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君悅樓的樓船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地方倒不如說是欲念發(fā)泄的良地。
倘若來個定力不好的男子只是見到樓閣走廊內,那一個個衣衫不整面色緋紅的又充滿春意的嬌娘定會失了心神。
特別是這個時候這些嬌娘再道一聲,“公子,來嘛~”即便是定力強的也不由得神魂顛倒。
一層樓閣談不上什么春情蕩漾,用風花雪月來形容最為不過,來的人滿腦欲念,閣里的姑娘殘花敗柳。
易秋豪只是往前走,眼前一個個嬌艷女子,房門內一聲聲的歡聲笑語仿佛視若無睹,聽若無物。
徑直來到二層樓閣,這一層樓閣好了一些,只聽得艷女歌紅,琴聲悠悠,仿佛置身于茶館歌樓甚是美妙。
歌是艷歌,曲是艷曲,少不了一些富家子弟聽完后有一番作為。
那小廝的勸言還是沒能擋住易秋豪的步伐,剛來到第三層閣樓便看到兩位鐵甲護衛(wèi),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兩位可不是普通侍衛(wèi),身著櫻紅鐵線甲,手持亮月彎刀,這手法可不是普通官宦能配的上的。
能在通州見到這些侍衛(wèi)先不說來到此地的官商子弟見到他們恭敬下跪叫一聲官爺,哪怕本地官家也得畢恭畢敬,他們雖然不懼這些侍衛(wèi),但是侍衛(wèi)身后的主子無論如何是惹不起的。
兩名侍衛(wèi)一見到易秋豪話不多說便要拔刀就砍,易秋豪眼不眨,心不跳,不慌不忙的從懷里掏出一塊碧玉,兩名侍衛(wèi)見到后頓時收刀作揖。
易秋豪向兩名侍衛(wèi)點了點頭,來到走廊盡頭,又見到兩名侍衛(wèi)煞氣逼人站在一座殿門外侍立。
沒有言語,跟先前一樣易秋豪掏出那塊碧玉后方進入到殿內。
一進入殿內不得不感嘆一句君悅樓好手筆。
也難怪這第三層閣樓的費用已達千兩銀,除去那夢寐已久的花魁不說,光是這座殿就可抵得上一座富家府邸。
這座殿能容納百人在此欣賞花魁舞姿妙曲,光是眼前的滿眼碧綠就用豫州上等玉料精心雕琢出的胡床就堪稱大手筆,之外就是紙筆硯墨也是一應俱全。
往來在此賞花魁的看官喝足了酒就會提筆即興賦詩一首,也不管筆韻如何通通被小廝收上去然后供花魁挑選,哪怕只是稍有些筆墨只要被花魁看上就會被請去后殿單獨論道。
吟詩作詞是少不了的,唯獨今年這座殿內格外的冷清。
后殿相對于大殿卻是少了幾分華麗,多了一些情趣。
進入后殿映入眼簾的就是那一座床榻。
曾有人言花魁所臥的床榻是用金絲楠木制成今日卻換了。
睡榻三面有屏風,面向易秋豪的這一面則是金絲幔帳。
易秋豪瞇眼,只見得幔帳內有一女子若隱若現。
雖然隔著幔帳,但是只看身形就能讓人浮想聯(lián)翩腦海中不由得聯(lián)想那女子模樣。
折纖細腰,修長玉腿,就算是京城第一美,玉才女的身姿也不過如此啊。
可惜了隔著一座幔帳,要在平常人家這座幔帳是夜間情人綿言細語的見證,可是此刻卻是成為了一睹那羊羔玉脂的真兇。
眼前羊羔就在眼前但易秋豪眼中卻沒有任何波動,反而稍加遲疑但還是走近了些。
不一會易秋豪來到幔帳跟前,剛要伸手幔帳中突然伸出一只玉手猶如皓腕卷輕紗,玉指如蔥,一把將易秋豪拽了進去!
易秋豪冷不及防下被拽到了睡榻上!
易秋豪剛要運力,一道纖細身影,體帶香風便騎到了易秋豪身上!
隨后便是一道似那黃鶯出谷,妖中帶魅的聲音傳來,“今晚可要好好陪姐姐說說話呢。”
一聽到這聲音易秋豪頓時收了力,渾身放松了下來,看著這道仿佛能夠魅惑天下男子魂魄的絕美容顏笑道:“好”
女子一雙精美絕倫的媚眼緊緊盯著易秋豪那英俊的臉龐,玉手劃過易秋豪耳垂給予了易秋豪無盡的挑逗。
雖然女子身著紫金輕煙紗,但是身材卻一覽無遺,確實是羊羔玉脂隱約還能看見貼體絨衣,著實令人心動。
女子的挑逗若是換做別人哪還能受得住。
女子百般挑逗!
易秋豪頓時齜牙咧嘴隨后就給了那女子一個白眼。
易秋豪的糗態(tài)換來的是女子咯咯直笑,“平日里我隨便給那些男人拋一個媚眼,就能讓那些男人遭受不住,沒想到在你這里卻是無用?!迸觽忍上聛砼罕郗h(huán)住易秋豪脖子吐息如蘭幽怨道:“難道你對姐姐沒有別的想法嗎?”
易秋豪無奈道:“可惜我們是姐弟?!?p> 女子氣道:“你若是想莫要在乎這些繁文縟節(jié)。”
聽罷易秋豪詫異的轉過頭來盯著近在咫尺的嬌顏噗嗤一笑,“姐姐的嬌軀我早在小時就已經看的透徹,就連你玉臀上好似畫龍點睛平添一許韻味的一點繁星痣我都了如指掌,即便姐姐絕美可是對我吸引不大?!?p> 女子氣結,“早知以前就不摟你睡覺?!?p> “只是我沒想到這次來的卻是你?!币浊锖姥壑杏袦I光閃動,雙手僅僅抱住女子嬌軀,“我想死姐姐了?!?p> 女子淚眼婆娑,玉手輕拍著易秋豪后背,一雙媚眼中媚意不再卻是多出了一分柔意,更是嫵媚動人,隨后咬牙道:“我恨極了他?!?p> 易秋豪知道女子口中那個他是誰,隨機出聲安撫道:“也不怪他,我這么做也是應該,只是白白讓我跟姐姐這么多年未見。”
女子道:“他們都該死!”
易秋豪點了點頭,“確實”
深冬引人犯困,再加上姐姐溫暖的胸脯更像溫柔鄉(xiāng)一樣久久不能忘懷,這一覺是易秋豪這幾年睡過最舒服,最為踏實的一覺,姐姐身上的香味就像是催眠符,一覺醒來又想再睡個回籠覺。
女子也是任由易秋豪抱著她,眼神中的那股子柔情忍不住的溢出來。
誰能想到眼前這個少年在五六歲的年紀就離她而去,而且一別就是十多年,她現在恨不能將他狠狠揉進自己的身體里,人生在世親人的別離之苦最不能忍受。
她很揪心,自己的弟弟四處奔波,而她卻只能看著,索性現在一切都好了起來,因為她來了。
這一覺就睡到了正午,姐姐就看著易秋豪看了一整午。
睡醒起來,叫了幾名小廝婢女端來幾道菜肴,大快朵頤了一頓兩人并步走了出去。
白日的君悅樓人稀少,沒有那個福分能夠窺得女子驚為天人的容顏,唯獨寥寥數人只能在遠處夾著尾巴不敢直視,生怕褻瀆了這位魅惑仙子,但眼中難免會有一抹火熱。
女子仿佛很享受男子的這種神態(tài),挽著易秋豪的胳膊出了樓船。
出了樓船就是撲面而來的冰冷刺骨,女子身著鶴氅自然是感受不到,易秋豪雖然換了一身錦衣華服但在女子眼中還是略顯單薄。
自己的弟弟不親誰親?
喚來了侍衛(wèi),拿了一件玄狐裘給易秋豪披上,這才拉著他進了馬車。
交代了馭奴一句,二人就來到了七爺的酒莊。
......
七爺在見到女子的時候顯得很驚訝,行了個禮,叫了一聲小姐后親自領著二人來到屋內。
但這次卻沒有啟酒,七爺恭敬的站在易秋豪身后,不敢插嘴。
待到二人坐下來后七爺親自沏上了一壺好差把自己當作了茶館小二服侍了起來。
女子抿了一口茶,道:“七爺的身體依舊硬朗?!?p> 七爺顫聲道:“拖小姐洪福?!?p> “我且問一句,七爺家底可算厚實?”
七爺道:“還算厚實?!?p> 女子媚眼反挑,盯著七爺冷笑道:“那為何讓我弟弟住在這里?”
七爺頓時噤若寒蟬,跪拜道:“老朽無能左右不了天地意志,請小姐恕罪?!?p> 一旁的易秋豪聽不下去了,道:“不怨七爺,是我自己的緣故,相反,若不是七爺相助我恐怕還見不到姐姐呢?!?p> “哦?倒是辛苦七爺了,先起來吧?!?p> 七爺應了一聲,顫顫巍巍站起來,繼續(xù)服侍在旁。
這個時候易秋豪又插了一嘴,“其實我住的屋子比起七爺這兒那可真是慘不忍睹啊?!?p> 聽到這話稍放下心來的七爺又偷偷瞄了一眼女子,心里百般滋味。
沒想到的是女子也不追究,繼續(xù)喝茶,不一會她才說道:“走吧,去你那個房子看看?!?p> 接下來的路程可能是七爺這輩子走過最長的路,尤其是這位小姐一直冷著臉,他那蒼老的心里更是忐忑不已。
當真正見到易秋豪嘴里說的房子后,女子是怒意難平,冷眼掃了一下七爺后者更是惶惶。
易秋豪上前抓住女子的手,“這可是跟我?guī)煾狄黄鸾ǖ模锩媾偷暮?。?p> 女子道:“回去就把他那把老骨頭拆了?!?p> 七爺在一旁更是不安。
最終女子只是站在茅草屋前美眸流轉沉思許久,“跟我走吧。”
易秋豪問道:“去哪里?”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