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審問
下午,吳浩帶著他刑警隊的警員,兵分三路,開始了走訪調(diào)查。
首先是李悅的公司。根據(jù)鼎科金融的員工交代,李悅的生活和行為并沒有任何異常。
早晨上班,晚上下班,只是最近這段時間,由于工作忙壓力大,李悅經(jīng)常加班到最后,基本等公司員工都下班了才離開。
李悅?cè)碎L的很漂亮,又很精明能干,沒聽說過有什么仇人,如果有,那也只能是嫉妒。
而調(diào)查陳友升小區(qū)的警員這邊,則傳來了重磅消息。
根據(jù)陳友升的鄰居交代,昨天晚上陳友升跟妻子大吵了一架,期間屋子內(nèi)頻頻傳出摔砸東西的聲音,開始是水杯、凳子等小件,后來是電飯鍋、電視機(jī)、吹風(fēng)機(jī)等家用電器,都從窗戶扔了出來,聲音越來越大,東西越來越值錢。
后半夜的時候,周圍鄰居不堪忍受,報警說有人擾民,警察到場調(diào)節(jié)了一段時間,陳友升道歉后就帶著妻子出去了。
小區(qū)的保安也證實了這一點。昨天半夜,大概兩點左右,看到陳友升從小區(qū)內(nèi)駕車離開,然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李悅的遇害時間大概為凌晨四點,陳友升具有充足的作案時間和重大的作案嫌疑,于是立刻被帶走調(diào)查。
林羽寒跟著一名警員去了陳友升的公司,他想通過側(cè)面了解陳友升的為人。
陳友升的秘書叫苗舒珍,當(dāng)林羽寒看到這個高挑美女的時候,大腦中竟然產(chǎn)生了一種莫名的情緒。
他怎么看這個女人都十分眼熟,似乎在哪見過。
但是仔細(xì)想想,自己以前從未接觸過她。
交談之中才慢慢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的氣質(zhì)、長相跟蔣薇娜、吳丹丹頗為相似。
或者說,眉宇間總有哪個地方,有那么一絲神似。
陳友升鐘愛的女人果然都是同一種類型。
交談的時候,苗舒珍笑容大方得體,林羽寒注意到了她工整潔白的牙齒。
考慮到陳友升的特殊身份,警員只是進(jìn)行簡單的詢問,并沒有交代緣由。
苗舒珍拿出筆記,有條不紊的介紹著陳友升的各項工作,言語之中聽不出來有任何的異常。
陳友升每天幾點開會,幾點下班,甚至是吃飯、喝茶、倒咖啡的時間,都被這位精明的秘書安排的井井有條。
上午十點添咖啡,下午三點加茶,每日如此。
像陳友升這種身價幾十億的老總,工作都很有規(guī)律。每個小時的工作絕對不能亂。
苗舒珍說陳友升是個在工作方面對下屬非常嚴(yán)厲的人,但是生活方面又很平易近人,公司年會、聚餐什么的沒有任何架子,可以跟員工很好的打成一片。
只是陳友升的記性不太好,干什么事經(jīng)常需要秘書提醒。有的時候會忘記見重要的客戶,甚至記不住客戶是誰,所以許多事情都需要自己牢記在心,在旁邊提醒,當(dāng)陳友升的秘書壓力非常大。
但是她很感激陳友升為自己提供的這份工作,可以讓自己得到迅速的提升和成長。
顯然,苗舒珍非常精明能干,言語中無不透露著女強人的氣質(zhì)。她是陳友升的貼身秘書,這幾年陳友升的所有工作都需要仰仗她的安排,恐怕面前的這位女人也早已身價過億了。
這女人回答問題太有分寸,又懂得避重就輕。對苗舒珍的詢問,查不出任何有營養(yǎng)的信息。
警員做好筆錄以后就離開了。
警局審訊室。
陳友升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兇神惡煞”的吳浩,表情平和。
“陳友升,你知道為什么把你帶到這里嗎!”吳浩厲聲喝道。
陳友升漫不經(jīng)心的四處打量著,他時而用手指揉搓著眉頭,顯然根本就沒有把面前的這位警察放在眼里,過了許久才抬起頭緩緩說道:“這位警官,有什么事就直說吧,你知道我們平時都很忙的,在您這可耗不起,分分鐘幾百萬上下啊!”
“沒問題我們會把你帶到這來嗎?”吳浩不理會陳友升的“幾百萬”,問,“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你都在哪!”
“在家睡覺啊,晚上不睡覺,還能在哪?”陳友升冷笑起來,臉上都是不屑的表情。
“是嗎?據(jù)我們所知,今天凌晨兩點,您帶著您妻子出門,并且……”吳浩停了下來,盯住陳友升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您的妻子李悅在今天早上凌晨四點被人殺害了?!?p> 他在觀察陳友升的反應(yīng),或者說表情。作為一名有經(jīng)驗的警察,犯罪分子臉上的任何變化,都逃不出他眼睛。
“哦?”
然而,陳友升并沒有過多反應(yīng),他只是不緊不慢的說道:“那你們抓緊時間破案??!為什么要把我叫到這?”
這話說的,好像死的根本就是一個外人,與他毫不相關(guān)。
冷漠。
臥槽無情。
“少在這裝蒜!”吳浩忍不住拍案而起,“作為丈夫,你妻子遇害了就這種態(tài)度嗎?根據(jù)鄰居反應(yīng),昨天晚上你們兩個在家大吵一架,甚至引來了警察。我們現(xiàn)在有充足的理由懷疑,是你把你的妻子李悅帶到南湖公園,實施殺害。”
陳友升將身子靠在后背上,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著吳浩:“說話要講證據(jù),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我跟我老婆吵架是家事,跟她是不是我殺的有什么關(guān)系?大家都是成年人成熟一點好嗎?”
吳浩看出來了,這個人根本不在乎他妻子的死活。陳友升身價上億,身邊不乏有大量的花花草草,鶯鶯燕燕,無數(shù)的誘惑和美女在向他招手,家中的妻子已成糟糠。
話說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雖然李悅很漂亮,恐怕十幾年的朝夕相處讓他早就對人老珠黃的妻子產(chǎn)生了厭煩之情。
家里的花再好,也不如外面的野花香,大千世界,還等著他去采摘。吳浩甚至感覺到了他聽到老婆被殺后輕松的神色,仿佛終于甩掉了一個累贅,讓他可以自由的奔向大千世界了。
這是一種解脫,一種釋放,就差笑出聲來。
然而,吳浩并不認(rèn)為這個男人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