低喝道:“金剛罩!”
就聽到“嗡”的一聲響,他手中的白色靈符突然金光大作,那耀眼的金光在雨夜之中宛若星辰一般璀璨奪目,瞬間將那七支綠箭淹沒其中。
“砰砰”幾聲響,七支綠箭在金光中碎成粉末,而那魁梧的大符師跟著便吐出了一口鮮血來。
“金……金靈符?你……你怎么能駕馭金靈符?”
老家伙散去金光和黃光,就這么一步一步地向著那魁梧的大符師走來。
“老夫雖是四品,可老夫之實力,縱是五品在此,老夫也不放在眼里。你問老夫為什么能駕馭金靈符,其實很簡單,老夫體內的符根乃是雙靈符根,金、土雙靈。這回你明白了吧?”
魁梧的大符師聽此,滿眼不敢置信地道:“你……你是雙靈大符師?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今日死在你的手上,我心服口服!前輩,請動手吧!”
老家伙停下腳步,轉過身去,淡淡地道:“你走吧!記得以后不要再濫殺無辜了?!?p> 魁梧的大符師一聽此言,趕忙謝道:“多謝前輩不殺之恩,我定洗心革面,絕不再當天符閣的爪牙。告辭!”
說著,他趕緊向遠處奔去。
可剛跑出幾步,一道金光突然從暗處中射出,直接穿透了他的后心。
“啊……”
一聲慘叫,他重重的趴在了地上,一命嗚呼。
老家伙聽到慘叫,輕嘆一聲道:“我已經饒他不死,公主你又何必痛下殺手呢?”
說到這兒,他轉身向金光射出的方向看去。
就見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的苗條女子從暗處緩步走了出來,一邊走,她一邊冷笑道:“江湖上說李修羅是修羅的面,菩薩的心,看來還真是這樣。天符閣的爪牙壞事做盡,死有余辜。你能饒,我卻不行。李伯,三年未見,別來無恙??!”
一道雷電閃過,照耀出女子那絕美的面容。令人不敢相信的是,她不是旁人,竟然是白子墨的母親季枝花!
而這李姓雙靈大符師也不是別人,正是季府的李管家。
李管家見季枝花走上前來,當即施禮道:“老奴見過公主!”
季枝花見此,趕忙阻止道:“李伯,你是我啟蒙恩師,又照顧我長大,在我心里,你已經如我父親一般了。故國已滅,以后你就不要再叫我公主了,還是叫我花兒吧!”
“這怎么可以,老奴只是一個小小侍衛(wèi),哪能直呼公主名諱。還是……”
“李伯!你不僅照顧我長大,這三年來還盡力保護墨兒。你是我的恩人,以后就叫我花兒。記住了嗎?對了,墨兒怎么樣?三年沒見他,他長高了嗎?奶娘喜歡他嗎?他有沒有好好讀書,好好練習我教他的金靈訣?他……瞧,我想問的事情太多了,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李管家聽她問起白子墨,呵呵笑道:“墨少爺挺好的,這三年來很是用功,不僅讀了很多書,修煉也很刻苦。我白天時查探過他的符根,如果不出意外,今晚應該就能突破到金靈訣的第一重境界。至于老夫人,她對墨少爺十分疼愛,雖不是親孫兒,卻比對親孫兒還要好。公……花兒,你既然回來了,要不去看看他吧!他長高了許多,而且越發(fā)的像你了?!?p> 季枝花聽此,“格格”笑道:“這個臭小子,還真是沒讓老娘我失望。不錯,不愧是我季枝花的兒子。既然他都好,那我就不見他了。此次前來,其實是想安排一下他今后的生活。再有幾日箓竹符院會到平安縣招收弟子,讓他去試試吧。”
“箓竹符院?那不過是個二流符院,墨少爺去那里學習,還不如我親自教他?!?p> 季枝花搖了搖頭道:“這三年來天符閣一直沒有放棄追殺墨兒,派來的殺手實力越來越強。即使有你護著,他繼續(xù)待在這兒也并不安全。雖說箓竹符院只是個二流符院,但好在里面的一位山長是我多年的好友,再加上箓竹符院的背后有秦王扶持。天符閣的手再長,也不敢貿然上門刺殺的。除了這兩個原因外,許多大臣的子女也在箓竹符院就讀,順便讓墨兒挑挑媳婦兒,培養(yǎng)培養(yǎng)一下感情,以后為他父親報仇,也能多一些助力。”
說到這兒,一想到夫君的慘死,她的眼中寒光畢現(xiàn)。
李管家聞此,輕嘆一聲道:“墨少爺要是去箓竹符院了,那老奴我又沒有人可以陪著說話了。不過為了他的安全著想,我還是贊同他去報考箓竹符院的。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考過,實在不行,也只能多使些錢財了?!?p> 季枝花調整了一下情緒,微微一笑道:“李伯,你要是舍不得墨兒,不如跟他一同前去。但就是不知道天符閣的人會不會對季府動手,要是害了奶娘一家,我又怎能原諒自己呢?”
“花兒,你放心吧!這一年老奴都不會離開季府的。什么時候天符閣的人不再來了,老奴再去找墨少爺。”
季枝花聽此,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又道:“李伯,你一定要告訴墨兒,只能修煉金靈訣,絕不可修煉其他功法。這件事很重要,你一定要對他說?!?p> 李管家鄭重地道:“老奴明白,墨少爺?shù)姆c旁人不同,這萬里挑一的符根絕不能被別人發(fā)現(xiàn)?!?p> “好了,該說的話我已經說完了。我得走了!李伯,這三年來,真是多謝你了。”
李管家一聽季枝花要走,趕忙問道:“你打算去哪兒?還去殺天符閣的閣老嗎?”
季枝花搖了搖頭道:“我得好好修煉一陣子,上次硬闖天符閣,一個小小的堂主竟然都達到了六品,我若是不突破到六品,根本沒機會為我夫君報仇。再過三年,三年后我再闖天符閣。到那時說不定墨兒也能長成大男孩兒了,即使我不在了,他也一定能好好的活下去。”
說完,她轉身便走。
可就在這時,一聲呼喚卻從后方傳來。
“娘!你都來了,不見見墨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