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你是誰
在距離許超兩個城池的地方,一行人坐在一輛破舊的馬車上緩慢前行。
“哦,天吶,這是什么玩意?!庇闷婆f的頭巾圍住了一頭秀麗的卷發(fā),但是蓋不住她的嬌艷與美麗。女人用指甲拎起一塊面包,對著身邊的孩子抱怨道:“這是石頭嗎?它會劃破我嬌嫩的喉嚨!”
“瑪麗,我們現(xiàn)在的身份是平民?!睕]有錯,那個滿臉嫌棄之色的美婦人就是瑪麗皇后。路易十六勸說道。這個世道真是糟糕透頂,他,法蘭西之王,竟然被一群貧民革命軍逼著不得不去奧地利尋求庇佑。
妻子向來奢靡享樂,這次的逃難之路,根本沒有辦法滿足她對于日常生活的需求。一路上都是她對各種事物的抱怨。
“親愛的,我們還有幾日才能到達(dá)我的國家?!爆旣惏衙姘呕亓嗽?,這次好歹教會了她一件事,就是不要浪費(fèi)食物:“我想念黃油面包與魚子醬了。”
“還有兩日,寶貝,快了?!币皇琴M(fèi)森在暗中幫助,他們只怕還被拘禁在凡爾賽宮中,受制于那群渾身散發(fā)著銅臭味與工油味的賤民呢。
露出一個嫌惡的表情,路易十六,一個裝作是普通農(nóng)民的國王,開始暢想到了奧地利之后的美妙生活。他一定要借兵打敗他們,再將那群人推到廣場上砍頭!
為了追上路易十六的進(jìn)度,許超與騎士們不眠不休地追了一夜。等到了他的封地瓦倫時,才好好地在城堡中修整。
“瑪麗皇后長什么樣?”把巴頓贈與他的騎士招來,許超詢問道。
“她是法蘭西最美麗的玫瑰,公爵大人。”安德烈低下頭,拱手道:“她有著一頭天使般的純白長發(fā),眼睛就像是那閃爍黑曜石,鼻子小巧而精致,嘴唇比那最柔軟的布丁還要嬌嫩。”
這話聽得,怎么這么像是彩虹屁?許超心中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他把這歸因于西方人奇怪的說話習(xí)慣。
“如果我要你認(rèn)人,你能認(rèn)得出來,對吧?”許超打斷了安德烈的話,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馈?p> “為了我尊貴的主人,當(dāng)然,公爵大人。”安德烈點了點頭,應(yīng)了下來。
囑咐了邊防的騎士在這段時間不能放任何一只蒼蠅越過國境線,許超躺回了天鵝絨大床中,骨頭都要酥了。啊,他愛床。
夜色爬上了窗欞,空曠的臥室里連根針的聲音都能聽清。
門被一雙鐵手推動,發(fā)出“吱”的一聲。全副武裝的鐵甲的人手中握著一把閃著冷光的匕首緩緩靠近了許超,他陷入在難得睡夢之中,似乎沒有任何防備。
“你是誰!”但是在荒島上練就出的警覺還是當(dāng)刺客理他只有五步遠(yuǎn)的時候睜開了眼睛,刀子就橫在月光下,顯得鋒利又危險。
可惡!他入睡之前,女仆貼心地收走了所有的武器和臟衣物,現(xiàn)在他離得最近的武器,竟然是燭臺!
順勢翻身下床,但是那刺客比許超想的還要靈敏,不過一瞬之間,就改變了進(jìn)攻的方向,轉(zhuǎn)為向右邊襲來。
他也顧不得會不會暴露自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一句“娘希匹”脫口而出。許超抓過燭臺擋住刺客的匕首,他雙手緊緊地握住燭臺的兩端,二人力氣相差不大,所以僵持格外耗費(fèi)力氣。
許超還在想著該怎么脫身,刺客的另一只手從背后另外抽出了一把劍,就捅進(jìn)了許超的腹部。沒有任何防御的肉體凡胎哪里抵得過刀槍利劍,感覺到血液大量流失,許超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他下一次要讓手下在門口守著。
一眨眼,又是熟悉的巴黎城堡,許超琢磨著那刺客到底是外面來的刺客還是他帶去的人,他總覺得安德烈很有嫌疑,但是又必須依仗他來辨認(rèn)人。
總不會讓他大海撈針……許超在心中把他定義為了工具人,轉(zhuǎn)而將目光投向了別的騎士。說實話,他對著這些都是高鼻梁藍(lán)眼睛的西方人的辨認(rèn)能力實在不強(qiáng),他所能做的,就是在入睡之前,吩咐了其中四人守在門前。
要是運(yùn)氣不好,剛好四個人都是刺客,那他也只能自認(rèn)倒霉。拒絕了女仆幫忙收拾的提議,順帶把火槍放在了枕頭上。他昨天可注意了,那騎士手中用的還是冷兵器,身上也沒有能放槍械的地方。
“你是誰!”果不其然,夜晚到了,熟悉的刺客又出現(xiàn)了。許超這次假裝入眠,等到門一開,他就拿槍對著他,嚴(yán)肅地說。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門口的四個騎士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但是刺客沒有回答他任何問題,只是沉默地拿刀揮向了許超。
想著要審問,許超看準(zhǔn)了他行動的步伐,遠(yuǎn)離著他運(yùn)動軌跡,朝著腿部射中了一槍。沒想到公爵睡覺的時候還會帶槍,猝不及防之下,刺客被正中腳踝,沉重的盔甲倒在了毛絨地攤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趁勝追擊,許超又在他的腳踝和手腕上分別射了一槍。只有完全卸除刺客的行動能力他才能放心,要是他是個左撇子,那么自己不是又要重來一趟。日夜兼程趕路的感覺可不好。
走進(jìn)了刺客,掀開了他的面罩。并不是他懷疑過得安德烈,而是一張陌生的面容。
“為什么要?dú)⑽??!痹S超蹲下身子,充滿壓迫感的眼眸直視著男人。
“洛克公爵,你不記得你前年加重賦稅,害得我身為普通貧農(nóng)的父親,不得不只留下一小袋麥子維持溫飽。”刺客的眼里是刻骨的仇恨:“要不是你這種貴族,他本來能平穩(wěn)地度過這個冬天!”
許超有些無語,原來是前身造下的孽,現(xiàn)在反應(yīng)到了他身上??赡苓@就是給他的難度吧,扶額。
推開門一看,四位騎士不知道是怎么了,都躺在了走廊里呼呼大睡。其中一個身上的盔甲還被剝下來。
手指放在其中的一個鼻子前,還有呼吸,沒死。許超琢磨著,估計是用了迷藥一類的東西,所以才導(dǎo)致四人沒有一絲反抗的躺倒。
等到日出,騎士們對居然讓刺客進(jìn)了洛克公爵的房間感到誠惶誠恐,生怕公爵怪罪他們。
許超也沒有過分責(zé)怪,只是小懲大誡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