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鬼吧?!”
“瞎說!這是神仙!”
西湖樓門內的小廝一個個心驚膽戰(zhàn),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他們確信那位主持死了,尸沉湖底,只剩下一股股血漿不斷隨水泡往外冒著。
他們傻眼了。
眼前這個男子還只是個少年吧...
這些小廝們不是沒聽說過那種履水如平地的高手,也聽說過那種一劍斷江河的劍仙。
可是如此年紀的高手還是第一次見。
和王朝的張?zhí)鞄?..
細思極恐!
可惜這些發(fā)生在夜色之中沒幾個人看見,不然整個揚州明天就要炸鍋了,甚至是朝廷聽說江湖上出現(xiàn)了這么一位年輕的高手也不免憂心。
一陣風聲過后。
易秋豪重新出現(xiàn)在涼亭之中,仿佛一切都沒發(fā)生過一樣,依舊是笑瞇瞇的樣子,再次抓起了水渠中的美酒小酌一口,呸道:“那西湖樓小二來給小爺上一壺溫酒。”
西湖樓小廝進退兩難。
這個瘟神誰敢見?!
姐姐漫步走了過來帶起一陣香風,摸了摸易秋豪的腦袋笑道:“真棒!”
易秋豪頓時白眼。
西湖樓一共有三層,最頂層并不是給客人吃喝玩樂的,用那些小廝的話來說這頂層是給掌柜的辦大事的地方,至于辦什么大事這個就無從得知。
此刻,西湖樓頂樓窗戶處有一雙囧囧有神卻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睛正在關注著涼亭處,不時便消失不見。
易秋豪似乎有所察覺,撇了一眼西湖樓輕輕笑了笑便跟姐姐一起喝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廝送來的瓊花露。
揚州刺史的辦事能力還是可以的,先前殺那五人的時候說起來麻煩,其實到底也只有一盞茶的功夫。
本來咱們刺史大人沐浴潔身準備跟自己的小妾大戰(zhàn)三百回合,可守門的小兵像死了爹媽一樣火急火燎,失去了興致的刺史大人自然沒有好臉色。
本想準備打開房門將那小兵罵的狗血噴頭,卻沒料到那小兵的一番話頓時讓他如喪考妣。
“大人西湖樓外涼亭處有人當眾大罵我朝天子!”
本著以“食君祿,當為君分憂”的想法,刺史大人當了這么多年的官第一次心底里生出了正義感,“罵當朝天子猶如殺我父母!”
刺史大人已經在心里默默地將這兩個賊子抹了去,挑選了三百精兵親自帶隊風風火火的趕到西湖樓外的涼亭。
“說什么也要將這賊子碎尸萬段!”
剛踏上涼亭刺史大人就感到腳底一陣粘稠。
往下一看原來滿地血水直流,定睛一看,只見涼亭里橫豎躺著三具尸體,還有一人眼看進氣少出氣多。
正是那斷裂的水渠將此地弄得滿是血腥味。
再看涼亭處的那兩人此時正美滋滋的喝著小酒,要多自在有多自在,要多瀟灑有多瀟灑。
刺史大人頓時氣的口鼻噴火,大手一揮三百小兵將此地圍的水泄不通,隨后便走到這一男一女跟前破口大罵道:“你們這兩個賊子年紀輕輕卻如此大逆不道!殺人不說竟敢辱罵當朝天子!”
“來呀將他們兩個拿下!問清來歷后上表天子將二人誅九族!”
“辱罵當今天子便是你們來歷通天任誰也保不住你們!”
易秋豪瞇眼一笑,“沒想到我們的揚州刺史還是一位社稷忠臣,難得難得?!?p> 易秋豪仿佛又恢復到了以前的那種平靜。
“你這賊子休要廢話,直接拿下!敢反抗殺無赦!”
“楊吉你狗膽包天!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
姐姐一聲哧喝,一塊玉牌出現(xiàn)在揚州刺史楊吉手中。
“美人你是想賄賂...誒呀!”
前腳楊吉還笑嘻嘻的打量著眼前女子身段,可當他瞟到玉牌上的字跡時頓時嚇了一跳,雙腿一軟竟直接跪了下來!
“臣...臣罪該萬死...臣罪該萬死!”
楊吉直接不敢直視易秋豪兩人!
“哦?我們的刺史大人這是怎么了?不是說我賄賂你嗎?”
“臣該死!臣萬死!”
跟楊吉一起前來的三百軍士一臉茫然。
刺史大人威風凜凜,怎么突然之間對那兩個賊子下跪???
而且刺史大人還在打自己的臉???
啪啪作響!
楊吉現(xiàn)在跟吃了屎一樣難受!
他實在沒想到這兩位主竟然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揚州!
他被坑慘了!他現(xiàn)在恨不得將躺在地上的這幾具尸體再拉起來狠狠鞭尸!
你招惹誰不好,非得招惹到這兩位主!
心里把地上幾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楊吉轉頭看了一眼那些軍士厲聲道:“一群不長眼的東西還不速速跪下!”
三百軍士莫名其妙的跪了下來。
西湖樓的小廝茫然的模樣不比這些軍士差。
這是什么劇情?
不是應該刺史大人紅紅火火的來到涼亭將兩位賊子正法嗎?
這...怎么?
一壺瓊花露喝完了,楊吉依舊跪在原地,雙面已經被自己打的通紅腫了起來,但楊吉不敢停手臉上滲出血絲,看上去很是凄慘。
拍了拍手易秋豪站了起來,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楊吉淡淡道:“行了,起來吧?!?p>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睏罴缲撫屩兀卸鞔鞯?。
楊吉起身雙手托舉玉牌,不敢正視,“小...小姐。”
姐姐拿回玉牌,冷聲道:“你立刻派人查實五人身份,若有賊黨立即誅殺!”
“是是是,小的這就派人去?!彪S后轉頭咆哮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給我查!另外再增派一千軍士就算把揚州城給我翻得底朝天也要把那些賊黨找出來!”
軍士又茫然又委屈,領了命令隨后便開始執(zhí)行。
今晚的揚州城注定不平靜。
至于為什么揚州刺史楊吉在看到那塊玉牌后態(tài)度大轉?
不為別的,因為有玉牌上的那三個字就夠了。
劉魅兒!
說到底還是官家的府邸住的舒服,楊吉特地命人用十八種綢緞鋪在臥榻上,睡起來軟軟的暖暖的很舒服,再窩在姐姐的胸脯里更是舒服的緊啊。
又有哪個能夠體會到這種樂趣呢?
這一覺睡得舒坦!
一覺睡到中午,易秋豪才拱了拱自己的姐姐,柔柔軟軟的讓人流連忘返。
楊吉早已在外等候多時,見還沒動靜就敲了敲房門。
“進來吧”房內傳來一道聲音。
“公子,我來匯報...誒呀!”
“小人瞎了眼,小人萬死!”
楊吉又被嚇了一跳!
這...這,你們不是...怎么睡在一起了?!
楊吉更不敢直視,頭快杵到地上了。
“有什么事,說吧”臥榻上傳來一道慵懶的女聲。
“是這樣的小姐,昨晚我等翻遍了揚州城再從那五人身上找取了線索,一共搜查出三十二位賊黨,現(xiàn)在還正在搜查中。”
“查實都是賊黨嗎?”
“都是”
“等搜查完都一起殺了吧?!?p> 楊吉冷汗直流,這些賊黨都是一些不服朝廷的逆黨,也難怪這兩位主會來到揚州,說到底這是他的失察之罪,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了?”易秋豪問道
“這...小的...還有所發(fā)現(xiàn)。”
“那就直說!”
楊吉顫聲道:“經過我們的搜查發(fā)現(xiàn)這些賊黨形成了一個組織,好像背后有什么人在操控一樣?!?p> “搜一搜西湖樓吧”易秋豪道
“啊?...”
楊吉雖然不解但還是領命。
...
等楊吉率人趕到西湖樓時大門緊閉,楊吉頓時意識不妙,命人撞開房門,眼前的一幕讓他這個經歷不少大浪的刺史都心底一驚。
怪不得西湖樓這個時候還不開門,原來都死了!
只見西湖樓大堂橫七豎八躺著一具具尸體,看衣著像是小廝婢女,滿地的斷臂頭顱顯然這些人在臨死前受了大罪。
整個大堂已經進不去了,全是粘稠的血水,大堂正上方掛著一幅畫。
整幅畫里只有兩把交叉成十字的黑刀。
楊吉顧不上酒樓的情況把這里交給了手下,自己騎馬飛奔回了府邸。
此時易秋豪二人已坐在正堂。
楊吉進來大拜,氣喘如牛,“公子,小姐,那西湖樓果然發(fā)生命案,樓里的小廝婢女都死光了!”
“而且我還在大堂發(fā)現(xiàn)了一幅雙刀交叉成十字的畫,我想必定是那賊人所留?!?p> 易秋豪點點頭,“滅絕十字刀?!?p> “那伙賊人還是賊心不死?!?p> 楊吉云里霧里,只得說道:“在下繼續(xù)搜查。”
“不必了”易秋豪叫住了楊吉,“現(xiàn)在為時已晚,那伙賊人早已遠遁。”
無奈對姐姐道:“看來我倆暴露的太早了?!?p> “你繼續(xù)搜查城中剩余賊黨,有什么情況再來報?!?p> “是公子!”
待楊吉走遠后,易秋豪這才道:“我倆顯露手段之時除了西湖樓小廝之外并無他人在場,看來西湖樓中還有人看到了,想必是那伙人,我們打草驚蛇了?!?p> 劉魅兒道:“所以那伙人才殺人滅口,那就是酒樓掌柜有問題?!?p> 易秋豪喃喃道:“滅絕十字刀?有點意思?!?p> ...
揚州城還是頭一遭發(fā)生過如此規(guī)模的搜查,幾乎波及到了每家每戶,所幸功夫不負,除了那晚搜出的三十二名賊黨外,經過幾天搜查又搜出二十七名。
這五十二名賊黨終究要魂斷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