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吳友川言辭懇切
瞿臨想了想還是道:“但我覺得,這事你最好還是找個機會告訴給段叔下的好,因為就亞亞她現(xiàn)在的樣子,段叔不管怎么樣,都確實應該要好好地管管她了,她現(xiàn)在的年齡還不算是特別地大,還能管教的了,但要是再過一兩年她高中了,甚至再過幾年她高中畢業(yè)工作了,或者上大學了,到那個時候段叔他要是再想管的話,那可就不容易了?!?p> 段小君鄭重地點點頭,道:“我知道,我會掂量著來的?!?p> 能糾正的話,當然是糾正的好。
畢竟段小亞再怎么說,也是她段小君的親生妹妹,是段建國的親生女兒。
段小君當然也是希望段小亞是真的像瞿臨所說的那樣,她還算小,現(xiàn)在管教的話還來得及。
但只有獨活了兩世的段小君清楚,段小亞的壞,她的自私,是刻在骨子里的,早就已經(jīng)深入骨髓了。
她對段小亞能被段建國管教的回來的這種可能性,表示絕望。
她會找個時間把段小亞找洪肆他們半道搶她錢的這事跟段建國說清楚的,也會提醒段建國,讓他以后多注意板正下段小亞的性子。
但她自己是無法釋懷的,她絕不會參與,也絕不會原諒段小亞。
她只希望段建國如果以后真的管教起段小亞來,將她往不那么惹人厭惡的方向上帶的時候,不會被段小亞記仇。
段小君只希望段小亞或許還能知那么點好歹,不要在段建國以后教育她的時候覺得,段建國是在故意地針對她,懲罰她,從而敵視起段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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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君和瞿臨重新回到病房的時候,吳友川因著家里有事比較忙的緣故,已經(jīng)在起身告辭了。
段建國正在跟吳友川客氣,硬是指著他送來的那些東西說他送的實在是太多了,他不能收,就把那些水果留下就行了,其他的東西都讓吳友川給帶回去。
吳友川自然是不肯往回帶的,就拉著段建國的手言辭懇切地說:“段同志你聽我說,你聽我說,我知道你是個實在人,但是這些東西,你怎么說,你也得收下。因為什么呢?因為你這次住院說到底,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我?guī)е鴥?nèi)人和兒子去了你們家,將尊夫人在我們家所做的那些事情告訴給了你,你聽了很生氣,所以才導致你與尊夫人吵起來,所以說你才會暈倒。你暈倒,我們吳家一家三口負有非常大的責任,我今天給你買這么多的東西,除了是拿來看你的之外,更多的,就是想消除我自己心里的愧疚感,你收了我心里會好受很多,你收了就是幫我的忙,就會讓我心里痛快,段同志,所以這東西你無論怎么說你也得收下?!?p> 這番言辭非常地實在,真的再懇切不過,搞得段建國真的是不收也不好意思了。
而且這番話說的就讓段建國覺得,吳友川這個人的性格,好像跟他也蠻合得來的,再加上瞿博在一旁說這是吳友川的一片心意,讓他不要再客氣,就收下就行了。
段建國這便就沒有再說什么。
只是在心里打定主意,吳家的這個人情,他段建國算是記住了,未來他要是尋著了什么機會,吳家的這個情,他也肯定是要還的。
吳友川離開的時候,段建國因為全身還有些無力,且吳友川不讓他起來送,所以段建國只是坐在病床上與吳友川作別,然后讓段小君與瞿博瞿臨一起將其送到了醫(yī)院的樓梯處,送他下了樓。
吳友川走了以后,四人又聊了會,便就到中午了。
平時這個時候,段小君和段建國的午飯,那都是瞿博或者瞿臨按時按點地送過來的,但兩人今天因為大致知道段建國會醒,有些激動,還沒做午飯就提前到醫(yī)院來了,這就導致了這個中午他們四人都沒了午飯吃。
于是瞿博和瞿臨就下樓到醫(yī)院外的一個餐館里,將飯菜買好打包帶回段建國的病房,然后四個人一起將午飯吃了。
午飯吃完,這個時候差不多就到了下午一點半左右,瞿博和瞿臨又陪著段建國聊了會兒天,這才離開。
段小君一路將兩人送到了醫(yī)院樓下,看著兩人出了醫(yī)院的大門后,才返回樓上住院部段建國的病房。
這時候,病房里已經(jīng)有點亂了,段小君返回病房,便就開始拿起房間里的掃帚和垃圾鏟開始打掃起來。
段建國躺在床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跟段小君說著話,忽然,他看似無意地問道:“君君啊,剛剛臨臨他把你叫出去,是跟你在外面說了什么事嗎?”
“是啊。”段小君一邊掃著地上的垃圾,一邊隨口答道。
“這事是不能讓我聽見的?”段建國追問。
這個時候,段小君才有些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段建國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根本就不是像剛剛那樣,只是隨便問問她,跟她拉家常而已。
段小君從段建國的話里面聽出來了,似乎,他像是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
段小亞找洪肆三人在半道搶她的補習費,另外還有之前,段小亞進入她房間偷了她的那三百多塊錢,這兩個事,段小君現(xiàn)在都因為考慮到段建國身體狀況的原因,她都是不準備告訴給段建國的。
所以察覺到段建國是在故意套自己的話以后,段小君也警覺了起來,笑了笑道:“什么啊爸,什么叫做是不能讓您聽見的事兒啊,我可是您的親生女兒,瞿大哥他可是比您親兒子還親的人,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我和瞿大哥我們兩能有什么事情瞞著您啊,我們說的就是學習上的事,您就別多想了。”
“要是學習上的事,臨臨他干嘛要把你叫出去說呢?就在病房里面說不行嗎?”
“那還不是因為您和瞿叔還有吳叔叔在病房里,我們兩個做小輩的生怕打攪到你們?nèi)齻€聊天,所以才出去說的么……”
段小君越說,就越是底氣不足了。
因為她能感覺的到,段建國在她說話的時候,一直都在非常冷靜地看著她,那目光給她的感覺就像是,段建國已經(jīng)將她給完全地看穿了,卻又不點破。
這就讓她很是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