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充分證據懷疑你是穿越者?!?p> 一個穿著條紋襯衣的中年男子出現(xiàn)在光幕上,一臉嚴肅地對鄒運說道。
對面正是被小心翼翼地“請”過來的鄒運,臉上印滿了問號。
“???”
他此時坐在一輛面包車上,心中憋著一腔怒火,急切地想要發(fā)泄出來。
身為金字塔尖Top1%的精英社會人,他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
要不是一根黑洞洞的槍口非常有說服力地正對著他。
他才不會這么安分地端坐著,臉上還堆滿了僵硬而夸張的笑容。
他趕緊發(fā)出了連珠炮般的否認三連,自辯清白。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p> “哈哈哈,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這肯定有什么誤會?!?p> “你們是誰?”
“國際穿越事務局華夏分部,簡稱第八區(qū)?!?p> 一張證件出現(xiàn)在光幕下方,表明著條紋男的身份,證實這并不是惡作劇,更不是綁票。
鄒運看著上面的徽章,放下心來,表情變得生動起來。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他曲起一根手指,點了點對面。
“還有,你們這個機構有執(zhí)槍脅迫公民的權力嗎?”
魁梧男槍口紋絲不動,嘴巴依然緊閉,不說一句話。
光幕上的條紋男嘴角露出一個譏誚的笑容,繼續(xù)板著臉道:“當然有,請你務必配合,否則我們有采取必要措施的權力?!?p> “我還是不明白你在說什么?!?p> “你沒聽說過穿越這件事嗎?作為一位網文寫手,你在作品里似乎對穿越并不陌生。”
“你才網文寫手,你全家都網文寫手,我是網文作家!”
鄒運臉頓時漲得通紅,咆哮起來。
“如果你對我沒有應有的尊重,我拒絕回答你的任何問題!”
“好吧,網文作家,鄒運先生。你是否三天前發(fā)生了一起車禍,又完好無損地從醫(yī)院回來了?!?p> “是的,怎么,發(fā)生車禍違反基本法嗎?”
“不,車禍很正常,但是你的恢復情況就很不正常。相信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普通人發(fā)生車禍,一般是需要在醫(yī)院長期治療的?!?p> “我這么年輕,身體好點也不行嗎?這也能算違法了?”
“不違法。但是,鄒運,你好像還沒明白事情的嚴重性?!?p> 條紋男厲聲道:“第八區(qū)就是專門監(jiān)控異世界穿越者的組織。抓捕各種穿越者,我們是專業(yè)的。我們每天都在搜集那些發(fā)生車禍,重病,雷劈等各種事故,卻沒有死亡,反而活蹦亂跳的幸存者的蹤跡?!?p> “這個世界,是一個獨立自主的主權世界,經不起你們這群魔鬼的禍害。沒錯,你們就是一群惡心的蝗蟲,一群從四維空間縫隙里爬過來的臭蟲,仗著一點技術優(yōu)勢就敢為所欲為。但是,我們全球人類齊心協(xié)力,一定會把你們統(tǒng)統(tǒng)趕回老家,趕回那個骯臟惡臭的巢穴。你們……..”
“穿越失敗了?!?p> 鄒運十分冷靜地插嘴。
條紋男的聲音戛然而止,他似乎有點難以置信。
“你不要欺瞞,我們是有手段檢測出來的。到時候你會大吃苦頭。”
“車禍那天確實有穿越發(fā)生,但是事情有點怪異,所謂的穿越者并沒有降臨,我只是昏睡了三天?!?p> “不過我這里確實有一個很奇怪的東西,可能跟穿越失敗有關,相信你會感興趣?!?p> 鄒運一口氣將自己的被穿越經歷說了出來,沒有一絲停頓,并從口袋里掏出那個手機。
條紋男眼睛一亮,立刻指示著鄒運將手機放在一個金屬檢測儀器上。
他隨即兩眼放空,眼神穿過鄒運,直視前方,似乎在查看什么資料。
很快他臉上的神情就松懈下來,一臉輕松地道:“沒錯,你確實不是穿越者。這是穿越者降臨所必備的定位器,我們破解了里面的系統(tǒng),仔細檢查過,里面沒有與你相關的任何信息?!?p> 他又隨口解釋了幾句:“每次魔鬼降臨,都需要做好準備,將容器調整到合適的狀態(tài),這樣他們才會通過這個儀器降臨,否則的話是無法降臨的。通常的降臨程序就是這樣?!?p> 聲音逐漸激動起來:“奇怪,通常來說,他們都很謹慎,準備得非常完備。畢竟降臨失敗這種事情,我還未曾見過,看來值得我們好好研究一下?!?p> “不過,保證起見,你還是需要去保護室呆上一段時間,這是必須的流程。畢竟降臨確實發(fā)生了,只是失敗了而已。這種事情很罕見,我們目前還不知道是否會有什么未知的影響?!?p> 鄒運臉上剛剛浮現(xiàn)的笑容,又逐漸凝固。
“這也是對你的保護。請理解和配合?!?p> 條紋男看到鄒運鐵青的臉色,又補充了幾句。
“要呆多久?”
“至少半個月吧,你有什么私人物品都可以帶去?!?p> 好吧,也不是不能接受,畢竟面對槍口,鄒運并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雖然,他還有個奄奄一息的系統(tǒng)。
但他并不打算暴露這個底牌。
是的,他現(xiàn)在明明很安全,卻謹慎得有點過分。
因為誰也不能保證,這半個月內自己會不會有任何異常。
到時候,也許系統(tǒng)會給他帶來驚喜。
畢竟,高維世界,魔鬼降臨,一聽就很高端大氣上檔次,充滿了科技感和惡趣味。
這樣的系統(tǒng),想必也不會讓人失望……
突然,一陣急剎車的尖嘯聲驚醒了他。
他瞬間從想入非非的美夢中回魂。
此時,行進中的道路上,對面突然沖過來一輛大卡車,面包車司機瘋狂打著方向盤,猛踩剎車,試圖控制住方向。
事實上,如果他選擇加速而不是剎車,反倒可能有救。但是當他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已經晚了。
車子一打滑,往旁邊傾斜過去,接著就沖向了前面的大卡車。
鄒運整個人飛了出去,臉狠狠地撞在車門上。
他頭痛欲裂,在地上喘著粗氣,終于掙扎著爬了起來。
外面的道路上,一團火焰燃起來,滋滋地響著,很快就要發(fā)生一場爆炸。
朦朦之中,他意識到對面的魁梧男雙手牢牢抓住車窗,然后一把拉開已經變了形的車門,沖了出去。
車外突然伸進來一雙手,將慢慢恢復知覺的鄒運拖了出去。
片刻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雙腳離地,撲在一個高大的人影身上,被帶到了不遠處的一條小巷里。
四處都是“嗚嗚嗚”的鳴笛聲,遠遠傳到鄒運的耳中,讓他徹底清醒過來。
“你沒事吧?”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來,陌生而溫和,意外地有種撫平人心的力量,讓他很快安下心來。
那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男子,高大瘦削,長手長腳,扶著他倚靠在墻壁上。
鄒運點點頭,他感覺不到疼痛了,自己似乎恢復得很快。
“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時間緊迫,只能出此下策了?!?p> “嗯?!彼荒樢苫蟛唤?,急切地問道:“你又是誰?”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干什么?!?p> 青年臉上神情淡淡的,說話慢條斯理,好像他說的是什么大道理,一定要慢慢說,別人才能聽懂。
但他接下來說出的那句話,卻讓鄒運瞬間就跳了起來。
“你只剩下三天時間了,只有跟著我們,才能活下去?!?p> 任誰突如其來遭遇了這一切,相信都只會馬上想到跑路兩個字。
于是他就立即身體力行了。
隨后就被一把按住,牢牢摁在墻上。
“我承認,這樣的出場方式,可能會讓你有點誤會?!?p> “既然這樣,我就先表示一下誠意。相信你會感受到我們的心意。”
他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對面那位很有誠意的年輕人指尖一彈。
一滴看起來很可疑的金黃色液體,閃電般飛向自己的眉心,消失不見。
一股深深的絕望涌上心頭。
“狗屎,這究竟是哪里跑來的神經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