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與,可以聊聊嗎?”厲霄珩走至她身后,帶著期待,現在他已經知道了當年的真相,全都搞清楚了,他們有必要好好聊聊。
他有很多話想對她說,很多很多。
葛歡顏厭惡的看向厲霄珩,別以為他長得帥她就會對他仁慈,從小在帥哥哥堆里長大的人,早就對帥哥免疫了。
“不可以!”葛歡顏對厲霄珩說道,隨后拉過花與的手,想將她牽走:“花花我們離這種人遠點。”
“等一下歡顏?!被ㄅc沒有立刻離開,她對厲霄珩和裴紫靈沒有那么重的怨恨,見了面倒也不至于一句話不說,何況她和厲霄珩還是友好的合作伙伴。
【花氏茶業(yè)】的大合作里,厲霄珩可是其中一個。
花與還是一如既往地那么優(yōu)雅從容,帶著禮貌又標準的淺笑,眉眼彎彎,眼角的淚痣恰到好處,讓她這張傾城容顏錦上添花。
她還是那么干凈純粹,讓人不忍觸碰又想要接近,優(yōu)雅從容的無可比擬,讓人可望不可及。
厲霄珩靜靜望著她,好久沒有好好看看她了,真的,好久了。
“厲總是要跟我談合作嗎?如果是的話,有點抱歉,現在我的工作是演員花與,如果要談合作,等我下班再約吧?!被ㄅc笑著說道。
“不是,是私事,我問過導演,還沒到你的戲份,耽誤你點時間,我們私下聊聊?!眳栂鲧裨俅吸c明來意,說話從不拐彎抹角,公私分明,他一向如此。
花與答應了,人家都找上門了,也不好拒絕是不是。
拍攝場地的花園涼亭里,花與和厲霄珩坐在里面,不知道的會以為兩人在賞景。
正值春暖花開之際,樹枝出了綠芽,一些花兒也正在醞釀著花苞。
春天是個很美的季節(jié),百花齊放,野草蔥蘢,無聲而至,悄然而逝,冬送夏挽,與世無爭。
“花與,很抱歉,當初是我錯怪了你?!眳栂鲧裾f道,其實這份道歉,在兩年前他送花容入獄后,就應該對她說的。
但卻一直沒有機會。
“厲總不必感到抱歉,畢竟,不知者無罪。”花與笑著回復,這是對待陌生人的態(tài)度,不知者無罪,她早該這樣定義厲霄珩。
當時他們之間尚有一絲男女朋友關系,那時的厲霄珩讓她失望,讓她怨恨,仔細想來,他們不過是非親非故的陌生人,厲霄珩的選擇,她無話可說。
聽到花與疏離又陌生的語氣,他總會覺得難過,何時他們變得如此陌生,明明三年前,他們還是情侶,她還喚他阿珩。
“花與,你可以像以前那樣叫我阿珩?!边@是他第一次希望一個女人如此親密的叫她,看著她這樣冷漠疏離的態(tài)度,他時?;貞浰麄兘煌鶗r她喚他阿珩的情景。
那個默默喜歡他五年的優(yōu)雅女孩,那個喜歡喚他阿珩的花與,還能回來嗎?
“厲先生,這樣己然不妥,我的丈夫會介意,我也會介意?!?p> 丈夫,他差點忘了,她已經結婚了。
“花與,如果當年我查清了一切,沒有送你入獄,我們之間還會這么陌生嗎?”
“不會,我們也許會是朋友,畢竟你選擇了相信我,那時的我沒有人信任?!?p> 但凡那時有一個人站出來說她是無辜的,她都會有一絲希望,一絲感激,入獄前她是高傲無比的,也是絕望徹底的,抱著必死無疑的決心,也懷揣著憤憤不平的怨念。
如果厲霄珩選擇相信她,就算他們最后沒結果,還可以做朋友,她會永遠對他存有一份感激之情,可偏偏,他沒有。
由此,他們只能是陌生人和前任關系,再近一點是合作伙伴。
“那時的你,很絕望吧?!眳栂鲧竦穆曇舨惠p不重,裹夾著悲傷和一絲悔恨。
原來選錯一步的代價是這么大的,花與的語氣態(tài)度,還有她與他交談的疏離感,都提醒著他,當初的花與不會回來了。
花與不會回頭,她會一直往前走,追求著自己向往的事物,愛著自己深愛的人。
“很絕望,但也很幸運,至少,絕望盡頭是意料之外的曙光。”
她遇見了郅野,雖然這場相遇是郅野的安排,但每每想起,都讓她感到慶幸。
“你所說的曙光,是郅野嗎?”
“是的。”
果然是他,所以這一切都說的通了,當初帶走花與的人,隱藏花與消息和蹤跡的人都是郅野。
厲霄珩面色凝重,眉間微鎖:“花與,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郅野與你非親非故他為什么要幫你?!?p> 花與緩緩回復,云淡風輕卻也略顯不滿:“現在,她是我的丈夫。”
“他為什么跟你結婚,你就不覺得可疑嗎?花與,我是為你好,你不明不白的就把自己搭進去,會——”
花與起身,看了看時間:“厲先生,每個人都會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一定的代價,你我皆是如此,我的選擇是對是錯,時間會來衡量,若是錯了,便是命里注定,后果我會自己承擔?!?p> “我該回去拍戲了,謝謝厲先生的果茶,再見?!?p> 花與緩緩離去。
她化著戲里的妝容,穿著衛(wèi)衣,打扮偏向陰郁,墮落頹敗。
但此刻的她,沒有戲里的陰沉壓抑,身姿傲然,背影透著堅定,走下的每一步都不后悔。
時刻提醒著他,她一直是那位令人羨慕膜拜的南城第一名媛,花與。
三年前,不管是珠寶設計師水晶還是棋王黑白,亦或是名媛花與,都是他厲霄珩的女朋友。
【星空之淚】是他們的見證,那聲阿珩是她對他的愛稱,那份他未收下的最后一份生日禮物,是他們之間的回憶。
他回饋以新的【星空之淚】,卻沒能挽回此刻的花與。
他沒有想到,多年以后,【星空之淚】成為了別人的愛情見證,那聲阿珩變成了妄想,而那份未能來得及收下的生日禮物,成為了他一生的念想。
厲霄珩從懷中拿出一個荷包,小心翼翼的輕撫著它,透過它在看一位優(yōu)雅的姑娘。
她喜愛刺繡綾羅,酷愛古風文化,執(zhí)著詩酒花茶,飽受書香熏陶。
這是她親手為他銹制的荷包,他隨身攜帶了三年多,里面的香料早就沒有了,他找不到任何能與其媲美的味道。
簡單的絲線,在她手下繪制出精致的刺繡紋路,從此他便多了一件隨身攜帶的物品。
“花與”厲霄珩輕吻手心的荷包,眼角落下透明的淚。
南川北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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