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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今天宮斗了嗎

新官上任被熄火

世子今天宮斗了嗎 小熊倒地不起 2309 2020-07-28 08:30:54

  深夜。

  宮里的人都已經(jīng)睡下了,姜止偷偷摸摸從床上爬起來,點了蠟燭,又從床底下掏出一個小箱子來。

  她眼下的那顆紅疤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發(fā)酵,紅得越來越明顯了,乍一看甚至紅得像滴血。

  這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暗示那個皇帝的荒謬預(yù)言會成真,莫家的江山遲早會倒在自己手里?

  可明明上一世到最后那個預(yù)言都沒成真??!

  算了算了,這些她暫時沒空管,當(dāng)下最重要的就是怎么藏住這顆紅疤,別讓其他人發(fā)現(xiàn),在這上面大做文章。

  她特意配了遮蓋疤痕的藥水,藏好了疤痕之后普通的水是沒法擦干凈的,只是這藥水每隔三天又要重新敷一次,有些麻煩。

  一切落定,她又把箱子藏回去,安安心心地躺在床上。

  第二天一大早,姜止心里激動得不得了,被伺候著穿上了鷹羽衛(wèi)特有的玄色衣袍,又掛了鷹羽衛(wèi)的玄鐵令牌。

  “世子真好看!”

  宛宛笑彎了眼睛,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懷玉給姜止束發(fā)的動作,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

  “宛宛覺得,這世上再也沒有比世子更俊朗的人了!”

  好話誰都喜歡聽,姜止也不例外,她伸手點了點宛宛的額頭:

  “宛宛這張小嘴是不是在蜜罐子里泡過?怎么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叫我心里那么甜?”

  “主子怎地又偏心!”

  懷玉撅了小嘴兒:“往回我夸主子俊朗,你卻從來不說我的嘴巴泡過蜜,怎么宛宛一夸,你就這么說?”

  姜止覺得好笑:“你瞧瞧,還吃味兒了哈哈哈哈?!?p>  幾個人又打了會兒趣,屋子里溢滿了快活的氣氛,她心里的緊張氣氛也被沖散了好多。

  百合在門口掃地,拿著掃把扭著腰身,實際上卻在偷偷聽她們說話。

  世子已經(jīng)回來有些時日了,可他事事都緊著懷玉和宛宛兩位丫頭,根本沒過看她一眼。

  好歹自己的姿色在春苑也是上乘的呀!

  如果不能完成主子的任務(wù),她該怎么給那位交代!

  百合使勁攥緊了手里的掃帚,眼里飄著些許無助。

  姜止火急火燎地出了門,去“殺伐堂”赴任。

  殺伐堂位于北門的十丈之外,主殿哪怕矗立在王城里,也是極為少見的豪華。

  “呼——”

  姜止深吸一口氣,平復(fù)自己躁動的小心臟,然后大喇喇進(jìn)了門。

  門口的守衛(wèi)瞧見她腰間那明晃晃的腰牌,沒對她多加阻攔。

  可姜止不曉得堂子里的路,只好換了副討喜的笑,問:

  “小哥,你們可知道松南堂主如今在何處?”

  那兩個守衛(wèi)上下打量了一下姜止。

  年紀(jì)尚小,周身氣度也不凡,估計是個人物。

  可能進(jìn)這殺伐堂的有哪個是簡單人物,堂主也是他想見就能見的嗎?

  因此他們語氣里帶了幾分敷衍,說:

  “堂主現(xiàn)如今可能正忙著,你有什么事且等著吧,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的崗位上,別給咱們堂添麻煩?!?p>  另一個守衛(wèi)也添了一句:“你不過是個小娃,怕是哪家塞進(jìn)來的公子爺進(jìn)這里混個臉熟吧?混閱歷就好好混,別有事沒事就去騷擾堂主大人?!?p>  姜止臉上一僵:她的確是被人塞進(jìn)來的。

  被那個狗皇帝。

  在別人的地盤上,她不好太過囂張,不卑不亢地回:

  “在下是姜止,奉陛下之命來鷹羽衛(wèi)赴任,不知兩位可否告訴我堂主的去處?”

  姜止?

  兩個守衛(wèi)是知道皇帝派了世子來當(dāng)令史的,既然是陛下的人,他們當(dāng)下就收起了先前的敷衍,行了個不規(guī)不矩的禮:

  “原來是成世子,世子請往里走,我即刻喚人來領(lǐng)你去?!?p>  兩人的態(tài)度算不上尊敬,畢竟這世子就算有皇親國戚的身份,但顯然是個不受皇帝寵愛的世子,否則怎么會被扔來做令史?

  因此他們也沒對這個世子多敬重,朝里面喊:

  “三兒,將成世子帶去堂主的書房里!”

  很快,院子里穿著粗布短衫的男子跑過來,恭恭敬敬地朝姜止行了禮:“成世子,同奴一起過去吧?”

  這個男子長相普通,身量也普普通通,不高不瘦,不矮不胖,乍一看就是一個扔在人堆就完全找不到的人。

  可姜止卻總有一種感覺,她打心眼里覺得這個奴仆有點奇怪。

  可現(xiàn)在容不得自己多想,搖搖腦袋晃走不切實際的想法,抬腳跟上三兒,去了松南的書房。

  此刻松南正在書房里,看著刑部今早送來的卷宗,眉頭皺成一大團(tuán)。

  卷宗上記載的是一樁女子死亡案件,苦主是朝中劉大人的獨女。

  劉大人是朝中堅定不移的太子黨,雖只是個正四品的文官,但他和宋相爺關(guān)系甚密,在朝中也算有地位的一類。

  他的獨女名叫劉蕓,是劉大人老來得子,自然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物,平日里也是寵著護(hù)著,生怕有什么差錯。

  劉蕓也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大家閨秀,平時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卻在府中毒身亡了。

  最關(guān)鍵的是,這個官家小姐竟然死前還被凌辱,據(jù)說渾身的傷口已經(jīng)多得數(shù)不過來了。

  府上有一些聲音,說是劉家小姐清醒以后發(fā)現(xiàn)自己清白竟毀,一時間想不開才會飲毒。

  但是沒有證據(jù)證明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因為眾人發(fā)現(xiàn)劉蕓的時候,她已經(jīng)香消玉殞了。

  到底是自盡他殺,已經(jīng)無從考證了。

  這件事也算小事,本該由刑部管理深查,可劉大人喪女之痛太過悲切,竟然在朝堂上放聲痛哭。

  皇帝也是有兒有女的人,因為體恤他的苦心,特意把這樁案子轉(zhuǎn)給了殺伐堂審理。

  其實在朝堂上,劉大人一再拒絕陛下的好意,但皇帝被劉大人的舐犢之情感染,堅持派下鷹羽衛(wèi)徹查。

  所以早朝還沒結(jié)束,這件案子就被送來了殺伐堂。

  松南收到案子的第一時間就開始行動,派人將劉府所有的男仆役圍了起來,甚至連府上的侍衛(wèi)也沒放過。

  既然是被凌辱,那就理應(yīng)跟男子有關(guān)。

  最后根據(jù)時間和證人指證,相互排除,最后竟然沒有一個人有嫌疑。

  小廝們都三兩成群在府中任職,劉蕓死的那一晚上,小廝們都在府上另一邊的院子里歇下了。

  小姐的院子里晚上也是萬萬不可能留著男仆役的。

  他也想過從歹徒使用的毒藥下手,查一查王城里的藥鋪,可僅憑黑掉的一根銀針,有誰能斷定毒藥的成分呢?

  這件案子看起來就這么陷入了僵局。

  “稟堂主,成世子來了?!?p>  門外響起聲音。

  松南揉了揉緊皺的眉毛,將卷宗收起來,說了一句:“進(jìn)來吧?!?p>  姜止推開門走進(jìn)去,看見在書桌旁坐著的那個殺伐堂主,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是個正直的人,那一臉的浩然正氣都快從臉上溢出來了。

  穿的是同他們一樣的玄衣,只是腰上的腰帶用金線勾成,還鑲著溫潤的白脂玉。

  姜止行禮:“堂主,在下姜止,奉皇上之命來鷹羽衛(wèi)歷任令史一職?!?p>  松南也不看她,翻了翻手里的書頁,回:“陛下同我說過,殺伐堂內(nèi)現(xiàn)如今只有一位令史,你既然來了,就同張力好好學(xué)點兒東西,別在殺伐堂里胡來?!?p>  “這里不是皇宮,做了壞事沒人會幫你托著?!?p>  還是個高傲的人。

  姜止在心里下了這樣的定義,嘴上恭恭敬敬地回:

  “卑職謹(jǐn)遵堂主教誨?!?p>  見姜止態(tài)度還算端正,周身氣度和善也不嬌縱,松南也忍不住跟她多說兩句:

  “你尚且年幼,既然來了殺伐堂,就把從前宮里那些心思收一收,好好在這兒學(xué)點兒東西,哪怕你是醫(yī)首,也不可心高氣傲?!?p>  兩人裝模作樣地寒暄了幾句,她正準(zhǔn)備告退,突然聽到門外有人稟告說:

  “堂主!劉家小姐的尸體運來了?!?p>  松南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早點離開,一邊吩咐下去:“讓張力來殿里?!?p>  他又想起劉蕓是個女子,讓張力來檢查多有不便,接著說:

  “再去外面找個坐婆來,給劉家小姐好好檢查?!?p>  說著松南就往大殿里走,他余光掃到姜止愣在原地,也沒有搭理她。

  在這位堂主看來,皇帝給他塞這么個半大小孩兒,分明就是給他添堵,他怎么可能有好臉色?

  沒想到身后的少年卻開了口:

  “堂主。”

  是不驕不躁,也不居高臨下的口吻。

  松南停下步子轉(zhuǎn)頭看她。

  “可否讓我一同前去?”

  他本該拒絕的。

  可那個少年眼睛亮晶晶的,里面盛滿了對他的期待,拒絕的話就這么卡在了嗓子說不出口。

  松南咽下那一句拒絕,沉聲說:“跟上?!?p>  姜止趕緊麻溜地跟上了那個俊偉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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