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緊閉的大門被一腳踢成粉碎,無數(shù)大漢張牙舞爪,蜂擁而入。
“?。 ?p> 陰暗的監(jiān)牢里,綁在鐵鏈上的瘦弱身影,傷痕累累,慘叫連天。
“呼~”
安琪呼出一口氣,回過神來。
這兩天,血輪眼找上門來的猙獰畫面時不時在她腦中閃過。
讓她變得神思不屬,宛如行尸走肉。
這種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跟艾倫再次見面為止。
倒是完美契合了這份工作的內(nèi)容。
當(dāng)安琪終于回到斗獸場。
那個站在大廳里,籠罩在金色陽光下,揮手示意的挺拔身影。
那張仿佛最完美雕塑作品般的俊美臉龐,讓她不禁失神。
燦爛微笑如花海綻放,化作漫天光華,驅(qū)散她心頭的陰霾。
所有的擔(dān)憂都煙消云散,所有的恐懼都拋諸天外。
她終于能夠收斂心神,專注地看向?qū)Ψ?,問起關(guān)于比賽的事。
“艾倫,我們什么時候去報名?”
“無需費心,我已經(jīng)替你報名了。遺憾的是我無法陪伴你一起比賽了?!卑瑐惖男θ萦行┙┯?。
“怎么了?”安琪目光隨著金色陽光在他發(fā)梢跳躍,心臟仿佛被人一把抓住,提了起來。
“我年紀(jì)太大,已經(jīng)失去參賽的資格。”艾倫面無表情。
“怎么會?你明明看起來跟我一樣年紀(jì)?超過多少?不多的話應(yīng)該可以通融一下?!卑茬魑孀∽祗@呼起來,滿臉的不敢相信。
“超得有點多。你別看我保養(yǎng)得好,其實我已經(jīng)是個大叔,潛力跟你這種剛成年的小姑娘沒法比?!卑瑐愖旖遣挥沙榇て饋怼?p> “太不公平了,這種比賽不是為了選拔天才嗎?為什么會有年齡限制?”安琪為他憤憤抱不平。
“呃,年輕人才算天才,超過三十再優(yōu)秀也不叫天才,只能叫人才?!卑瑐惷嫔珣K淡,眼角也開始抽搐起來。
“而且這次比賽年齡限制格外苛刻,要求在二十五歲以下……”他語音一頓,似乎不想再談?wù)撓氯ィ杆俎D(zhuǎn)換話題。“不過我會好好支持你,給你加油,做你的堅強后盾?!?p> “那就拜托艾倫你了?!卑茬魃钌钔?,眼神炙熱起來。
“我會與你分享勝利者的榮光?!?p> 兩人目光膠結(jié),千言萬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走,我?guī)闳タ纯磮龅?,熟悉下環(huán)境,還有賽程安排,我們需要好好制定訓(xùn)練計劃?!?p> 兩人向著門外走去,艾倫一一講解比賽規(guī)則和賽程。
每次的選拔賽都會有一個獨特的賣點,這也是大人們想要的趣味性。
而這一屆的最大特點,也就是安琪最大的優(yōu)勢,就是年齡限制。
二十五歲以下的斗獸師才能參賽。
很明顯,這次想要來觀賽的大人們,想要在臺上看到的是青春勃發(fā)的少年少女們。
這就限制了大部分選手的實力,只能是初級和中級斗獸師。
畢竟二十五歲的高級斗獸師,毫無疑問是出類拔萃的天縱之才,即便沒有成名,也可以直接成為種子選手,進入決賽圈。
而所有選手報名后直接參加海選,每人隨機安排對手,參加十場比賽,七場勝利即可晉級,參加下一輪淘汰賽。
比賽選手并不按初級,中級斗獸師的實力分組。這樣的話運氣和實力就變得同等重要。
要么憑借實力,十場平推,碾壓式晉級。
要么靠命運的青睞,對手全是初級菜鳥,輕松晉級。
青春,實力,運氣,都要有,才算得上天才。
安琪的比賽,就在三天以后。
現(xiàn)在,她要跟艾倫一起去做賽前準(zhǔn)備和訓(xùn)練。
畢竟,做為一名經(jīng)驗豐富的中級斗獸師,艾倫可以傳授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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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南城區(qū),麥道街。
路邊一間中等大小的雜貨鋪里。
一身滄桑的索爾站在貨架前,招待著零散的幾個熟客。
他滿臉褶子擠出一朵層層疊疊的燦爛花朵,輕聲細語地寒暄著,嘮著家常。
“瑪麗,你看看我新進的餐具,可是上城區(qū)流行的款式,我擠破頭才進了一批,下次可沒有了……”
旁邊站立的瑪麗大嬸吃力地拿起一張盤子,整個上半身的肥肉都在顫動:“哎,看看這花朵的圖案,真好看,昨晚我家廚房被該死的小偷光顧了,餐具都砸爛了,確實需要補充一批,你幫我把這幾個都選好,我再四處看看?!?p> 瑪麗大嬸腳步沉重地向遠處滑去,像個行走中的巨型垃圾桶。
索爾只來得及聽到細若蟲蠅地一聲低語:“昨晚光頭肯特來我家了,據(jù)說他帶著人在這片幫血輪眼找丟失的寶貝……”
他趕緊壓住內(nèi)心的震撼,面色如常地對著剛?cè)腴T的顧客打招呼。
“果然,我就知道這事沒那么簡單。安琪那晚拿回寶貝,竟然是惹了大禍。如今只能盡量隱瞞,想必他們也不會懷疑到我們身上?!?p> “哐當(dāng)”一聲,大門猛地被大力推開。
幾個頭發(fā)染成五顏六色,有著紅色眉毛的壯漢,趾高氣昂地走進來。
索爾眉毛不停跳動起來,這幾個人他都認識,以前是夏克兄弟的手下,現(xiàn)在都換成血輪眼的標(biāo)志性五彩染發(fā)和紅色妝容。
他趕緊擠出笑容,跑上前去打招呼。
“山姆,吉姆,馬克,好久不見。”
一邊寒暄,一邊分發(fā)起幾瓶冰鎮(zhèn)飲料。
滿臉絡(luò)腮胡的山姆接過飲料,打開喝了一大口,粗聲道:“索爾,咱們多年鄰居了。你也懂得,現(xiàn)在這片地盤歸血輪眼了,以后收稅照舊還是我們。”
“一切按規(guī)矩來,就是每周末兩次聚會傳道,你和你家安琪得輪流來。地方還是老地方,上次火災(zāi)以后重建了。時間是從下周末開始……”
他看索爾露出難色,頓時火起,將手中喝光的飲料瓶往地上狠狠一扔,大聲喝道:“怎么?你小子連老子的話也不聽了?”
索爾頓時驚慌起來,忙揮手分辨道:“不是,我哪敢不聽話,我每晚去都行。只是安琪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斗獸師,下周就要參加比賽,經(jīng)常連著幾天都不回來,我怕她趕不及?!?p> “哦,這樣啊?!鄙侥方j(luò)腮胡抖了抖,口氣變得和善起來:“你家安琪居然成了斗獸師啊。好小子,有你的,出息了啊。這個斗獸師出任務(wù)經(jīng)常不回家,我也理解,而且上頭也交待過,要對斗獸師多多關(guān)照?!?p> “那行吧,就你一人,每周末都要來參加傳道會?!鄙侥反謮训陌驼婆脑谒鳡柤绨蛏希瑢⑺牡妙D時矮了一截。
“對了,你家安琪參加斗獸師工會了沒?她要是加入咱們工會,以后沒準(zhǔn)還得靠她照看這條街的街坊呢。你懂的?!鄙侥访j(luò)腮胡,哈哈大笑起來
“她現(xiàn)在參加斗獸師選拔賽,還不知道能走到哪步呢,沒準(zhǔn),我是說假如啊,能走到?jīng)Q賽的話,應(yīng)該能被上城區(qū)的大人們賞識。到時候……”索爾話說一半,露出矜持的笑容,再不多說。
他拿起貨架上的抹布,轉(zhuǎn)身擦起灰塵來:“你看,我這正忙著呢,你們有啥想買的,都拿去,算我今天請客。”
“咳咳,那我就不耽誤你事了?!鄙侥沸θ葑兊媒┯财饋?,下意識地揮了揮手,給了身后兩人幾個眼色,看著吉姆和馬克兩人放下滿手的食物,三人轉(zhuǎn)身出門而去。
“呸!”吉姆一出門就狠狠吐了口濃痰。
“這老貨,不就是家里有個斗獸師嘛,就開始看不上咱們了?!?p> 山姆面色陰沉,默不作聲。
身后尖嘴猴腮的馬克卻是沉吟片刻,突然一拍大腿道:“大哥,上頭不是讓我們發(fā)現(xiàn)異常隨時上報嘛,這不就是個異常狀況。索爾這家伙認識這么久了,咱們還不清楚嗎?安琪就是一個普通孩子,居然能成斗獸師,這其中恐怕有什么特殊的原因?!?p> 山姆摸著絡(luò)腮胡遲疑道:“可是我聽說索爾以前是個斗獸師,可能是家族遺傳?!?p> 馬克呵呵一笑:“她不是參加選拔賽嘛,索爾家的種能有什么好成績。假如她能走遠了,進入決賽,那肯定不是她自己本事,八成是得了什么寶貝的原因?!?p> 山姆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點頭道:“對,對,是這個理。安琪這孩子我從小看到大,不可能是天才。突然變化這么大,必然是有別的未知原因。”
三人相視而笑,腳步輕快地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