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落筆處瀟灑有力的沈輕徽三字,她便確定這里定是他的住處沒錯了,環(huán)顧四周,簡單干凈很有他的風(fēng)格,不像她的房間里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
看著這隱晦的愛慕詩句,原本想要出去和知了決一死戰(zhàn)的心情蕩然全無,不知為何心里感覺堵得很,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趕緊把紙放了回去壓好,她總覺得她再看下去得把紙撕了,她照著原來擺放的樣子放了回去,裝作什么都沒看見一樣回去床上安靜坐著。
她想起那時候自己對著沈輕徽時總覺得別扭,動不動心跳加速,此刻看到那句詩,她就算是個笨蛋也知道是為什么了!
想到這,她心里竟有些酸溜溜的,等不及了,她得讓她的好朋友們給她出出主意!
扯過外袍單手給自己穿上,雖然扯著有些疼,但是她從小在暨陵摔斷腿次數(shù)也不少,這點(diǎn)痛不算什么,還沒有拔箭的一丁點(diǎn)痛呢。
出了門,看著諾大的院子里除了那邊樹下的小亭便啥都沒了,她心里哼道:不愧是沈輕徽,審美和我?guī)煾的抢项^一樣一樣的。
笑了笑,便開了門往外走,雖然她是第一次來恒泉,對于今早被帶過來路她算是沒有什么記憶,但是一路問著路過的弟子,她很快就找到了江懿瑤和段霓笙所在的那個院子。
只見她們的門都緊閉著,想著她們一定還在休息,便輕手輕腳的打開門走了進(jìn)去,屏風(fēng)內(nèi)的段霓笙抱著被子正呼呼大睡,根本沒發(fā)現(xiàn)江浣憐的到來。
看著她睡著時的樣,定是在做什么美夢,好吧先不吵醒她的美夢了,反著到一旁的軟塌上脫鞋躺下翹著二郎腿想怎么才能將癡情的沈輕徽拉回來。
沈輕徽一醒來,便立馬穿戴好回自己原來的住處找江浣憐,可沒想到一進(jìn)去床上東西亂糟糟的堆在一起,除了小丫頭的劍還好好的放在一邊,她的人影都沒了。
恐懼油然而生,難道魔域竟然能無聲無息闖入恒泉嗎?
不行,他得先去通知其他人,看看江浣憐會不會在他們那邊,若真是憑空消失,他翻遍整個魔域也得把她找回來。
沈輕徽一把拿上朝夕劍往姑娘們的住處去,他身似光影一般穿梭在屋檐上,才喝一口茶的時間,他便來到了她們所在的院子外面。
男女有別,即便他很急,他還是耐住性子敲了敲門,江浣憐早已經(jīng)睡死在軟塌之上,離院門近的江懿瑤聽到敲門聲,以為江浣憐那邊出事了,急忙起身穿衣服去開門。
一打開門,便看見神色緊張的沈輕徽。
“瑤道長,江浣憐在這嗎?”
“憐兒?憐兒沒有來過???!我從未聽到她來過!”
江懿瑤聽聞也立刻緊張起來,他這樣說那江浣憐定是不見了。
“那師兄那,師兄知道了嗎?”
沈輕徽搖搖頭道“他尚未知道此事…”
江懿瑤道:“我們先在恒泉上找一找,憐兒貪玩,說不定睡醒了無聊到處溜達(dá)也不一定?!?p> “嗯?!?p> 兩人一說完,江懿瑤便關(guān)上院子門與沈輕徽一同去找弈歡,全然忘了院子里其實還有一個人。
兩人找了弈歡,他們尚未確定江浣憐是被擄走了,所以先不讓其他人知曉,三人分散著在恒泉內(nèi)尋找她的蹤跡。
恒泉山很大,三人除了從小在這里長大的沈輕徽,江懿瑤與弈歡都只大概知曉一些方位,各仙門都有著自己禁止外人探尋的地方,兩人不敢貿(mào)然行動,只能去一些人多,看起來江浣憐會去的地方。
等弈歡想到還有段霓笙不在時,三人已經(jīng)找了一個多時辰。
“懿瑤…段小姐呢?”
三人又匯集到了一起,他看著二人,總覺得少了點(diǎn)什么,原來是那咋咋呼呼的大小姐不在。
聽他這樣一說,江懿瑤總算想起來與她同住屋檐下的段霓笙。
“對欸!段小姐,我怎么忘了她呢?很有可能憐兒是找她去了呀!快,回去看看!”
他們又急匆匆的往院子那邊趕,睡了一上午的段霓笙迷迷糊糊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見在軟塌上說著夢話的江浣憐。
一開始她還嚇了一跳,還以為有人在偷看她睡覺,看見是江浣憐才松了一口氣,可松完氣之后她又納悶了,她不是在沈輕徽的院子里嗎,怎么睡這來了?
湊近了些看了一下她傷口的地方,看到?jīng)]有出血,她便惡趣味的開始戳她喊她,上一次半夜被她吵醒她可是還記著仇呢!
“江浣憐醒來,江浣憐醒來,江浣憐醒來…”
江浣憐揉了揉眼睛嘟囔道:“唔…干嘛…”
段霓笙插著腰,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鼻子,雖然她這樣睡眼惺忪的樣子很可愛,但是她可是不吃這一套的好嗎!
“我說你干嘛呢,有好好的床不睡跑來我這睡軟塌!”
江浣憐掙扎著要起身,段霓笙怕她給自己扯了,趕緊上前扶著她起來。
“我本來找你是有事商量來著,但是我躺著躺著就睡著了…”
段霓笙滿臉問號,“???找我?找我商量什么???”
“噓……”
江浣憐警惕的跑到門邊開門看了下,才拉著她坐到床邊附耳低語:“你說一個男的有了喜歡的人,我還能喜歡他嗎?”
“???你喜歡誰啊?沈輕徽???”江浣憐連忙捂住她的嘴,驚訝的小聲道:“噓!!你怎么知道的?”
“不然你敢喜歡我的弈歡不成?”她撇了她一眼,然后賊兮兮的湊過去繼續(xù)問道:“他喜歡誰?。俊?p> 江浣憐嘆了一口氣,憋屈道:“我也不知道,我瞧見了他桌上的詩,你看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意思不就是說他有意中人了嘛…”
“是喔…嘖嘖嘖沒想到那小老頭竟然偷偷有了意中人,我還以為他喜歡…”段霓笙本來還想說,可是想到江浣憐又憋回去了。
江浣憐沉浸在沈輕徽有意中人的悲傷里,沒有聽見段霓笙說的后部分話,段霓笙看她這樣,鼓勵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就是有意中人嘛,又沒訂親,你就努力唄!你看我,我也不是努力著嘛!”
“那倒也是,那,那我要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就平常那樣好咯,然后你再時不時對他好一點(diǎn),然后他就…嘻嘻嘻…”
“那我照你說的那樣了!還是你夠朋友!”江浣憐樂呵呵的笑著。
段霓笙傲嬌的抬起她的頭顱,心想:那是,本姑娘可是每天都很努力呢!
兩個人秘密商量完,達(dá)成了互相幫助的共識后便泡了茶拿了些糕點(diǎn)坐到樹下喝茶,段霓笙還找來了撲網(wǎng),兩人還在樹下抓知了玩。
“你說師姐跑哪去了,剛剛說去隔壁叫她一塊結(jié)果人都不在…”江浣憐坐在樹下逗著手里的知了,有些納悶的看著緊閉的門
段霓笙吃了口糕點(diǎn),翹著二郎腿朗聲說道:“許是有什么事吧!”
那邊三人正往她們這邊趕來,一來到門前,便隱約聽見里面的嬉笑聲。
沈輕徽一把推開了院子里的門,便看到江浣憐左手拿著撲網(wǎng)追著段霓笙跑,段霓笙則是一邊挑釁一邊躲著網(wǎng)。
段霓笙跑的方向正好沖著門口,她一眼就看見氣喘吁吁的三人。
“誒…你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