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寞南在花園的葡萄架下站定,轉(zhuǎn)了身,正要開口,卻先瞥見了時心雅欲言又止的焦躁神情。
“你來找我是不是也有事要跟我說?”云寞南皺皺眉,猜測在這端口,該不會時心雅良心發(fā)現(xiàn)跟他坦白那些亂七八糟的破事吧。
時心雅見云寞南主動問起,便覺得機不可失:“寞南,我想問問,我在昀熹會所的卡怎么被注銷了?”
云寞南愣住。
原來時心雅專程過來在意的是這個,他真是太高估她的良心了!
時心雅見云寞南不說話,又試探著問:“是不是商家那邊有誤會???我的…我的附屬卡也不能用了?!?p> 云寞南這下徹底折服了。
她來找他,為的是錢不是人。
還好還好,他亡羊補牢,要是真的糊里糊涂結(jié)了婚,那他才是一輩子都給賠進去了呢。
“沒有什么誤會?!痹颇厦摽诙龅脑捰悬c冷,“是我申請注銷的,你的卡也是我解除綁定的?!?p> 時心雅的大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寞南,怎…怎么了?”
“我不準(zhǔn)備跟你結(jié)婚了,就這么簡單?!?p> 腦袋里轟一聲響,時心雅仿佛看見白花花的銀子就這么付諸東流了。
她努力揚著唇輕笑:“寞南,你開玩笑的吧?”她仔細想了想交往以來自己的行為,推測道:“是不是你嫌我花錢太大手大腳了?還是…我在微博上曬的那些東西給你添困擾了?或者…有人在你面前說了我的不是,嗯?”
時心雅見云寞南不作聲,又繼續(xù)慌亂猜測著:“難道爸爸覺得我三天兩頭讓他幫忙聯(lián)系資源他煩了?”她猜著猜著眼淚就簌簌下滑,連帶著眼線都暈染了一圈,“寞南,你告訴我我哪里做的不對,我改,我都改!”她說著就去拉云寞南的胳膊,可手指還沒碰到,就被云寞南躲開了。
“這些都不是問題?!痹颇虾笸艘徊?,“你那些動作不是一天兩天了,我說過你嗎?”
“那到底是為什么?”時心雅哭著,“寞南你別嚇我,現(xiàn)在這個時候你怎么可以說不要我了,我們訂婚了呀,全世界都知道我們訂婚了??!”
云寞南看著她哭得可憐兮兮的慘狀沒來由一股氣惱竄上心頭:“是啊,全世界都知道我們訂婚了,而你卻瞞天過海給我扣這么大一定綠帽!”
時心雅“嚶嚶”的哭聲猛一下停止:“寞…寞南,你說什么?”
“我說什么你不懂嗎?”云寞南煩躁地扯下一根葡萄藤,“你跟程譽是怎么回事?你們一個是我女朋友,一個是我同宿舍的兄弟,你們背著我干了些什么不堪的事?”
這一下,時心雅徹底亂了陣腳,她望著云寞南那張單純依舊卻滿滿掛了怒火的臉,嘴唇生生哆嗦起來。
“怎么,沒話說了?不哭了?剛才不是挺委屈的嗎?”
時心雅后退兩步,失重跌坐在花園冰冷的石凳上。
“是…是程譽跟你說的嗎?”她紅著眼圈抖著唇,腦子卻在飛速地運轉(zhuǎn),突然她眼前一亮,站起身嚷道,“他亂講的!是他對我有意思,所以才跑到你面前挑撥離間!寞南,你相信我,我沒有背叛你,我跟程譽根本沒什么,是他一個人癡心妄想……”
“時心雅!”云寞南徹底無語了,他這都差點娶了個什么人,“別把責(zé)任都賴在程譽一個人頭上了!我沒城府不代表我傻!誰說你跟程譽搞在一起我都不信,可問題是,是你自己說的!”
時心雅一臉懵。
她自己說的?
云寞南厭惡地看了她一眼,補充道:“酒后吐真言,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