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季這才回過神來,方才有些失儀,眼神輕撇,像是看智障一樣的看著他。
丟下陸鴻卓一個人在風(fēng)中凌亂。
完了完了。這人完了。
然后他無視陸鴻卓的表情,感嘆到:“沒想到這瑾王府還真是臥虎藏龍啊,不知道瑾王知不知道他的女兒有這個本事。”
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小姐會武功?當(dāng)真是聞所未聞。
陸鴻卓這才回了神,憤憤的說:“興許是不知道的,而且就我看,她的武功并不是一朝一夕練成的,動作敏捷,出手迅速,哪里有閨閣小姐那柔柔弱弱的樣子,我們都被她給騙了!”
他一想到當(dāng)時揍他的那股勁,他的身上現(xiàn)在都還隱隱作痛,不堪回首啊。
墨云季也覺得此話說的甚是有理,自從六年前那件事后,他倒是花了心思在都城布了張消息網(wǎng),可從來沒有聽說過謝長尋有什么異常,更別提會武功了。
還有當(dāng)時她身上的那股熟悉的氣息,究竟是怎么一回兒事,那時候竟被她那野蠻的行徑給糊弄過去了。現(xiàn)在想來,她哪里都透露著怪異。
此刻竟是覺得那消息網(wǎng)是不是罷工了。
對此,他非常感慨:“果然啊,眼見未必為實,耳聽未必為虛。所見非所聞,才會有查下去的欲望不是?”
他倒是很想知道,她那氣息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有,墨長安有??蔀楹嗡灿????
不過?他怎么有種感覺,這姓陸的怎么是故意避開這些天發(fā)生的事,差點都被他忽悠過去了。
他雙眼一瞇,話音急轉(zhuǎn),問道:“所以,這和你為什么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有什么關(guān)系嗎???”
陸鴻卓心里一個咯噔,怎么說來說去又繞回來了,想躲過去也沒法躲?
他打了個哈哈,試圖將這件事給圓過去:“這件事就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別磨磨唧唧的!”
“那就短話不說,總之一句話,一言難盡啊?!彼查g一張苦瓜臉。
見他實在是不想說,也不逼他,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就等他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看他的表情,陸鴻卓就知道他不打算追究這件事了,不說他不想說,而是真的難以啟齒……
一想到那些事,就覺得自己的人生像是被弄了一個大大的污點。
“你打算什么時候?qū)㈥懸两踊厝?,她年紀(jì)不小了,總不能讓她在我這一直待下去吧。”他突然換了個話題問道。
想到她那看向自己的眼神,他知道那是什么。
陸鴻卓:“??!怎么突然說這些了,我看她在你這挺好的啊?!?p> 果真說起話來沒個由頭,想到什么說什么。
話音未落,墨云季便眉頭緊皺,這廝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再拖下去是不是就要自己負(fù)責(zé)了???
“挺好?你確定?”他眉頭微皺,聲音略顯低沉。
別的不說,雖然自己知道先前在外的名聲并不好。但這六年來可是努力糾正名聲的。
這六年里,儼然就是一個合格的皇子,除了偶爾的嘴貧之外。
看著他那明顯帶著不悅的臉色,陸鴻卓心頭一顫。
“對……啊,我覺得挺好的,最起碼是這個樣子。嗯,對?!笨赡苁怯行┬奶?,以至于聲音有些顫抖,便自我安慰。
莫不是陸伊又闖什么禍了?他心想。
“是嗎?”墨云季斜視了他一眼,那一眼,就像是在看一個憨憨一樣,略帶同情。
看來,是不打算將陸伊接回去了?
接著又說道:“那是你的事,我奉勸你啊,還是早點將她接回去,這樣對你,對她都好,五皇子府可不養(yǎng)閑人。另外,若我沒記錯的話,她如今早就到了成婚的年紀(jì),不要是不接回去也行,我府中還有個養(yǎng)馬的,如今三十歲,尚未娶妻,本殿就做個月老,讓她們二人成婚,你意下如何?”
看著他那皮笑肉不笑的神色,陸鴻卓心里也沒底啊,這家伙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來的。
該不會?他是認(rèn)真的?那陸伊……
陸鴻卓叫苦不迭,連忙說到:“別啊,你看在我們多年的情分上,你就再幫我收留一段時間,等我找個好時機再給老爺子說,不然我怕老爺子身體吃不消?!?p> 確實,這話說的不假,陸老爺子如今年齡漸長,經(jīng)受不起折騰。
他抬眼,然后冷然地說道:“你既然將人放到我的府上寄養(yǎng),那怎么管教便是我的事,何須你來操心,莫不是你想讓我把她送到陸府了?”
要不是看在和他有些交情的份上,他是斷不會將陸伊留在府中的,他可沒有心情去照顧一個小姑娘,況且,還是一個覬覦他的人。
一想到她那時時刻刻盯著自己的眼神,就一陣惡寒,恨不得將她丟出去。
陸鴻卓臉色怔了怔,然后惶恐不安地解釋道:“別別別,你也知道,要是我爺爺知道我大伯還有這么一私生女,非得扒了我大伯的皮不可,到時候家宅又要不寧了,更何況我爺爺最是注重子嗣血脈,是不可能讓陸伊認(rèn)祖歸宗的。”
畢竟他的態(tài)度太過堅決,陸鴻卓很怕他來真的,要是將陸伊送到陸府,要是他父親知道是他將人撿回來的,恐怕他的小命不保。
只見墨云季用手支著下巴,另一只手不斷把玩著手中的棋子,而后漫不經(jīng)心地問到:“所以這是死局?你是想讓她在我府上吃一輩子軟飯?”
一聽這話,陸鴻卓便急了,嚷嚷著說:“士可殺不可辱,什么叫軟飯啊,本少可是掏了銀子的。你回頭看看你的腰包,那可有本少的一半功勞,你可別吃干抹凈了就不認(rèn)賬?!?p> 他一聽這話,額頭青筋直跳,還吃干抹凈,會不會說話,說的就像是自己把她給怎么著了一樣,對陸鴻卓的話甚是無語。
隨即搖了搖頭,裝作欲言又止地樣子,慢條斯理地說道:“不夠?!?p> 若說剛才的話讓陸鴻卓著急了,那么現(xiàn)在墨子珩的話徹底讓陸鴻卓炸了毛:“不夠?你說什么再說一次?本少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你這個黑心肝的,騙錢倒是一絕?!?p> 不料他對這番話毫不在乎,不管他說什么,都面帶微笑的看著他,把陸鴻卓看的心里直發(fā)毛。
他實在是受不了被這樣盯著,忍不住說到:“你看著我做什么,本少說錯了嗎,你這個鐵公雞,鉆進(jìn)錢眼里了。”
墨云季似笑非笑得看著陸鴻卓道:“鐵公雞?我很喜歡這個稱號。”
頓時陸鴻卓心里一驚,回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和態(tài)度后,一時間太過激動,將他的手段拋諸腦后,想要抽自己兩巴掌。
所以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嗎?
隨后陸鴻卓像是豁出去了,聳了聳肩,道:“本少方才也是太過心急,言語有些過激,你大人有大量,就當(dāng)我是個屁,放了就行?!?p> 就當(dāng)我是個屁吧,真的,求你了。
話語有些粗俗,絲毫不見在外人面前的儒雅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