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伊怔了怔,看著眼前的兩人,一人小廝打扮,一人丫鬟打扮,她覺得許是自己方才沒有表達(dá)清楚,便找了兩個下人來打發(fā)自己,臉上有些不悅。
繼而耐著性子說道:“兩位姑娘,我要找的是謝長尋小姐,可否幫忙再通融一下,我找她有要事?!?p> 兩人看著她溫婉的性子,倒是不忍心拒絕。不知怎得,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怎么,你認(rèn)識我們家小姐?以前好像沒見過你吧,我們四小姐平日里不怎么出門,朋友也沒有幾個,你說你認(rèn)識她,莫不是誆騙我們的吧?!痹坪鷨栄鹧b一無所知的樣子道。
怎么不認(rèn)識長尋就找上門啊,長尋認(rèn)識的她也認(rèn)得,可是真的沒有見過這個人,莫名其妙。
“算是認(rèn)識吧!況且,我與謝小姐相交甚好,你們也不可能事事都清楚的吧?!彼p輕一笑。
謝長尋冷哼一聲,心道,‘相交甚好’?睜著眼睛說瞎話,也不怕閃著舌頭。
兩人都知道她什么意思,無非就是說‘她們是個下人,又怎么過問主子的事情?!?p> 于是兩人按兵不動,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就順著她的話問了下去。
“那你找她有什么事,我家小姐現(xiàn)在不方便見客,我們可以代為轉(zhuǎn)達(dá)?!痹坪?。
謝長尋也不拆穿云胡,的確,自己穿的真的不像是一個大家閨秀,可那有什么辦法,自己真的真的真的不喜歡穿裙子啊!總感覺行動不便。
額……好像自己也不經(jīng)常出門,談不上行動不便。
她搖了搖頭,怎么想到這個事兒了。哎,只能說這身衣服穿著真是舒服啊。
“有些事情,實在是不方便告訴外人知曉,我希望親自給她說?!彼龍猿值?。
無論她們二人怎么明里暗里的拒絕,可陸伊就是堅持要見謝長尋。
在幾人交鋒了幾個回合之后,謝長尋裝不下去了,人家都說到這份上了,也不好意思裝傻到底。
眉毛一挑:“行吧,我也就不瞞你了,你找我有什么事?還如此神神秘秘的,你方才說與我相交甚好,可我并不記得我見過你。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p> 她嘴唇一抿,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陸伊,這張臉陌生的很,而且她認(rèn)識的人里面沒有這樣喜歡算計的女子。
看到她呆愣在原地,陸伊似乎并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位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一臉驚訝。驚訝之余還有些尷尬,沒想到自己胡謅的話竟然被識破了,還是當(dāng)著人家的面。
“你……就是謝長尋小姐?”她狐疑的問道,內(nèi)心還是有些不信,畢竟她所見過的的閨閣小姐五一不是溫婉可人的,可眼前這位……
“是啊,有什么問題嗎,你要是不信的話,需要我拿什么東西來證明一下嗎?腰牌?族譜?還是把我父王拉來?”她開玩笑的說。
不認(rèn)識我還找上門來?確定沒有找錯人嗎?謝長尋心里直翻白眼。
陸伊神情有些慌亂,對謝長尋的話不知道如何回答。在聽到她說‘父王’這兩個字的時候,就相信了她說的話。
只因在北離國,冒充皇族可算死罪,她不信這個人會盯著殺頭的危險來冒充,而且這個謊言也太容易被識破了。。
見她定了定神,略帶歉意的說道:“方才不知道是謝小姐,言語上可能有些沖撞,還望謝小姐見諒?!?p> “無妨,本小姐呢,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你就說有什么事吧,我家的大貓餓了,還等著我回去喂它呢。”
她拿起胸前的一縷秀發(fā),把玩了起來,這人的性子,溫溫吞吞的,著實喜歡不起來。
云胡:“???”
家里什么時候養(yǎng)貓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叫陸伊?!彼χf,便自報了家門,這一笑,謝長尋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傲氣。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她的臉龐,她有些不喜地問道:“嗯,然后呢?”
奇怪,這陸伊不是陸鴻卓的妹妹嗎?來找我做什么?難不成是覺得自己太過分了,來替他報仇的?
不,陸伊一看就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姑娘,應(yīng)該并沒有那個膽量前來,謝長尋開始好奇了……
陸伊繼續(xù)說道:“我有些話想和謝小姐說,不知謝小姐現(xiàn)在是否方便?!?p> “方不方便啊,待看你怎么做了……”她說道。
陸伊了然,她獨自生存了這么多年,自然熟悉這人情世故,然后問道:“謝小姐可有想去的地方?”
半晌,陸伊轉(zhuǎn)頭問向云胡:“云胡,你渴不,我想喝茶舍的茶了。這么多天沒去,倒還有點想念了,也不知道出沒出什么新口味兒?!?p> “啊……啊?”云胡反射性的問了一聲,愣是沒反應(yīng)過來。
怎么突然說這個了?
于是呆呆的回應(yīng)道:“我不……是很餓,不過確實的渴了。”
剛想說我不渴,就看到謝長尋那略帶威脅性的眼神,便立馬改了口。
陸伊看到她們兩個人的對視,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謝長尋這應(yīng)該是同意了她的邀請。
“那不如我做東,請二位去茶舍一聚如何?”她仔細(xì)品味了她方才的話,于是主動問道。
不得不說,她做事很有一套,不過做人嘛,就難說了……
“這怎么行呢,怎么好意思讓陸姑娘破費呢,這多不好意思啊?!彼蜌獾恼f,臉上掛著不好意思的笑容。
凡事都是要客氣幾下的,方能顯示出自己的大方。嗯,就是這樣,她安慰自己道。
怎么突然感覺哪里不對勁呢!
去喝個茶怎么有種被算計的感覺,還推辭兩下,她覺得這真是謎一樣的操作。
陸伊微笑著說:“無妨,是陸伊冒昧來訪,就當(dāng)是給謝小姐賠個不是?!?p> “那,走吧?”
不管怎么樣,先去了再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是?
……
茶舍,顧名思義,就是以茶為主,多為風(fēng)雅之人聚集之地,這里的茶,清香撲鼻,沁人心扉,最適合年輕人一起品茶、品詩、閱畫了。
令謝長尋沒有想到的是,陸伊竟然還是這里的老顧客了,大多的小二都認(rèn)識她,一看到她就熱情的不得了。
這點謝長尋很是奇怪,按道理說,著茶舍作為都城王公貴族的風(fēng)雅之地,消費可是不低的。她哪來那么多銀子,五皇子府的月俸都這么高的嗎?
不過,待坐下去之后發(fā)現(xiàn),陸伊挑的這地方還算不錯,這地方,視野極為開闊,是一個高臺,從這里向外看去,風(fēng)景格外優(yōu)美,心情也跟著好了幾分。
這臺子大概有好幾層樓那么高,從這里摔下去,不死也是個殘廢,還是終身的那種。
“……”
好吧,她承認(rèn)方才不知道為什么會想起這些事,真是可恥啊。
她就這樣看著外面的風(fēng)景,她在等,等陸伊開口。
陸伊也沒有想到她這么的沉得住氣,一句話也不說,就是等著自己先說話。
她看了看旁邊跟的緊緊的云胡,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的輕蔑:“謝小姐,我有事找你相商,不知你這丫鬟是否可以……”
“可以什么?回避?”謝長尋的話語略帶一絲嘲諷。
方才她可是將她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的。
輕蔑?不屑?一個陸系旁支的私生女?
況且,云胡可不是別人,誰也不能說她半個不字,在她看不起云胡的那一刻,謝長尋就已經(jīng)對她產(chǎn)生了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