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久,傅燼還沒有出來,喻風(fēng)云抬頭望了下。
谷宇泉家的天空,皓月高掛,隱約有幾顆星星零落在夜的繁幕上。
雖然這么一看明天天氣又不好,但并不影響喻風(fēng)云回憶她在天庭的生活,那么無憂無慮,也不會小心翼翼,走路想跳就跳,想翻個跟斗也沒人會覺得奇怪。
月光下,她抬頭時側(cè)仰的輪廓深深地吸引著谷宇泉的目光。那自然上翹的睫毛在暗隱里更撲閃動人。
“在想什么?”他想知道。
喻風(fēng)云不再看著天空,她輕輕聳聳肩膀,回答說:“想家。我很小的時候,也是有個家的。”
“你在想什么?”
稚嫩輕柔的聲音在背后響起,一襲白衣的挺拔少年遠眺的目光收回來,落在一雙潤閃明眸上,那微翹的睫毛不稀不密,干凈清新。
“在想家?!?p> 那時,少年也這樣回答。
“以前也有個人這樣問過我,我跟你的回答是一樣的。”谷宇泉從回憶中跳出來,眼前的人不是小孩子,而是一個讓他心往的曼妙少女。
“怎么?難道你還曾經(jīng)遠行過?”喻風(fēng)云好奇,卻更加難過了。
至少,人家谷宇泉現(xiàn)在回到家里了。而她,可能無法再回得去了。
“嗯,曾遠行過?!惫扔钊欢嗾f。
我啊,一直在遠行……
喻風(fēng)云抿唇,偶爾她還是無法避免難過。這個世界,不是她的世界。
“喂!”
傅燼一聲不耐煩的喊,攪散了喻風(fēng)云的惆悵,她快步走過去,“怎么樣?”
“接下來睡個百八十天,醒過來就好了。不醒就算了?!备禒a又從兜里拿了煙,打火機燃起藍色的火苗,他眼角帶著敵意快速掃過那邊坐著的谷宇泉。
喻風(fēng)云一掌打掉傅燼還沒叼進嘴里的煙,打火機滾落到一旁的蘭花土培里。
“什么叫不醒就算了!”喻風(fēng)云心頭一緊,火冒三丈。
“哼……”傅燼盯了眼地上還沒點燃的煙,壓抑著心里涌起的煩躁,嘴角勾起一抹平靜的譏笑,“嚷什么?你對傅絕仁也這么嚷?”
“小混蛋!”喻風(fēng)云一把揪起傅燼的衣領(lǐng),很想一巴掌給他扇到云層上去。
谷宇泉清淡揚眉,從來不見臟字的他聽見喻風(fēng)云說了這種話,對她的認知又突破了一層。
“風(fēng)云,你不要著急?!惫扔钊哌^去,一個眼神安撫了喻風(fēng)云的情緒。
傅燼絲毫不買賬,他還是那么說:“我再說一遍,醒過來就會有些記憶,醒不過來就醒不過來,人總有一死。你要有能耐你去?!?p> 傅燼走到一邊,撿起了打火機,再掏出一根煙,點燃,狠吸一口,“你走不走?不走我就走了,回去跟傅絕仁說你在野男人家過夜?!?p> “?”喻風(fēng)云身子一麻,她有撕爛傅燼那張嘴的邪惡想法。
谷宇泉聽了這樣的野話,視線撇開,他無法和這種人同伍。
“風(fēng)云小姐,老李送您。”老李剛好走過來,也聽到了傅燼粗野的話。
谷宇泉不言語,老李是懂他的。雖然風(fēng)云小姐能留宿在這里是件好事,但女孩子的清白大過一切。
“哦,不用了。我們自己回去。老李,辛苦你……”
喻風(fēng)云話還沒說完,老李趕緊笑著點頭,“風(fēng)云小姐放心,您的事情,我們少爺吩咐過……”
“呵!果然是野男人。”傅燼抖了下煙灰,嫌棄地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喻風(fēng)云嘗盡難堪,她只能連連跟谷宇泉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這個人他……”
“沒關(guān)系,風(fēng)云,回去之后給我發(fā)消息。”谷宇泉凝眸叮囑。
“嗯?!?p> 天吶……人跟人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