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鴻卓回想剛才的事情,心想自己竟然大意了,連個防備也沒有,現(xiàn)在后悔也沒用了,他牙齦緊咬,恨不得撲上去咬她一口。
“你,卑鄙!”他氣急了。
謝長尋輕笑一聲:“卑鄙,這些話用到你身上更合適吧,是誰先對我下藥的,莫不是賊喊捉賊?”
他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今日落到你手里算我倒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喲呵,還挺有志氣,不錯,有兩把刷子?!?p> 謝長尋突然俯下身來,用手不斷地摸他的衣服,看的陸鴻卓嚇一跳。
他瞪大了眼睛:“你干什么,士可殺不可辱,你要殺就殺,別侮辱我的名節(jié)。”
“名節(jié)?你還有名節(jié)?不是被狗吃了嗎?”謝長尋鄙夷的說道。
良久,她終于將他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搜刮完畢,看著這么多的銀票,謝長尋兩眼發(fā)光,急忙將這些錢都揣到懷里。
然后看了看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人。
“渣孫,沒想到你還挺有錢的嗎,就當(dāng)孝敬你姑奶奶了?!?p> 然后看著這張臉,有些苦惱:“這臉,嘖,真好看,不做些什么實在是浪費?!?p> 陸鴻卓瞪大了眼睛,看著她:“你要做什么,快放開我?!?p> 掙扎了半天也動不了,奈何這軟筋散可是謝長尋親自調(diào)配的,一般人根本解不開。
只見她忽然眉飛眼笑的說:“你說呢?”
“陸公子,你是不是覺得我運氣特別好?”謝長尋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廢話,如果不是你運氣好,你此刻早已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p> 聽到他這樣說,她笑意更濃了。
陸鴻卓在被打暈之前,只聽到一句話。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實力便是運氣。”
就在陸鴻卓昏迷后沒多久,云胡便趕過來了,氣喘吁吁的,還出了一頭的汗,一看就知道是匆忙過來的。
“你沒事吧!我好不容易才將那蒙汗藥的藥力逼出去,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后,就立馬順著你留的記號趕過來了。”
還好有長尋留下的記號!
“我能有什么事,諾,你瞧,已經(jīng)辦好了。”她向云胡指了指地上的人。
一看他那痛苦的表情,她就想到這廝被謝長尋對待的樣子,云胡便為他默哀了幾下。
“這廝惹著你,是幸運還是不幸呢?”云胡沖陸鴻卓搖了搖頭。
“哈?遇到我,當(dāng)然是一件幸運的事了?!彼胍膊幌氲恼f道。
云胡:“……你,可真是自戀?!?p> 謝長尋:“你又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我,走吧?!?p> “我們現(xiàn)在就走了,那他呢。”云胡指著地上的人問道。
“壞人自有壞人磨,走咯?!?p> “那春風(fēng)夏花她們呢?”
“她們啊,回頭就說喝了點酒,便醉了?!?p> “……”
不過,幸好,謝長尋平安無事,她心想。
有這漫天星河為伴,回去的路倒也不再孤單。
二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春風(fēng)夏花帶回了瑾王府,當(dāng)閑下來之后,她們靠在窗邊,微風(fēng)吹拂,抬眼望去,星光燦爛,好不愜意。
……
五皇子府。
此刻墨云季正愁眉不展,看起來頗有心事。
墨舒作為他的貼身侍衛(wèi),也不敢上前去寬慰他,自從今天早上出了一趟門之后,聽了外面的流言蜚語,回來便成這個樣子了。
只見他踱來踱去,嘆氣一個接著一個,臉色黑的不能再黑了。
“竟然被那丫頭給擺了一道,真是防不勝防?!彼а狼旋X的說道。
他真沒想到那丫頭鬼精鬼精的,竟然對自己說的話無動于衷,再怎么哄騙也沒用,看來是個軟硬不吃的主兒,回頭還需要想想其他的法子才行。
更可惡的是,經(jīng)過那天后,自己的人生中竟然有了一個大大的污點,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隨即想到了什么,這陸鴻卓怎么這么多天都不見人影?
于是便問道:“墨舒,陸少呢,怎么這么長時間不見他?!?p> “啟稟殿下,屬下去丞相府問過好幾次了,都說陸公子已經(jīng)好幾天沒回去了,他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蹦嫒鐚嵉幕卮鸬馈?p> 不對!
平日里他們有著特定的聯(lián)系方式,這一連幾天沒個音信,莫不是出事了?
一想到這,他便著急了。
“墨舒,你下去派人找陸公子,一定要盡快找到他的下落?!?p> “是,殿下?!?p> 墨舒領(lǐng)了任務(wù)之后,就下去了。
他喃喃道:“這人會去哪里呢。”
就在墨舒走后不久,陸伊進(jìn)來了,她被陸鴻卓找到時,已經(jīng)是兩三年前的事情了,由于暫時不能回陸家,她哥哥便將她放到了五皇子府,這一放,就是兩三年。
如今,陸伊已經(jīng)十七歲了,也是到了該嫁人的年紀(jì)。
“殿下,你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煩心事?可否告訴陸伊,說不定我還能幫助殿下一解憂愁呢?!标懸馏w貼的說道。
看著殿下這么憂心,她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你怎么來了?”墨云季看也不看的說道。
她明顯看出了他的不喜,可是卻一笑而過。
“陸伊看著這一上午殿下愁眉不展的,就想過來看看殿下,順便陪殿下過來解解悶。”她的眼神非常堅定。
墨云季抬頭,掃了她兩眼,而后眼神淡漠的看著她。
“本殿無事,你回你的伊水閣好生待著就行,沒事不要隨意走動?!?p> “反正陸伊現(xiàn)在也閑來無事,那伊水閣著實悶得慌,也沒個解悶的人?!?p> 她有意無意的看著她,大體意思是說‘現(xiàn)在就是想來這里找你說說話。’
墨云季自然也聽出來了她的意思,可是還是無情的拒絕了。
“既然你悶得慌,那就去外面逛逛,透透氣去。記住,以后沒有本殿的允許,不許靠近書房一步?!闭f著說著,聲音便有些凌厲。
“殿下……”似乎是沒有想到他說話會這么無情,還想再說些什么,可話音未落,就被打斷了。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另外,我不喜歡藍(lán)色,去換一身,以后不許再穿這個顏色。”
說罷,就坐了下來,翻開桌案上的書,再也不去看她。
陸伊看著墨云季身上的藍(lán)色衣袍,心中有苦難言。果然,還是不夠招他喜歡嗎?連和你穿同樣顏色的衣衫都不可以嗎?
“那殿下好生休息,陸伊先退下了?!?p> 她走出這書房時,順便帶上了門,臉上帶著一絲落寞的神情。
府中的丫鬟們紛紛搖了搖頭,對這位陸姑娘很是同情。
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待她走后,墨云季長呼了一口氣,他知道陸伊對他的感情,可是感情這種事是沒有辦法勉強的。
他知道,一旦給了她希望,就會有無盡的希望,她會想要的更多。
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接受她的好意,長痛不如短痛。
因為,他終究給不了她愛情。也因為,他看了太多的悲歡離合,只向往,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