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在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故意被他們發(fā)現(xiàn)呢!肯定是你想多了?!?p> 林昂依舊想蒙混過關(guān),只是看蘇易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樣子,林昂也只能嘆了口氣。
“你這腦袋還真好用,你怎么猜到的?”
“你的輕功造詣我是了解的,剛才只是那幾個護衛(wèi)一愣神的功夫,你就帶著我逃了,我想,帶著一個人怎么都比獨自一人逃跑困難吧。
除非你剛好落到對面的巡邏隊中間,那些鐵浮屠還剛好都拿出了武器,否則對方根本沒有機會糾纏住你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你是故意被一個鐵浮屠發(fā)現(xiàn),然后和他打斗,故意拖延時間,等到足夠多的人叫你糾纏??!”
“還真是無聊啊,我用輕功救你,你卻在懷疑我,你這個人啊,注定沒朋友?!?,林昂無奈的擺擺手,證明蘇易的猜測沒有問題。
“說吧,為什么?你應(yīng)該知道,這可能讓你我都喪命于此?!?p> “沒那么嚴重,我想,我把所有的護衛(wèi)都吸引過來,你怎么也能逃跑的吧,更何況你去的還是偏院,那里根本沒有多少守衛(wèi)?!?p> 蘇易這才明白林昂提議分開搜尋的真正用意。
蘇易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即便如此,那你自己也有可能沒命,你別告訴我,你無聊到自殺著玩兒!”
林昂有些尷尬,畢竟這件事情他確實沒有事先和蘇易商量。
“咳咳,都說了沒那么嚴重啦,即便是所有護衛(wèi)都來了,我也有三成把握逃跑,我可是刀槍不入啊?!?p> “所以你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
林昂突然一副神秘的樣子
“你先猜猜主院中住的是誰?”
“大梁親王!”
林昂神秘的表情立馬成了便秘
“咦?你怎么猜到的?”
“這你別管,先說事兒!”
“沒錯,主院中住的正是大梁的親王,呼哈祿!
按理說,大梁親王出行,只帶了這么幾個護衛(wèi)有些說不過去,我們這么輕松潛入院子里就更是不合理了,所以我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后,有些好奇,就多待了一會兒。
這一待,讓我不僅弄清楚了為什么我們這么久還無法離開,還得到一個驚天的大秘密!”
蘇易的好奇心總算被勾了起來,
“是什么大秘密?”
“呼哈祿要反!”
林昂說出這句話,似乎想要看看蘇易驚訝的表情,只是蘇易很明顯讓他失望了。
蘇易面無表情,甚至有些無聊的想打個哈欠,什么親王,什么呼哈祿,反不反的又不干他的事情。
“這么大的事情你不好奇?”
林昂張了張嘴,有些無語。
蘇易卻只是盯著他的眼睛緩緩問道
“我只好奇你為什么這么做?”
“害,你他娘的還真是個怪胎,想用這件事分散一下你的注意力,你居然對于這變天的大事一點想法都沒有?!?p> “你說不說?”
林昂也沒有辦法了,于是無奈的回答道:
“我說,我說,成了吧!
根據(jù)我之前打探到的消息,呼哈祿在邊境屯軍,需要大量物資,這些物資光靠他自己的積蓄是完全不夠的?!?p> 蘇易接下了林昂的話,說出了他之前的猜測
“所以,他就將目光放在了來往的商隊身上,拖延時間,摸清虛實,然后找機會搶了,對吧!”
“沒錯,商隊來往各國,必須經(jīng)過休城,呼哈祿是等大量商隊屯積在一起,然后一網(wǎng)打盡?!?p> 蘇易有些疑惑,提出疑問
“他為什么不提前出手?屯積起來的商隊也有一定戰(zhàn)斗力,會有些麻煩的?!?p> “呼哈祿當(dāng)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一旦出手,呼哈祿就已經(jīng)暴露了,他必須要一口吃下足夠多的物資,才能與他暴露的代價相匹配。”
蘇易大致明白了,語氣逐漸沉重。
“所以不巧的是,我們撞在了他的槍桿之上!”
“不錯,只是我們也不是沒有出路!”
林昂摸著下巴突然一笑,陰陰的說道。
蘇易疑惑
“什么出路?”
“呼哈祿現(xiàn)在還在暗中行事,就說明一個問題,他還沒有準備好,現(xiàn)在的他還沒有足夠的實力反叛,
而反叛這種大事最怕的就是泄密,我就是要呼哈祿知道,我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計劃。
而他的精銳鐵浮屠拿我沒有辦法。
所以蘇兄,如果你是呼哈祿,你會怎么做”
蘇易思索了一會兒
“既然只是被一個人知道,而這個人實力足夠強又抓不到的話,
那只有一個做法,讓這個真相變成流言。這樣做,不知實情的人只會認為你是與呼哈祿有仇,所以故意抹黑他。”
林昂毫不掩飾自己的贊賞
“不錯,你有做謀士的潛力,這是政途中常用的一種手法,一旦某些官員被極少數(shù)人知道了他暗中做的不可見人的事,他就會讓這些知道真相的人成為流言傳播者,這樣一來所謂“真相”不攻自破?!?p> 蘇易心頭一跳,猜到了林昂的用意。
“你的意思是,呼哈祿現(xiàn)在還沒有準備好,所以現(xiàn)在他需要時間,現(xiàn)在的他是不能夠暴露的
所以他會用盡一切方法掩蓋真相,甚至放棄這批物資?!?p> 沒錯這就是林昂的計劃。
呼哈祿現(xiàn)在還不想暴露,而已經(jīng)有人知情,他又奈何不了這個人,所以他會讓林昂成為與他“有仇”的流言傳誦者,
前提是他需要讓自己成為一個“大大的忠臣”,所以起碼他的領(lǐng)地內(nèi)不能出現(xiàn)任何有嫌疑的事情。
比如現(xiàn)在拖延通關(guān)文牒,屯積商隊就很可疑,呼哈祿必須取舍,他只能放棄這批物資,放商隊通行,再做謀劃。
蘇易再次審視林昂,此人性格不羈,武藝高強,智謀超群,眼力過人,卻甘心在此做一個小小的護衛(wèi),實在是說不通。
“林昂啊林昂,你到底是誰?你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為了區(qū)區(qū)一個霍家商隊中的小小物資,將自己置身于險境,我是該說你瘋狂呢,還是忠義呢?”
蘇易半是嘲諷半是疑惑的看著林昂,林昂直答哈哈。
……
因為呼哈祿謀反乃是秘密之事,自然不會大張旗鼓的來搜查。
又過了倆日,商隊的通關(guān)文牒果然下來了,至于這倆日,和往常一樣,林昂蘇易城外練功。
林昂的日常就是吃飯睡覺打蘇易。
蘇易日常就是吃飯睡覺練功挨打。
商隊公文下來了,自然也沒有耽擱的必要了,胖管家一聲令下,霍家商隊再次出發(fā)。
與此同時,親王呼哈祿有一個武藝高強的仇人的謠言也從休城開始散播,傳的有鼻子有眼,若非知道真相,蘇易倒是懷疑呼哈祿真有這么個仇家了。
只是呼哈祿明顯是在做無用功,因為他的“仇人”,已經(jīng)遠離了大梁進入了大安的國土,至于他謀反的事情,無論是林昂還是蘇易都沒有興趣參與。
一進入大安的國土,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不僅僅是因為這支霍家商隊屬于大安,更重要的是大安的社會風(fēng)氣比大梁好的不是一點半點。
蘇易感覺自己突然從元朝穿越到了宋朝,越是接近臨安,氣氛越是和諧,在入境的時候還遇到一些小毛賊,等到到了臨安,別說小毛賊了,就連面露兇悍的漢子都少見,多見得是那些翩翩少年郎,悠悠'公子哥兒。
“娘西西的,那里算得上男人!”
“就是就是,就這些還不夠一群梁匪殺的?!?p> 護衛(wèi)隊都是拋頭顱灑熱血的刀頭舔血之輩,他們崇尚的是肌肉力量,對于這些“窮酸”書生自然也是看不上。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或是酒樓,或是書局,一些書生相聚一起也在以他們?yōu)闃贰?p> “碳熏面皮,血腥四溢,肌肉過腦,無趣無覷!”
一個書生搖頭晃腦,稍加評論。低下一群人紛紛迎合,還有人接上了下聯(lián)。
“面白無須,墨香飄彌,揮斥方遒,大義大藝!”
不難看出這是一個重文輕武的國家,可就是這樣一個國家,卻滅了舊許,占據(jù)了中原之地,上城“臨安”。
蘇易還在臨安城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趣的現(xiàn)象
在北梁,有些武藝的人都是膀大腰圓的漢子,哪怕是林昂,也是有一塊塊爆發(fā)性的肌肉
還有梁人也喜歡用刀,基本人人佩刀,迄今為止,蘇易見到用劍的只有那梁匪趙無非。
而在臨安,不少步伐穩(wěn)健的習(xí)武之人都是飄飄公子,如同話本小說里的俠客,一襲白衣,一把長劍。
然而蘇易卻不敢小瞧這些人,因為他們一個個步伐穩(wěn)健,飄飄中帶有大力。
看蘇易面生疑惑,林昂主動解惑
“北梁之地,民風(fēng)彪悍,素來與野獸搏斗,故而主修外功,抵御野獸利爪,
大安之地,國泰民安,修行之人主修內(nèi)功,這些人外表柔弱,卻有分金斷玉的能耐,實力不容小覷!”
蘇易面露恍然,自己與林昂屬于內(nèi)外兼修,既修一口先天之氣,又外受捶打,刀槍不入。
想來自己要找的那位“杜澤”也是一位內(nèi)功高手。
“臨安內(nèi)外,看似和平,卻藏龍臥虎,在此行走小心為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