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喝酒

　　“醬牛肉！”張來福神秘的說。

　　“醬牛肉，哪里來的？”冉高明的父親有些激動的問。

　　“今天去幫忙的那家給的，他家女婿不是在縣里做官嗎，春節(jié)前送回來一大塊牛肉。他們家的人都不會做，怕把肉糟蹋了，就一直放著。這不今天我給他們做了這醬牛肉，都說好吃。我回來前，他們讓我?guī)Я艘淮髩K回來。我?guī)н^來，孝敬您老人家?！?p>　　“醬牛肉好呀！我好多年沒有吃過牛肉啦！”冉高明的父親說著還抬起頭吧唧吧唧了嘴巴，下巴上面的那撮山羊胡跟著他吧唧嘴巴一動一動的，像極了山羊在反芻食物的樣子。老人家的這一舉動把在場的人都逗樂了。

　　“這年月，好幾年沒吃過牛肉太正常了，前些年飯都吃不飽，現(xiàn)在好歹的能吃上口熱飯了不是。爹，我叫高英把肉切了，放到盤里，我這兒還有酒，陪您老人家喝點兒？”

　　“好，好，好?！比礁呙鞯母赣H高興的說。

　　冉高英切好牛肉，端著兩個盤子進來。盤子上面放著醬牛肉和五香花生米。她將盤子放在炕桌上，又拿來酒杯。張張來福看到肉端上來了，就招呼冉高明兄弟倆也坐下來喝酒。在一旁的馬飛燕看了說：“我說姐夫，咋能就只有你們男的喝呢？我們女的就不能喝啦？是吧娘？是吧姐姐？”

　　“你要是想喝你喝，我是喝不了酒的?！比礁啉Q的娘笑著說。

　　“飛燕說的對，這都什么時代了，哪能就我們男的喝呢？是我想的不周到了。來娘您上坐，不喝酒，肉總要吃一口吧？”張來福又趕緊張羅起來?！帮w燕來，明英，你也來。多難得呀，這一大家子能坐到一起！”

　　就這樣大人們都坐下來，一邊吃肉，一邊喝點酒，一邊聊著天；孩子們聚到一起，在院子里玩著喜歡的游戲。

　　“高明，有兩年沒有回來了吧？”張來福問冉高明。

　　“是，快兩年了?！?p>　　“多快呀，我和你姐結婚那會兒，你應該還沒有我家老四巧芬大吧？”

　　“巧芬今年十歲了吧？”

　　“對過年十歲了?！?p>　　“那沒有，你和我姐結婚那會兒，我應該六七歲吧?！?p>　　“一轉眼這二十年過去了?！睆垇砀Ｓ行└锌恼f。

　　“是呀，孩子們都長大了。文山今年都去當兵了?！?p>　　“是當兵去了，文山這孩子上進，也有點野心，不愿在這莊稼地里，隨他去吧?！?p>　　“當兵好，鍛煉一下。長長見識”冉高明的哥哥冉高金說。

　　“是呀，在我們這小村子里把人的眼光都困住了。讓他出去闖闖也好，就是你姐天天念叨，想的受不了的時候還掉眼淚呢！”

　　冉高英忙說：“我沒有，別聽他瞎說?！?p>　　夫妻兩人的話引起了大家一陣哄笑。

　　“哎，高金你大哥今年怎么沒有回來，一年到頭不回來不說吧，這過年也不回來，有點說不過去了？”張來福有點小生氣。

　　“他那一大家子人，回來一趟可不容易。三個孩子都還小，這一家五口要是都回來，火車票都不少錢。我哥一個人上班，養(yǎng)這一家五口，緊張著呢！”

　　“那到也是，那到也是。你工作怎么樣？找好了嗎？”

　　“進了我哥的單位，先干著。就是還是臨時工，先干著吧?！?p>　　“對，先干著吧，你這一家四口現(xiàn)在也指望著你呢?！?p>　　“成家立業(yè)的都不容易，來咱們哥倆喝一個?！睆垇砀６似鹁票f。

　　“喝一個。”冉高金也端起酒杯。

　　兩人碰了一下，各自一飲而盡。

　　酒喝完了，冉高明幫著把盤子端到外屋。正想回去和姐夫繼續(xù)聊天，卻被姐姐攔住。

　　“高明，聽你說的那個女孩比你大3歲，是不是？”冉高英見外屋沒有別人，攔住冉高明問。

　　“是呀，姐。她是比我大3歲。”

　　“這你可要想好了，不是姐姐不想讓你找對象，姐也知道你年齡也不小了，但是咱們條件也不差，不能太將就。這女人過了三十歲老的那是真的快，她今年都29歲了，是吧？”

　　“是，過完年就29了?！?p>　　“咱們這個還是要考慮的，是不是？”

　　冉高明聽了點點。

　　冉高英見冉高明點頭就繼續(xù)說：“嗯，咱們拋開相貌不說，就說她這么大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生孩子，這要萬一生不了孩子那不虧大了？”

　　“姐姐，說的是。姐姐放心這些我都會認真考慮的。不過古人不還說‘女大三、抱金磚’嗎？再說也沒有說女人過了三十歲就一定生不了孩子了，你家老四不也是你三十歲后才生的嗎？”

　　“是，沒有絕對的，姐只是給你提個醒?！?p>　　“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的，你說的我也會認真考慮的，姐你放心，我會認真考慮的。”

　　“從小到大，你是姐看著長大的，可以這樣說你小的時候，我管你管的應該比咱娘還多。反正說這些也都是為了你好，不過這是你自己的終身大事，最后還是要你自己決定?！?p>　　“姐，我都知道，我會認真考慮的，你放心。走吧，咱們進去吧?！?p>　　“好，進去?！?p>　　冉高明和姐姐冉高英一起回到屋里繼續(xù)和大家聊天。親人們兩年沒有這樣聚再一起了，似乎有說不完的話，直到晚上掌燈了，冉高明姐姐一家吃過了晚飯才回自己家去。

　　初三，冉高明的二哥帶著一家四口到他岳父、岳母家拜年去了。

　　冉高明本來想去找好同學、好朋友馬文戰(zhàn)的，但是到了他家門口，看到他的兩個姐姐和她的家人們回來娘家了，似乎是剛到，一大家子還在院子里高興的聊天。

　　冉高明想想沒有進去，他想到今天的人們要不然是去走親戚、要不然就是在家里款待親戚，索性沒有再去找其他人，直接向村外走去。

　　春節(jié)前立春了，過年這幾天的天氣都很好，外面的溫度沒有那么冷了，陽光照在身上還感覺暖暖的。

　　冉高明想在村外看看風景，吹吹風，想想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