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戰(zhàn)起北地
樞密使府。
商少峰將蘇豐仁以及蕭孝穆匯合起來,眾人聚集在書房,奇妙的是,誰都沒有說話,四周一片寂靜。
書房門被推開,四喜隨之走了進(jìn)來,是商少峰吩咐四喜,盡早將面圣歸來的蕭阿刺帶回。
“大哥,蕭哥來了?!?p> 蕭阿刺一臉疑惑的問向商少峰,“少峰,急忙火燎的召集我是所為何事?”
不等商少峰做出什么反應(yīng),蕭阿刺似是恍然大悟般,很是興奮?!暗鹊?,莫不是血案一事有了突破性進(jìn)展?”
商少峰稍稍沉默,最后看了看自己身邊的蘇曉婉等人定了定心,說道:“的確是,不過對你而言,或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p> 蕭阿刺也不傻,商少峰此番操作使蕭阿刺內(nèi)心一陣,“???”
蕭孝穆開口,“先坐?!?p> 商少峰直言,不再掩飾什么,“事情是這樣的,這次我有些失算了,未曾料到你們這邊局勢這么緊張,雖表面上風(fēng)平浪靜,看似什么事也沒有,但實則暗流洶涌,為了身邊人考慮,今晚,我們要撤回大宋。”
蕭阿刺內(nèi)心一震,愕然問道:“雖然我同樣對我們契丹的局勢不看好,但我還真沒想到,這局勢真的到了連你小子都要暫避鋒芒的地步了嗎?”
商少峰鐵了心,一刻也不想再耽擱,“蕭骨利給我的感覺,很簡單,從那里出來之后,我只想著,早日離去,一刻也不想耽誤,所以,這次我準(zhǔn)備直接離去,至于耶律洪基那邊,就不是我所需要考慮的了?!?p> 蕭阿刺明白了,一下子恍然大悟,“如此,目前是否未曾掌握到那蕭骨利的叛亂線索?”
商少峰的神色也不怎么好看,一向追求命案必究的他,這次為了生存,也要迫不得已選擇避讓,雖然商少峰知道,盲目只會使人迷失,但真要做起來,還是沒有那么容易的。
“沒錯,哥,目前小弟能夠幫你的,已經(jīng)是達(dá)到了極限,我現(xiàn)在所能做到的,也僅僅是最后為你主持一次集會,但我感覺,這很沒必要?!?p> 蕭阿刺憂愁的揉了揉太陽穴,說出了自己內(nèi)心的糾結(jié),“唉,其實我也知道沒有必要,但可汗卻不這么想,雖然可汗可以直接對南大王出手,但他總想著有一個合適的理由,他不想自己在沒有確定證據(jù)的情況下對蕭骨利出手,這樣他會在歷史的背景上抹上濃厚的黑筆?!?p> 四喜聞言,忍不住吐槽道:“都什么時候來,這貨居然還在想著后輩如何看待自己,想著怎樣才能不遺臭萬年,好樣的!”
商少峰也捏了捏有些有些乏累的眉心,“這遼帝也是個人才,你就這么著告訴他,就說是我商少峰的臨時遺言,他現(xiàn)在只有兩個選擇,一是繼續(xù)等著,等到收集好明切證據(jù),不過那時就已經(jīng)晚了,帝位絕對已經(jīng)更迭了,能不能保住老命還說不準(zhǔn)?!?p> 蕭阿刺知道商少峰所言非虛,一時竟耐不住心思,直接失言問了出來,“那二呢?”
商少峰聳了聳肩,一副顯而易見的神情,“第二不就更簡單了,打唄,先發(fā)制人總好過被動接手,雖然我們不知道蕭骨利背后的勢力有多大,實力有多強(qiáng),但主動出手的話,誰贏誰輸還不一定?!?p> 商少峰見蕭阿刺還想著說什么,直接阻擾,說道:“話已至此,多說無益,蕭哥只需把我所言盡數(shù)告訴耶律洪基即可,若耶律洪基采用了我的建議,說明那人還是有點明事理,蕭哥在側(cè)輔佐即可,但若......”
商少峰的話戛然而止,讓蕭阿刺陷入一陣迷茫,內(nèi)心一緊,連忙出聲問道:“但若什么?”
商少峰的停頓只是為了組織更加委婉的話句,好讓蕭阿刺明白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但若耶律洪基聞聽我等私下離去,首先做的是派兵追拿我們的話,趁早離去,從此不參與這場紛亂,明哲保身,方為上策。”
蕭阿刺果然沉默,一時竟語塞,“明哲保身......”
商少峰見自己的話蕭阿刺聽了進(jìn)去,于是出聲繼續(xù)勸導(dǎo),“老爺子年事已高,倒是可以不怎么考慮,但蕭哥你還年輕,不能因為一時的沖動,導(dǎo)致蕭家滅門不是,以后的路還長,離去前最好以知音難遇,就此歸隱為名,這樣以后無論誰成誰敗,都還有再次出山的可能?!?p> 一直沉默在旁的蕭孝穆此刻也開口了,“阿刺,少峰的話也是為父的意思,但你就是你自己,我不能左右你的思想,伴君伴虎,這樣的日子沒那么的輕松,這些話其實本應(yīng)在你被任命宰相的那一天跟你說的,但我看你內(nèi)心歡喜,就沒有說出這些掃興的話,唉,你小子自己掂量掂量吧”
蕭孝穆的話是蕭阿刺萬萬沒想到的,“父親......”
商少峰直接轉(zhuǎn)移話題,將重點引到了最初的討論點上?!笆捀?,話已至此,既然你堅定要開這最后的會議,小弟別的也沒法為你做了,就最后為你發(fā)光發(fā)熱,完成這最后的余光吧?!?p> 蕭阿刺重重的點了點頭,一度想要說些什么,但最后只是說出四個字,“如此,多謝......”
商少峰出言毫無遮攔,一點不避諱遼帝威望,“那好,我先開個頭,這是我僅有一次的接觸蕭骨利,雖接觸不多,但此人細(xì)思極恐,城府極深,此人心思雖不及耶律洪基,但估計也相差無幾,我多番出言挑釁,也沒有真正意義上激怒此人,我相信,此番爭斗,蕭骨利的勝算不低?!?p> 商少峰繼續(xù)說道:“另外,蕭骨利手底下能人甚多,其中有一人實力極其高深,甚至不弱于我。”
蕭阿刺失言了,徹底觸及到商少峰的底線,“那這樣不就很好辦了嗎,你出手擋住此人,我......”
商少峰內(nèi)心豁然,是啊,朝廷是座大染坊,里面雜七雜八,蕭阿刺也不再是自己之前認(rèn)識的那個蕭哥了。
商少峰心里五味雜陳,但表面上依舊保持原樣,“除此人之外,附屬之人不低于九人,我們這邊只要我和四喜以及思東,首要任務(wù)是保護(hù)身邊人安全,所以真的無心出手。”
蕭阿刺并沒有看出商少峰的不對勁,蕭孝穆同樣也沒看出,但蕭孝穆卻聽出了蕭阿刺的失態(tài)。
蕭孝穆提點,“阿刺,過了?!?p> 商少峰卻沒給蕭阿刺反應(yīng)的機(jī)會,“我所了解也僅限于此了,四喜,你說說你和思東在蕭骨利府中的發(fā)現(xiàn)吧。”
四喜心雖大,但卻細(xì)致,他感知到了蕭阿刺的失言以及商少峰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一時間四喜也沒了好語氣。
“大哥你都說了,那蕭骨利的細(xì)思極恐,我們雖然成功潛入了王府,但卻真的沒什么發(fā)現(xiàn),書房我倆都進(jìn)去過,可那里整潔的有些過分,以至于后來我倆都無從下手?!?p> 思東接話,“皇天不負(fù)有心人,就在我倆準(zhǔn)備放棄的時候,我們聽到了王府暗衛(wèi)的竊竊之言,得知蕭骨利早已暗中聚集了好幾位可汗,屆時會有多方聯(lián)結(jié),聯(lián)盟亂蕭薔?!?p> 商少峰兀得說道,“蕭哥,這就是我們所了解的全部,千萬別怪小弟無情,并非小弟不信任你們,而是......迫不得已。”
蕭阿刺不解,剛想問商少峰此言何意,卻不曾中了暗招,一直沉默暗中的景明出手了,一手銀針封穴,將蕭阿刺以及蕭孝穆定身在了原地。
商少峰起身,躬身行禮,隨后決然而去,“此定身六個時辰后會自行消除,后會有期?!?p> 蘇曉婉以及蘇豐仁后隨而去。
商少峰一行走出蕭府,府后聚集。
商少峰心里早就做好了所有的準(zhǔn)備,每一步的應(yīng)對方案都安排的明明白白,滴水不漏,“不等入夜了,我們直接離去,四喜你思東倆人先行一步,找到爺爺,讓他直接整合大軍,壓境大遼,坐鎮(zhèn)北地,隨后八百里加急入京,請求圣上,令樞密使蕭巖即率禁軍相助老爺子。”
四喜和思東得命后立即離去,輕功非凡的他暗中離開還是輕而易舉的,畢竟守城將士也沒有命令捉拿幾人。
景明看著身后那些個使者團(tuán)的人,有些犯難,“那我們怎么出這個城呢,人行眾多,目標(biāo)明顯?!?p> 商少峰也想好了此事的解決方法,“喬裝,隨后成外石林匯合,屆時我會利用軍令帶著一批守城侍衛(wèi)離去,我們離去后你們再出城?!?p> 景明有些遲疑的問道:“大哥,你一人嗎?”
商少峰點頭,指著身后那寫器具說道:“沒錯,到時候你們?nèi)炕煸谝黄?,然后稍微制造一下混亂,渾水摸魚,至于儀仗這些東西就不要帶著了,找個隱蔽的地方燒了,借此制造煙霧,以此掩護(hù)撤退。”
一切如同商少峰所預(yù)料的一樣,商少峰假借蕭孝穆之令,攜軍令帶走了大部分守城人馬,蘇曉婉等人則在喬裝之下安然離開,大隊人馬分散銷毀隨行儀仗,伴隨著人流,離開了上京。
商少峰出手解決了身后的軍士,將他們盡數(shù)擊暈,隨后將蕭孝穆的令牌放在了將官身側(cè),安然離去,匯合蘇曉婉等人,一行人晝伏夜出,回到了宋境。
此刻商宮闕在得知四喜與思東的消息后,當(dāng)即開始演兵,與之同時,商宮闕調(diào)度周邊城鎮(zhèn)湘軍,數(shù)十萬大軍調(diào)度,黑云迫境,氣勢洶洶,鎮(zhèn)壓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