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踩樓梯板的聲音,余道知道那個拿殺豬刀的漢子正朝二樓走來,當即打開進戶門。
進戶門一開,就跟那拿殺豬刀的男子迎面撞上,四目相對。
可能是突然把門打開,把這漢子給嚇了一大跳,他的腳下一個戳列沒有站穩(wěn),整個人便失去平衡,從樓梯上滾了下去,一路伴隨著他那痛嚎之聲。
余道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特別是看到這漢子的額頭跟樓梯板的直角處生猛磕碰在一起時,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冷氣,有一種疼,叫看著就疼。
“老公!”
其中一名女人喊了一聲,慌里慌張的朝那滾落到一樓的漢子跑了過去。
她穿著一件黑色的裙子,皮膚很粗糙,腿粗腰肥,頭發(fā)跟扎草繩似的扎成了辮發(fā),臉上很多雀斑,特別密集,遠看還以為是她的臉沒洗干凈。
“朱哥!”
除了這個女人外,那個染著一頭黃毛,打著耳釘,穿著很非主流的男子也第一時間跑了過去,一起把漢子給攙扶起來。
“朱哥,感覺咋樣,沒多大問題吧?!?p> 兩人對這漢子一陣緊張的詢問。
漢子無暇回答他們,站穩(wěn)身子后,第一時間抬頭望向余道,用手里的殺豬刀指著余道吼道:“我吊你媽,問了有沒有人不吭聲,等老子跑上去又突然把門打開,你找死???”
他的額頭上磕出了一個大包,看著有點頭角崢嶸的感覺,臉上也有多處挫傷。
身形魁梧,脖子很短,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頭和身體像是直接連在一起,頭很大很圓,宛如一個大芋頭,頭發(fā)應(yīng)該是他自己拿鏟子剃的,很短,幾乎就跟禿頭沒什么區(qū)別,額頭上還有三道很深的抬頭紋。
臉上滿是雀斑的女人亦是對著余道惡狠狠的破口大罵:“短命癩,幸虧我老公沒什么大礙,否則老娘活撕了你!”
看她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勢,比一個男人還男人。
“你大爺?shù)?,剛才為啥不吭聲?”黃毛加入這對夫妻陣營,冷冷的出言質(zhì)問余道。
另外那一男一女,倒是什么都沒說,那男人站在原地,身高有一米七,戴著一副近視眼鏡,看著斯斯文文;
那女人坐在場院的墻頭,穿著超短褲,露著大長腿,臉上打了厚厚的粉底,耳朵上戴著大號的耳環(huán),濃妝艷抹,看著倒是有幾分姿色。
余道一眼就看出,這五個人的小團體已經(jīng)有兩個陣營,黃毛、雀斑婦女、魁梧大漢,這三人典型的穿一條褲子,眼鏡男和濃妝艷抹的女人是不是一個陣營的還有待確認。
他淡然一笑,一步步從樓上走下來:“怎么,沒有國家,沒有法律,一個個的脾氣都這么大了?”
黃毛似乎是為了表達對魁梧大漢的忠誠,一把揪住余道的衣領(lǐng):“少他媽扯這些有的沒的,趕緊向我朱哥道歉,要不然我……”
話語聲中斷,因為他看見了蘇小璃從樓上走了下來,身材亭亭玉立、樣貌傾城的蘇小璃,把他魂都快給勾走了,他兩只眼睛看直了。
“要不然怎樣?”余道不由覺得好笑。
“當然是打得你跪在地上唱征服了?!?p> 黃毛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蘇小璃身上,好似已經(jīng)無法移開了。
別說他,魁梧漢子同樣看得怔怔出神,連臉上的怒意都消散了不少。
雀斑婦女哪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丈夫的異樣,但她不會責怪自己的丈夫,反倒覺得是蘇小璃的不是,陰陽怪氣的說道:“喲,原來這里還藏著一只小狐貍精啊。”
眼鏡男相比于他們,倒是鎮(zhèn)靜不少,他笑吟吟的上前打圓場:“老朱、老朱媳婦,還有華升,咱們別這樣,這是他們家,我們是來投靠的,態(tài)度好點嘛,凡事都好商量,現(xiàn)在外邊到處都是活尸,我們這些幸存下來的人,應(yīng)該擰成一股繩團結(jié)在一起才對,而不是因為一點小事就鬧得不可開交?!?p> “行,你是當老師的,懂得講大道理,我也不是什么愛無理取鬧的人,只要這短命癩跪在地上給我老公磕三個響頭道歉,這事就算過了?!比赴邒D女語氣緩和了些,但還是要讓余道跪地磕頭道歉。
魁梧漢子揚起下巴,顯然同意他老婆的說法。
“我說秀鳳姐,你這不是得理不饒人嗎,人家也不知道開個門就會把朱哥從樓上嚇得滾下來啊,又不是故意的,我看還是聽朱老師的,這事就這么算了,別小題大做好不啦。”濃妝艷抹的女子走了過來,拿手當扇子給自己扇風,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嫵媚。
“小題大做?”
雀斑婦女哼了一聲,“李珍珍,你沒見我老公摔成這樣了,說不定骨頭都摔斷了,老娘讓他跪在地上磕三個響頭已經(jīng)是便宜他了。”
“男兒膝下有黃金,讓一個男人下跪,這是在踐踏他的尊嚴好不啦,這得是多大的屈辱,秀鳳姐,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們來這還是投靠人家的地方,別把關(guān)系搞這么僵?!睗鈯y艷抹的女子勸道。
雀斑婦女眼睛微瞇:“哎我說,你是不是看上這小白臉了,怎么老胳膊肘往外拐,有朱老師和朱華升兩個大男人輪流陪你睡覺你咋還不滿足,同時伺候三個男人,你受得了嗎你?”
“你……”
濃妝艷抹的女子氣得咬牙切齒,胸口起伏。
眼鏡男扶了扶眼鏡,嚴肅道:“老朱媳婦,請注意你的言行,我朱禮先從沒有做過對不起我老婆的事?!?p> 黃毛倒是沒有出言反駁。
“朱老師,你老婆都死了,就算你做了我也不會說你什么,男人和女人不就那點事,再說,某人不就是開門做皮肉生意的嗎,睡了就睡了,反正我老公我是絕對相信他不會背叛我的。”雀斑婦女瞥了眼濃妝艷抹的女子說道。
魁梧大漢臉上劃過一抹做賊心虛的表情。
濃妝艷抹的女子卻是冷靜了下來,笑道:“秀鳳姐,那你可要管好朱哥,可別什么時候跑到我肚皮上來咯。”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也是你李珍珍勾引他的,老娘一定會撕爛了你!”雀斑婦女怒道。
濃妝艷抹的女子臉上的笑容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冷意,別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兩個女人就足夠把戲臺子給搭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