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從小在暨陵長大的江浣憐會被噩夢纏身?為何她會被異火折磨?
這些問題在他的腦海中纏繞著他的思緒,他想要去揭開這些問題得知答案,卻又隱約覺得答案并不會讓自己開心,反而是徒增煩惱讓自己不安。
看著她連在睡夢中都無法安穩(wěn)的樣子,他的心就揪著疼…
就這樣他帶著他內(nèi)心的不解,找了離她不遠(yuǎn)處的地方坐著,怕她突然醒來瞧見自己又得嚇的半死,也是為了不讓自己被氣死。
天開始蒙蒙擦亮,這山里頭竟開始下起了牛毛細(xì)雨。
細(xì)細(xì)綿綿的小水滴落在身上沒有特別大的直覺,但是久了以后便滲進(jìn)了衣服里使得衣服都濕了。
許多弟子都醒了過來,察覺到這雨雖細(xì),入了骨也十分寒涼,江浣憐與弈歡幾人都沒有醒來,他們知道他們定是累壞了,不然這雨一開始下時他們定會察覺。
為了不打擾他們叫他們再睡久一些,弟子們自發(fā)運用靈力替他們在頭頂上設(shè)了屏障擋雨,沈輕徽很欣慰,也捎了些靈力給他們設(shè)屏障。
醒來的弟子們便在屏障下打坐早課,過了好一會,他們才陸續(xù)醒來。
江浣憐伸著懶腰懶洋洋的從草地上坐了起來,感受到身上有些濕漉漉的,她抓著袖子聞了聞,確定不是自己睡著時有人尋仇給她潑水才放心。
她抬起頭看到那散發(fā)著淡光的屏障,又看看屏障之外下起的牛毛細(xì)雨方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下雨了啊…她看了看還睡的正死的段霓笙,拍了拍她叫她起床。
“小苼起來了,太陽快曬屁股了!”
段霓笙迷迷糊糊的伸手打了幾下江浣憐在她屁股上作孽的手,嘟囔道:“曬什么曬啊,我的屁股都淋濕了…”
江浣憐見她都知道下雨了還繼續(xù)睡著,不想讓弟子還為他們支撐著屏障消耗自己的靈力,她用力的搖著她讓她趕緊起來,“你都知道下雨了還睡呢,快起來快起來~”
“我不…你昨晚都吵死了我得再睡會…”段霓笙無視她的動作,翻了個身捂著耳朵繼續(xù)睡。
江懿瑤在旁邊掩袖偷笑,看著她們一大清早的就不消停。
江浣憐有些不解的撓了撓頭,她昨晚咋的了,她看向江懿瑤,疑惑開口問道:“師姐…我昨晚干嘛了…”
“嗯?都不記得了嗎?”她笑瞇瞇的看著江浣憐,開始替她會想起昨夜的小插曲,江浣憐越聽越覺得身后有一道炙熱的光線照著自己,讓她不敢回頭。
她尷尬的笑了笑,臉色發(fā)窘道:“師姐,你說的半夜大喊大叫說不要吃我我不好吃那個人,應(yīng)該不是我吧…呵呵…呵呵……”
“就是你,一邊嚷嚷著說沈輕徽要叉我下油鍋一邊喊不要過來啊我不好吃嗚嗚嗚!”
段霓笙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默默的在她們旁邊不出聲,此刻模仿著昨晚江浣憐的囧樣添油加醋的還原歷史,逗得在早課的弟子們都忍不住笑出聲。
“笑!笑什么笑,不許再笑了!”江浣憐癟著嘴,氣鼓鼓的插著腰不許他們再取笑她,但弟子們向來知道她的脾氣,不過是氣惱了而已,實際上不會有什么大動作。
見自己的話一點作用都沒有,她哼了一聲決定不跟他們說話了。
低著頭坐在地上,她努力的回想著昨晚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搞笑,記憶的碎片仿佛被一一粘貼起來,她無法相信,昨晚那個又哭又鬧的人是她自己!
她想起來昨晚的夢,什么當(dāng)年嚇?biāo)裁吹模屑?xì)的想了想,那記憶中十分模糊的臉竟然與他的臉重合了,那張雖然長得很好看卻什么表情都沒有的木頭臉和他的鼻子眼睛嘴巴都一樣一樣的!
被她的這個發(fā)現(xiàn)驚到了,倒吸了一口氣,江浣憐偷偷的轉(zhuǎn)過頭向沈輕徽看去,只見他臉上掛著意味不明的淺笑,她才看過去他就捕捉到了她的目光,嚇得她趕緊轉(zhuǎn)回頭摸著瘋狂亂跳的心臟。
“不會吧不會吧,這是假的吧?!師姐,沈輕徽以前,來過暨陵嗎?”
江浣憐挪著屁股湊近江懿瑤耳旁小聲問道,看著她的眼神里寫滿了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江懿瑤有些疑惑她為什么突然問這個,但還是笑著回復(fù)道:“是啊,你以前還嚇人家來著?!?p> 天吶!
她一臉呆滯的搖著頭,不敢相信這居然是真的,那她的那個可怕的噩夢,豈不是預(yù)知了她的未來嗎?
那就是說…沈輕徽以后會報復(fù)自己????
是了,一定是的!他老是神經(jīng)兮兮的對著她笑,肯定有什么陰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江浣憐越想越覺得那個夢真實,心里突然燃起了害怕的情緒,她又湊近段霓笙那邊,“小苼,你說一個人以前犯了些小錯,現(xiàn)在想彌補(bǔ)要怎么辦才好?。俊?p> 段霓笙一臉嫌棄的看著江浣憐,她眼里似乎閃著星星,十分期待的看著她。
她輕咳了一聲,裝作很有經(jīng)驗的樣子說道:“這個我最會了,我在山里的時候經(jīng)常惹我?guī)煾干鷼?,可是每次我都會討好她給她捶背捏手,欸你沒惹過你師父生氣嗎,陵清仙師雖然看起來很和藹但你明顯不是吃素的~”
她說著還向江浣憐挑了挑眉,似乎覺得她在山上定和自己是差不多的。
江浣憐扯著脖子才不是半天,可江懿瑤在身邊低低淺笑的聲音出賣了她平時的搗蛋,她支支吾吾的承認(rèn)了些,“也就一點點吧,我?guī)煾该看伪晃遗臒┝?,就…就…?p> “就什么啊,支支吾吾的”段霓笙好奇的緊,其他的弟子看著實在正經(jīng)做別的事,實則都在豎著耳朵偷聽,連沈輕徽也很好奇陵清仙師那么和善的一個老人家會怎么樣對待那么調(diào)皮的江浣憐。
也只有暨陵的弟子們對這個毫不感興趣,甚至想這個話題快速通過。
“就是被師父倒立吊在樹上背家規(guī)?!鞭臍g看著不好意思說出口的江浣憐,嗤笑一聲殘忍的說出了事實。
一幫人聽到這個懲罰,都樂得捧腹大笑,本來還能裝著不關(guān)心,現(xiàn)在就真是沒辦法裝下去了,江浣憐那么能鬧,估計暨陵的萬千靈樹都讓她掛了不少。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吊在樹上背家規(guī)…”段霓笙要被江浣憐笑死了,她原以為最多就是罰擔(dān)水啥的,沒想到這懲罰竟然如此搞笑,她一想到江浣憐氣呼呼的被倒著吊在樹上的樣子,她就想笑。
江浣憐怒目圓瞪這他們,氣呼呼的嚷嚷道:“哼,你們都笑話我,你們都沒被罰過嗎?!”
弟子們捂著嘴笑,逗趣道:“我們哪有你倆能鬧騰???哈哈哈哈哈”
哼!
江浣憐不開心了,環(huán)著手臂蹲到角落手指在地上畫圈,滿臉幽怨。
沈輕徽雖然也覺得有點好笑,但也沒有像他們那樣明目張膽的笑著,即使內(nèi)心早已笑的不行,表面上還是波瀾不驚。
他看了看還在那笑的弟子們,弟子們感覺到他的目光,笑聲馬上就停住了。
他們怎么就忘了這里還有一個端正雅致的沈輕徽呢?平日里都不許在外露出自己太多情緒的大冰山。
雖然這幾日來沈輕徽溫和了許多,看起來也有了些人情味,但是他畢竟還是沈輕徽啊!
笑聲逐漸消失,沈輕徽又裝作什么都沒干的屹立在樹邊,江浣憐聽到?jīng)]有人笑了,她才慢慢的回過頭起身。
“哼,怎么不笑了,以后不許笑我了,不然我就捉弄你們!”
“好好好,不笑你了,你也乖一點,仙師自然不會罰你啦~”江懿瑤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江浣憐馬上便溫馴的呆在她一旁。
沈輕徽偷偷觀察著,發(fā)現(xiàn)江浣憐特別聽她師姐的話,看來他可以從她師姐這里多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