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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長生

論劍第一,絕代天驕

念長生 南徙孤雁 1282 2020-07-17 05:55:39

  瀚海,擁藍關(guān)。

  這是大陸面對蝶夢的第一道屏障,魏巍的高墻聳立在海岸上,淡藍色的海洋微微起浪,拍打著岸邊,太陽掛在天空,白云圍在周圍,海的上空隱隱有火鳳的虛影環(huán)抱著海平面,整個關(guān)隘好似與大海相擁,故名擁藍關(guān)。

  整個城墻由八千萬零六塊青磚堆砌而成,站在城頭上,能遙遙望去千百里,此數(shù)非虛,最初時瀚海戶部只分給擁藍關(guān)一千萬塊青磚,用于建設(shè),后來一方面因為蝶夢攻勢猛烈,一方面想紀念為了守護雄關(guān)的將士,千年前,瀚海仁宗皇帝頒布召令:凡事參戰(zhàn)的留名將士,不論國界,不論郡籍,不論氏族,一旦不幸身死,皆當刻名于青磚之上,以其英魂,守望大陸,受萬民香火……

  一千年來,蝶夢界三次東征,中土六國因守城而亡的將士已有七千萬零六位,關(guān)前的尸骨越來越多,關(guān)中的的城墻也越來越高,在蝶夢人眼中無疑是絕望的。

  …………

  廬陵郡,鬼墨家。

  一處內(nèi)院的禁地中,包括鬼墨斷魂在內(nèi)的十七位老者,圍坐在一起,中間憑空漂浮著一塊古典的卦盤,刻著密密麻麻的晦澀符號,發(fā)著潔白的圣光。

  眾人眉頭緊促,老眼緊閉,古典卦盤的光芒越發(fā)耀眼,天空中隱隱有暗雷涌動,狂風(fēng)掀起了眾人的衣衫,突然一道天雷直直的朝著卦盤劈下,卦盤光芒大盛,一瞬過后光芒消失,緩緩落在地上,一切發(fā)生不過一息之間,眾人皆反應(yīng)不及,口吐鮮血,癱坐在地上。

  鬼墨斷魂呆呆的看著其他長老,喃喃道:“難道真是天意嗎?”

  眾人聞此皆漠然。

  于此同時,一座下著微雨的小城,一個青衣老者,擺弄著藥材,淡淡一笑。

  …………

  星踏,踏星宮。

  牧堂醇手捧竹簡,臉色難看,殿下的大臣汗如雨下。

  果然,下一秒竹簡便被牧堂醇丟在大臣臉上,大臣連忙跪下顫抖道:“陛…陛下,此事真實非人力所能控??!”

  “哦?那你說什么能控?你的命呢?”牧堂醇陰險的笑道。

  “陛下……陛下饒命?。 贝蟪纪妆豢謶痔顫M。

  “左右,拉下去烹了。”牧堂醇對著旁邊的守衛(wèi)使喚道。

  侍衛(wèi)馬上朝著大臣走去,大臣眼看著活命無望,胸中也受夠了這破爛皇帝的氣,便罵道:“哈哈哈,牧堂醇,你個鳩占鵲巢的鼠輩,殺了我又有何用,星踏有你,氣數(shù)已盡了,哈哈哈,我在黃泉盡頭的地獄等著你,哈哈哈昏君,不過給史書徒增笑耳,哈哈哈……”

  牧堂醇頓時怒不可遏:“還愣著干嘛?快給朕殺了他?。?!”

  大臣也算是有骨氣,一直狂笑到死,就算是行刑之時也在怒罵,行刑的酷吏看到這一幕也不忍直視,眾大臣更是心寒不已,不禁自問,這樣的皇帝真的值得自己輔佐嗎……

  十月的冷風(fēng)讓人忍不住生出寒意,烏鴉咿呀咿呀的叫著,更顯得悲涼,大殿中依舊傳出牧堂醇癲狂般的叫聲:“哈哈哈,忤逆朕的人都得死,哈哈哈……”

  “瘋子?!辈恢钦l語出驚人,可惜殿中的帝皇早已聽不到任何諫臣的諫言,眾人雖然吃驚,但卻不得不承認如今除了‘瘋子’二字,沒有任何形容詞能夠形容他。

  霎時間,大殿之中有一片大臣下跪上奏,都想告老致仕,近衛(wèi)細細一數(shù)竟有三十二位…………

  流月,重陽劍宮。

  自獨孤秋入了證道天境,已經(jīng)過了十四天,參加大會的萬名天驕如今只剩下五十三人,獨孤秋和謝棠自然在其中,中間除了沐晨明宣戰(zhàn),劍宮二十一位長老與其酣戰(zhàn)一日外,日日都有比賽,當然,大多數(shù)人遇到獨孤秋都是直接認輸,此次大會年齡限制為半甲子以下,剩下的五十三人自然是天驕中的天驕。

  巍巍高臺之上,宋長青朗聲道:“今天,又有一位少年天驕來參加論劍大會,由于賽程已經(jīng)過半,所以我和眾長老商議后一致決定讓這位天驕直接晉級!”

  此話一出,臺下觀眾席一片怨聲載道,尤其是之前萬人淘汰賽被淘汰的人。

  “誰還不是天驕了?”

  “直接晉級,我咋沒這好運氣?”

  “什么運氣?。抗烙嬍亲哧P(guān)系的。”

  ………………

  “咳咳?!彼伍L青咳了兩聲,眾人立馬噤聲,隨后道:“諸位,可以放心,我劍宮立世千載,靠的就是信譽耿直和除魔衛(wèi)道之心,關(guān)于這位天驕的實力,我與眾長老已經(jīng)綜合評測,她足有實力排于前五十三位,甚至是本次大會的第一名!”

  場下頓時掀起萬丈波瀾,臺上的五十三人也有些憤慨。

  “誰?。窟@么狂?”

  “嶺南溫家的兩位少爺,劍法皆是出神入化。”

  “劍宮的引經(jīng)據(jù)典,盛名多年。”

  “神鋒將軍的幼子才十三歲便已晉級。”

  “嶺北韓家的三位小姐皆是劍比風(fēng)華。”

  “朝陽洛家的公子,更是千古無二。”

  “江南謝家的公子,才是最強?!?p>  “獨孤家的少爺本就是千葉榜第四,現(xiàn)在入了天境,誰又能打???”

  話一到這兒,眾人皆沒在說,目光朝著獨孤秋望去,若說此次大賽你看好誰?

  毫無疑問獨孤秋的支持者最多,無論是引經(jīng)據(jù)典,還是謝家公子,亦或是神鋒將軍的幼子,和獨孤秋比起來無疑弱了半籌,天境和地境的差別便如其名……

  獨孤秋眉目一抬,似乎也很好奇,這人究竟是誰?是那個風(fēng)口浪尖的和尚,亦或是那遠在凌云的皇子,還是那個下山的道士呢。

  “現(xiàn)在晉級者共五十四人明日開始大賽第二輪,賽制為雙敗淘汰制,第一輪勝負不計入第二輪。”宋長青旁邊的宣判官朗聲道。

  獨孤秋和謝棠結(jié)伴同行,道:“謝兄,你認為那人是誰?”

  獨孤秋沒有說‘那人’指誰,一是因為不知道,二是因為不必說。

  謝棠有些無精打采:“無所謂了,我一碰到她自會認輸?shù)摹!?p>  獨孤秋疑惑道:“謝兄何必妄自菲薄,就算他再強,我們也拔劍便砍,輸贏不重要,只不能讓人看扁了。”

  謝棠灑然一笑:“獨孤兄,你我所說的不是一人,我說的是……”

  謝棠有些猶豫,獨孤秋也不追問:“謝兄不愿說,秋也不問,少年飲酒舞劍,自當風(fēng)流?!?p>  謝棠有些感激的看著獨孤秋:“獨孤兄,謝謝你,待大會過去,棠自會親口向你說清,你我是兄弟,棠自不會隱瞞。”

  獨孤秋伸出左手笑道:“謝兄不必感到愧疚,秋這點器量還是有的?!?p>  謝棠伸出右手與獨孤秋緊緊握?。骸蔼毠滦?,此生有你這樣的知己,棠又何求?”

  二人正要走到劍宮準備的客房,迎面走來兩位少女,二人頭戴高冠,腰若約素,看起來年長些的穿著淡黃的長裙,溫婉,看起來年幼些的穿著紅色的連衣裙,靈動。

  謝棠和獨孤秋出于禮貌,行至路邊讓姑娘先行。

  年長些的姑娘對著二人微微欠身,正要離去,卻見年幼的姑娘驚喜的指著獨孤秋道:“姐姐你快看,這人好像獨孤秋呀?!?p>  年長的姑娘有些尷尬,忙禮道:“舍妹粗鄙,二位公子見笑了。”

  謝棠忙把姑娘扶起,獨孤秋擺了擺手道:“姑娘說笑了,小妹妹活潑,甚是可愛?!?p>  謝棠也道:“無妨?!?p>  小姑娘也覺得有些失禮,于是有些呆板的揖道:“哥哥勿怪?!?p>  獨孤秋搖了搖頭,越發(fā)覺得小姑娘可愛,姑娘拉著妹妹走,妹妹不時的回過頭看向二人,獨孤秋向她揮了揮手,

  謝棠淡淡道:“獨孤兄,該回神了?!?p>  “啊?”獨孤秋有些尷尬:“走吧?!?p>  二人靜靜走在這不失意境的小徑,想起兩位姑娘獨孤秋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微笑。

  “謝兄?!?p>  “啊?”

  “今天誰后到客房,誰去煮飯洗碗,我先行一步啦~”

  “唉?!敝x棠嘆了口氣,卻也不自覺的施展身法長追過去:“等等我,別耍賴皮。”

  這樣的場景要讓他的父親謝晉或者他的爺爺謝秋看見,估計要驚得下巴都合不上,這個他們用兩代近二十年陪養(yǎng)的繼承人,不過半月便被獨孤秋帶偏了。

  或許謝棠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陪獨孤秋玩這么幼稚的游戲,或許生下來就為天下眾生謀生路,真是太累了,或許是被獨孤秋一身的少年氣和俠氣感染了,總之,此刻,他想放縱一回了!

  (十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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