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毫不嫌棄他身上的臟亂,把錢袋放置在他手中。
乞丐有些驚訝于她的不嫌棄,他以為像他這樣的人,她必定會避之不及,看著那繡著清秀花樣的錦袋,他那冰封的心似乎被她捂熱了些。
“謝……謝謝你…”
他有些僵硬的說出了幾個字,顯然在他平日里從沒向別人說過這個,然而這些個看似很稀疏平常的道謝,卻讓他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
江浣憐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人雖然有點瘦,但是很高??!找個工作養(yǎng)活自己可以的!
“不用謝??!那我走了!我的好朋友還沒找到我呢,記得吃飯噢!再見~”她笑著和他揮手道別,然后轉(zhuǎn)頭跑回去找段霓笙。
乞丐攥緊了手里的錢袋,看著那俏麗的背影,嘴里輕吐出兩字:“……再見。”
待江浣憐在人群里找到段霓笙,段霓笙的頭發(fā)都被擠亂了,兩人走到一樹下坐著,梳理起自己的頭發(fā)。
“你說那人也真是的,干嘛瞎說???這都沒人了,地上哪來的尸體,搞得一陣混亂,煩死了!”段霓笙不爽的扒拉自己的頭發(fā),頭上的珠釵都擠掉了,這結(jié)果沒看著,反倒自己賠了,真是倒霉!
江浣憐幫著給她整理好頭發(fā),無奈道:“這也沒辦法,都是普通人,難免容易慌亂,我剛才差點被擠的摔個狗吃屎呢!你看我腰間的玉佩都擠沒了!還好有個好心的人扶住了我,不然那滿地的碎石子兒肯定扎我一臉?!?p> 看她和自己一樣慘,段霓笙頓時沒那么不爽了,兩個人互相吐槽著各自的遭遇在樹下哈哈大笑,惹得路過的人紛紛側(cè)目。
從沒見過這樣豪爽在街上敞懷大笑的姑娘,金陵的姑娘大多含蓄嬌柔,很少有這樣豪放的,看來應(yīng)該是外地的姑娘。
一個男修遠遠站在一個小攤販那,假裝買東西看著她們,剛才那一陣混亂可把他嚇壞了,幸好兩位無事,不然他回去怎么交代。
眼看著夜幕就要降臨,天邊都染上了火燒云,不少店鋪前已然掛起了燈籠,江浣憐估摸著她們出來那么久也算在城里刷了好一會臉,兩人挽著手開開心心的往客棧那邊走。
路過那男修,江浣憐小聲說了句:“走了喔衛(wèi)臨,你在這攤販前太久了,老板都瞪穿你了要?!?p> 叫衛(wèi)臨的男修聽著不好意思的瞅了一眼半黑著臉的老板,老板瞪著這個在他攤位前看了一下午的清秀男人。
一開始還能很熱情的給他介紹自己的產(chǎn)品,可久了他發(fā)現(xiàn)這人壓根不是來買東西的,眼睛老是看著樹下的姑娘那邊,干脆不說話了,就眼睛盯著他看他還能看多久。
衛(wèi)臨比較靦腆,十分不好意思的鞠了幾個躬,在小販打趣的目光下買了幾個和自己毫無關(guān)系的胭脂。
“我說小伙子,你要喜歡那姑娘呢就努力追人家,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你努力一番一不一定就行不通哇!”
小販苦口婆心的激勵他,但他顯然是誤會了,他們并不是什么愛慕者與被愛慕者的關(guān)系,衛(wèi)臨不敢多言,只得付了錢拿好胭脂盒趕緊隨后跟著她們。
后面小販還在嚷嚷著讓他努力,男修害羞的低著頭不敢看四周人的目光。
她們哪里是自己能夠肖想的,也只有像輕徽道長和弈歡道長那樣優(yōu)秀的人才能夠配得上她們。
兩個女孩不知道他的想法,說完之后就牽著手蹦蹦跳跳回客棧了。
進了院子,發(fā)現(xiàn)沈輕徽早已在走廊上等候她們多時,這江浣憐一看到沈輕徽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松開了段霓笙的手三步作兩步的跑上樓梯往樓上去。
“今天下午玩兒的還開心嗎?”
看她呼呼的跑過來,他伸手撥開了黏在她臉上的碎發(fā),又摸了摸她的頭。
江浣憐覺得他好像特別喜歡摸她的頭,每次都有一種憐愛的感覺,但他的語氣實在平常,卻能讓她有一種他們已經(jīng)成親多年的感覺,這樣一想,江浣憐的臉就又紅了。
沈輕徽只當她是跑得太急了才紅了臉,抽出手帕遞給她擦汗。
自從今早的那次吐露心聲,江浣憐感覺自己更喜歡他了,今早時還差點向他吐露自己的心意,但是這事急不來。
段霓笙沒她那么猴急想要看到沈輕徽,慢慢悠悠的朝他們走了過來向他瞧了一眼算是打招呼了。
江浣憐笑著點了點頭,“嗯!我與小笙去看擂臺賽了,雖然后面發(fā)生了一點點的小意外,但也挺好玩的!”
“公子?!毙l(wèi)臨也抓緊著也回到了,他將手上的胭脂盒往身后藏了藏,低頭向沈輕徽問了個好。
他們出門之后便不再互稱道長了,最多喊名字或稱公子小姐,沈輕徽輩分比他高,所以他稱他一聲公子會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