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與和華略還沒有說上幾句話,就去拍戲了。
安塵和花與已經(jīng)就位,花與每次入戲前都要把自己變得壓抑些,讓人看起來很沉重才好,可是這段NG了好幾次,都沒有過。
這是關(guān)于家庭暴力的一段戲,花與無數(shù)次調(diào)整情緒都調(diào)整不到那種被打到麻木的狀態(tài)。
見到父親母親這樣的角色,她心里都是美好的回憶,想念父母想念家庭。
與周忘比起來,她或許幸福的太多,姑且能演繹出壓抑沉重的周忘,卻在這一刻怎么都無法演出那種絕望到麻木的周忘。
花與反復(fù)鉆研劇本,可是無法做到感同身受,她不知道絕望到什么地步,才有周忘那種扭曲麻木的心理和人格。
花與抓著安塵的領(lǐng)子,說著臺詞:“自作多情!”
“我愿意!”安塵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咔!”導(dǎo)演眉頭輕皺,總覺得哪里不太對,感覺不對?。骸斑@一段先這樣,先拍下一場?!?p> 花與嘆了口氣,安塵拍了拍她的肩膀:“已經(jīng)很好了?!?p> 花與搖搖頭:“還是不對,這一段到底該怎么演才好?!?p> 下一段有白瀲秋的戲份,白瀲秋是男主的母親,這次來學(xué)校是因為一個活動,她作為家長代表出席。
人人都羨慕她有一個優(yōu)秀的兒子,卻沒有人知道她也有一個在別人眼中一無是處橫行霸道骯臟不堪的女兒。
周忘坐在臺階上,沒有去參加什么活動,她不明白那個女人的為什么要求她來上學(xué),立人設(shè),還是想減輕罪惡感。
“周忘,在這兒干什么?”許諒從不遠(yuǎn)處走過來,現(xiàn)在的他,總是一副松懈慵懶的模樣。
她沒理他,周身都是煙蒂,厚重的煙味縈繞在她周身,黑色的衛(wèi)衣帽子遮住了臉。
他扯過她的手腕,拉著她往活動場地走。
學(xué)生們都按秩序在臺下坐著,身邊都坐著自己的家長,周忘和許諒坐在了最后面的空位上。
“你家人呢?”周忘問。
“我沒跟他們說。”許諒隨意往后仰靠著。
周忘一直盯著臺上坐在右邊第四位的女人,這就是她的母親,生下她的女人。
見到她無比失望吧,呵,不是不要她了嗎,回來找她干嘛。
不知道說到了什么,不少同學(xué)感動的抱住了身邊的父母,許諒笑了笑,看著周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要不要親我一下?!彼v兮兮的笑著。
花與隔著一根手指親了親他的臉,沒辦法,家里管的嚴(yán),導(dǎo)演倒是驚訝的很,連面吻都不行?!
這這這!
以后可怎么辦啊。
瞬間兩人有些出戲了,但還是硬撐著演完,果不其然,難逃導(dǎo)演的眼睛,這段得重來。
兩人斂了斂情緒,重新拍,有點懊悔,再次到那段吻戲后,花與盡量做的天衣無縫一點,不至于那么敷衍。
但一靠近安塵,就下不去口,總會想起在家的郅野,那幽怨的小眼神。
安塵無奈道:“我丑的讓你下不去口嗎?”
花與連忙解釋:“家里管的嚴(yán)……”
最后導(dǎo)演勉強(qiáng)算過了,再也不給他們安排吻戲了,還好這只是個校園劇,最多也就親個小臉。
兩人下場,剩下的是白瀲秋等人的戲份。
……
收工后,花與便準(zhǔn)備回【雪園】,路過花園,一個熟悉的聲音倒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白瀲秋?
“云小姐,我已經(jīng)收工了,我們約在哪里?”白瀲秋一邊張望著四周,一邊小聲打著電話。
花與靠在一棵樹后面,云小姐是誰?至于躲的這么隱秘嗎,有什么秘密。
花與壞壞地笑了笑,說不定能幫到華略呢,反正華略看她挺不順眼的。
然而花與只能聽到白瀲秋說的話,對方的話一句也聽不到。
白瀲秋離開后,花與從樹后出來,萬萬沒想到,對面站著華略。
“哎呀,嫂子,這么巧,你也在偷聽啊?!被ㄅc走到她身邊,與她握了握手。
華略也握住她的手:“幸會幸會?!?p> 之后她就上了華略的車,玩心大發(fā)的她,草率地給郅野發(fā)了個短信,說是要和華略一起去探險尋寶。
【郅野,我要和嫂子去探險尋寶啦,晚點回去,么么噠!】
郅野看到這個消息后,臉都黑了,又溜出去玩,還不好好說清楚!
華略和花與一路尾隨著白瀲秋去了一個咖啡廳。
白瀲秋早早的在靠窗的位置上等著,花與和華略選了一個白瀲秋看不見她們的地方。
“嫂子,我們這樣也聽不到啊?!被ㄅc小聲說道,這距離不遠(yuǎn)也不近,聲音大抵是聽不清楚。
“我有辦法?!比A略叫了服務(wù)員過來,給她了兩張紅票票,在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么,交給了她一支錄音筆,服務(wù)員點了點頭。
服務(wù)員拿著一杯水走到白瀲秋的旁邊:“女士,要點單嗎?”
“等我朋友來了再點吧。”白瀲秋低著頭看手機(jī)。
服務(wù)員不小心拌了一下,水不小心灑了,但剛好沒有灑在白瀲秋身上。
“十分抱歉”服務(wù)員一邊道歉一邊慌亂地從桌子上抽紙巾,不懂聲色的將手里的錄音筆放在了紙巾盒子里。
白瀲秋沒有多注意,很快她等的人就進(jìn)來了。
花與看向那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子,瞳孔微縮。
紫色眼睛,及腰長發(fā),胸口處別著一枚薰衣草胸針,不近不遠(yuǎn)的距離,她聞到了熟悉的薰衣草清香。
此刻的她也同樣手持著一捧薰衣草。
花與腦海中閃過云映的名字,這個女人,為什么總是突然出現(xiàn),她總感覺好像是故意為之。
從南城到帝都,怎么會這么巧?
華略碰了碰花與:“看什么呢?她們一時半會兒走不了,我們先吃點甜點,我請客。”
花與回過神,拿出手機(jī)拍了一張照。
白瀲秋再次見到她,倒是有幾分緊張,但對方卻一臉平靜,臉上還帶著若有若無很輕很淡的微笑。
她就像高原上的一株雪蓮花,干凈孤傲的讓人仰望。
“微,微落小姐,好久不見,您怎么來了華國?”白瀲秋低著頭,緊握著水杯的手,顯示出她此刻的緊張。
南川北野
三更,收藏一下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