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還沒睡醒,就聽見耳畔傳來“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好,保持這個狀態(tài),我們再來一次...”,大概什么心情呢?“早起的蟲,會被鳥吃的,姐姐呀...呀...”
我的狼嚎聲百轉千回,蕩氣回腸。說時遲,那時快,“啪”噪音戛然而止“熊孩子,能不能別擾民?!蔽胰嗳嗄X袋“姐,我要是以后智商堪憂,那都是你暴力所致?!?p> “傻就傻唄,以為你現(xiàn)在多聰明吶?”老媽已經不允許我龜縮在床上,開始上手搶我被子了。我費力裹緊被子,費力的蠕動,蠕動再蠕動,終是未能逃過老媽的迫害。我不得已只得穿上我的衣服,乖乖下地梳洗去了。
我拿著茶缸子,刷著牙,“姐,我姐夫呢?”
由于我對老劉這對新婚夫婦的稱呼,不合我老媽的意,以后都改做姐、姐夫了,而不是姐、大哥。對此,我嗤之以鼻,秀吧,盡情撒狗糧吧,不就這甜蜜期么,我忍,欺負誰沒對象似的。閑話少續(xù),回歸正題。
“出門半天了,哪像你,太陽曬屁股還不起?!崩蠇屓挛宄?,被子就歸置整齊,放進柜子里了。
我滿嘴牙膏沫子,還不忘吐槽“太陽在哪呢,今天云彩值班好不,明明陰天。”我抻著脖子看向外面被云彩暫時遮住的太陽,只是話還沒說完呢,云彩就飄走了。所以我這話前半句理直,后半句氣不壯。悄悄地回到洗漱盆那,繼續(xù)洗刷刷。
“今天,家里有客人來,你別躲懶,麻溜的收拾好自己,趕緊幫我掃掃院子?!?p> “隨賴吶?”我吐字不清的問道
“你說什么呢,漱完口在說話,噴的哪都是沫子?!?p> “今天誰來呀?”我吐了口里的水,拿毛巾擦了擦嘴角,又重復了一遍。
“李嫂子和他兒子李博文過來串門,論輩分,是你二嫂?!?p> “哦哦,等等,姐你說誰?李博文?”
“咋,你這反應像是認識似的?”
“不認識沒事,這不馬上就認識了么?”我呲牙咧嘴的笑,想著正要去尋他呢,正好送上門來了。
“你別咋咋呼呼的,看你笑的,都看見舌頭了,咱能不瘋瘋張張的不,嚇到人家孩子?!崩蠇屢荒槦o語的叮囑我。
“好說,好說。”我趕忙收斂一下我的流氓笑容。
我收拾完自己,吃了口飯,就被老媽趕到院子去拔草、拿掃把掃院子了。
客人上門的時候,我草拔完許久了,在院子里噴了些水,正掄圓了胳膊掃院子呢。
遠遠地,看見一大一小順著小路過來了,我便沖著屋子里擦柜子的老媽喊“李二嫂來啦,姐。”
“干著活那?院子收拾的真干凈?!边€沒進院子,就傳來一句爽朗的夸贊聲,夸得我反倒不好意思得很,含蓄的笑了笑。
“嫂子來啦,快進屋,我姐在屋呢。”我反應過來趕忙招呼著人進屋。
老媽和嫂子們那會雖都結婚、生娃比較早,但二嫂子倒是數年如一日不負美人的盛名。上身針織收腰素色短袖,下身淺綠碎花及膝半身裙,一雙黑色恨天高,踩得搖曳生姿??吹梦夷坎晦D睛,險些忽略停在我身邊的男孩。
我看老媽拽著嫂子進屋聊天去了,我就放下掃把,隨意撣撣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轉而拉住想要進屋去的李博文,揚聲喊道:“姐,我?guī)Р┪某鋈ネ胬?..”
“去吧,午飯記得回來吃,帶好博文,別欺負他?!蔽颐?,便帶著李博文去找賢秀玩去了。
暫且算是小男孩吧,現(xiàn)在的我,都覺得他們小。我剛拽著走了兩步,走出院子,他就從我手里掙開,離我三步遠,不走了。
我笑的不行,實在因為跟我慪氣的小孩有點萌。頭發(fā)剪得很短,虎頭虎腦,圓臉蛋,因著生氣還嘟著嘴,米色套裝短袖上印著籃球,膝蓋下還漏著剛結痂的傷口,估計也是調皮摔的?!皫闳ベI零食,去不?”我笑著逗他。
就看他眼睛轉了轉,沒吭聲。
“糖也可以哦...”我曉得二嫂平時管他略嚴,雖然他喜歡吃糖,卻控制他不讓總吃,怕吃出蛀牙。
他回過頭望了望院子里,見沒人,就對我點了點頭,同意了?!皠e以為,你給我糖,就和你好。我...我是看在...看在你可憐的份上...”
我呲牙,努力控制不笑出聲。嘴上邊應承著“嗯...我可憐。我呀,非??蓱z?!?p> 聽見我如此說,狠狠瞪我一眼,走到前邊去了。
我買了幾種奶糖去了賢秀家。博文嘴里含著一塊兒糖別別扭扭跟在我后頭。
“賢秀,看我給你帶了誰來?又一個小伙伴...”我推開大門,繞過院子里的櫻桃樹,向屋內走去。
賢秀和賢秀媽媽聽見我喊人就出來迎了迎。今番頭次看見賢秀媽媽,素色格子襯衫搭配闊腿綢褲,粉色圍裙圍在半腰間,應該是在吃放洗洗涮涮,腳下半新不舊球鞋,十分干凈,頭發(fā)梳著刷子頭,黝黑锃亮,眉眼含笑,邊把我們領進屋,邊摘圍裙“劉欣吧,我聽秀說起過你,快屋里做,這個孩子是?”
“嫂子,這是二嫂家的孩子,和他媽媽來我家串門,我出來找賢秀,就帶出來一起玩了?!蔽亿s忙介紹到。
“好,好,你們先做著,我去給你們洗些櫻桃吃?!?p> “謝謝嫂子,嫂子你要是還有活就不用管我們,您忙您的就行?!?p> “不差這會...”說話間人已經走到廚房去洗櫻桃了。
賢秀媽媽洗了櫻桃和小柿子送進屋,陪我們略坐坐就去忙著做活了。我們三個呢,終于勝利會師,三劍客成行。
我把糖塊拿出來吃,尷尬氣氛漸漸消匿于無形。不過果然還是男孩子和男孩子更有話題聊,我總是話題終結者。比如當下,不知怎么的他們聊到他們班級上的小姑娘誰好看的事。我覺得我可以幫忙參考,就直言不諱的發(fā)表了我的意見。
“你們說的這個小姑娘好看,那個好看的,怎么算好看呢?是腦袋長花了,還是跳舞招來蝴蝶了?一般般好不。再說了,咱們可不能做膚淺的人,找女朋友吧,就要找我這種內秀的,人美心善,多才藝...”
我扒拉扒拉一頓說的正嗨,倆男孩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一起看向我撇了撇嘴,異口同聲“多才多藝?不會做飯...多才多藝,唱歌跑偏...哈哈哈哈”倆熊孩子話未落地,噌的一下,人已經跑到大門口了。
好家伙,挑戰(zhàn)老大權威,我擼胳膊挽袖子,追倆熊孩子二里地。
初印象文靜什么的,不存在,現(xiàn)在我才看見他倆從前的影子,調皮搗蛋,惹人厭。我看著向我做鬼臉的倆孩子,氣喘吁吁喊:“有能耐,你倆站住...誰說...我不會做飯的...我會煮面條...你們別給我造謠......”
那天,最終以他們倆被我打的求饒認輸才算。并簽訂了口頭承認阿欣多才多藝,人美心善條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