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早上在大榕樹下聽薛錢樂講故事學文。
下午跟著薛錢樂去城中各處學習花卉、刺繡、騎馬、射箭、品茶、認布料、染布、制衣、認紙張、辨別古玩玉石等等。
晚上還跟著薛錢樂學輕功武術(shù),日子過得相當充實。
三個月下來,他們的功夫越發(fā)厲害,學識也增長了不少。
這日,住在城東的薛錢樂途經(jīng)城中心處,看見劉氏飯館張貼著出售告示。
回想起爹爹在書房敲著小算盤,越敲眉頭皺得越緊的樣子,她琢磨著爹爹應(yīng)該是為錢而憂心。
薛錢樂思索好一會兒后,跑到劉氏飯館柜臺前,問道:“劉大娘,您這飯館生意挺好的,怎么突然要出售了?”
時常經(jīng)過這附近的她清楚劉氏飯館的經(jīng)營情況,對這突然出售表示疑惑。
柜臺前站著一個中年美婦,那婦人就是劉氏飯館的老板劉大娘。
劉大娘命苦,原本是大家閨秀的她嫁到京城來沒幾年,丈夫就意外去世。
丈夫在京城沒什么親戚朋友,劉大娘只能靠自己開的劉氏飯館賺錢養(yǎng)活自己和孩子。
“唉,我也有點舍不得?!?p> 劉大娘嘆息道:“只是,我弟弟去當兵,留在老家的父母年事已高,弟妹又身懷六甲需要人照顧?!?p> “沒辦法,只能把飯館賣了,帶兒子回老家照顧他們?!?p> 薛錢樂:“劉大娘,您這館子生意如何,賣多少銀兩?”
劉大娘疑惑:“怎么?你這個小娃娃也想買?”
“嗯,是的。大娘,我是錢府的孩子?!?p> “我奶奶和娘親身子不好,經(jīng)常要看病吃藥,我時??吹降粋€人在書房算著花銷愁眉苦臉?!?p> “所以想做點小生意賺錢幫爹爹減輕負擔?!毖﹀X樂直言。
對于一個小娃娃的問價絲毫沒放在心上的劉大娘聽到薛錢樂說的話后,不自覺回想起自己丈夫去世后孩子沒錢看病時的艱難日子,眼中淚光閃動。
“我這店生意還算不錯,每天能賺二三兩銀子,除去伙計的工錢,一個月下來能賺五六十兩的樣子?!?p> “店面如你所見,就兩層,伙計四人。兩個負責伙房,兩個負責大堂接待?!?p> “你若是只要店面,一口價白銀五百兩?!?p> “若是連帶這四個伙計都留下的話,給你優(yōu)惠點,四百五十兩。”
看到這么小就想替家人分擔煩惱的孩子,劉大娘是真心喜歡。
她也不管這孩子到底有沒有錢買下館子,把她當買主解說著店鋪情況。
五百兩,一年便能賺回來,值。
薛錢樂抬頭:“劉大娘,我現(xiàn)在去籌錢,您給我留兩日可好?!?p> 劉大娘微笑:“好,給你這小娃娃留兩日。若第三日你還沒拿錢來,大娘我就賣給別人了哦!”
“嗯?!?p> 薛錢樂應(yīng)了一句,便往錢府方向跑去。
“真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p> 劉大娘滿臉笑容,目送那小娃娃離去。
錢府
薛錢樂急沖沖跑到爺爺跟前,小聲問道:“爺爺,您能借我點錢嗎?”
錢老太爺:“你想要多少?”
薛錢樂:“白銀五百兩。”
錢老太爺驚訝:“這么多?。 ?p> “樂兒,爺爺也沒這么多錢呢!你要這么多錢做啥?”
薛錢樂皺了皺眉:“爺爺,爹爹每天晚上敲小算盤的時候都愁眉苦臉的,所以,我想學做生意,賺點錢幫補一下家用?!?p> “那……你想做什么生意?”
聽到才八個月大的孫女想幫輕一下家里,錢老太爺心中一暖,慈祥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城中心,劉氏飯館,五百兩出售?!毖﹀X樂簡單地回答。
錢老太爺點了點頭,道:“城中心確實是個好地段,劉氏飯館平日的生意也很不錯的,五百兩確實不貴。”
錢老太爺遺憾搖頭:“只是……家中情況你也是知道的,實在拿不出那么多銀兩?!?p> “沒事的,爺爺。我去想別的辦法?!?p> 見到爺爺滿臉遺憾的樣子,薛錢樂飛起來,有樣學樣地摸了摸爺爺?shù)念^發(fā),安慰著他。
房里的錢老太太和蘇婆婆看到這奇異的一幕,都笑開了花。
沒有在爺爺那兒借到錢,爹爹就更不可能有錢借給自己。
薛錢樂托著小腦袋,認真思索著自己還能向什么人借錢。
既不在意五百兩巨額,又愿意借給自己的人有哪些?
“城中大戶?土豪?首富?”
“這些人中能與自己沾邊的,也就只有城西大戶寒家,難道又要麻煩小霜霜?”
薛錢樂甩了一下小腦袋,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雖然小霜霜是自己的小弟,但自己也不能見他家中有錢就總占他的便宜呀!”
薛錢樂閉目沉思,忽然靈光一閃,‘京城首富’四個大字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
“是他了!”
有想法就去做,一向愛偷懶的薛錢樂一想到從自己家到他家的路程就有點犯難,最重要的是:他家不容易混進去。
左思右想后,她決定騎著金色老虎虛影飛過去。
……
皇宮東北角的角樓上,四個士兵正在角樓的四個方向站崗。
“哇去!我看到什么了?”
面對錢府方向站崗的士兵甲揉了揉眼睛,滿臉震驚。
其余三人的注意力被他引了過去:“怎么了?是有什么情況么?”
“你們……看那兒。”
士兵甲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后,指著天空中正往這邊飛來的金色老虎虛影。
“我去,大白天的,這么高調(diào)?”
士兵乙也認出是金色老虎,一臉驚嘆。
“它好像是往我們這邊來,背上還坐了個人?!?p> 士兵丙眨了眨眼睛:“它要是過來,我們應(yīng)該怎么稱呼它背上的人?”
士兵丁小聲議論:“叫皇上?”
士兵甲小聲否決:“你傻呀,宮里那個才叫皇上?!?p> 士兵乙:“那該叫啥呀?”
士兵?。骸敖形渫酰俊?p> 士兵甲有點不確定:“你傻呀,大皇爺才是武王。這騎著軍魂的好像是……武帝?!?p> “那……我們一會喊……”
士兵們還在小聲議論著,騎著金色老虎虛影的薛錢樂已經(jīng)來到他們所在的角樓邊上。
薛錢樂:“你們有誰知道京城首富住在哪個屋嗎?”
四名士兵齊刷刷行禮:“卑職見過武帝。”
他們不敢多言,小心臟撲通撲通地狂跳著,緊張、無比地緊張,生怕說錯了要受罰。
“嗯?!?p> 薛錢樂很隨意地應(yīng)了一聲。
她從沒有想到自己會被這么稱呼,皺眉道:“以后,非重要場合,不必行禮?!?p> “也……不要這么稱呼,你們可以叫我‘樂樂’;又或者,跟巡城衛(wèi)一樣,喊我‘孩子王’。”
“其實,簡稱‘王’也是可以的。”
薛錢樂還是比較喜歡別人叫自己‘樂樂’,若是家人,可以喊她‘樂兒’,這樣比較親近。
至于巡城衛(wèi)稱呼她的‘孩子王’,鬼魂野鬼稱呼她的‘王’,以及現(xiàn)在這幾個人稱呼她的‘武帝’,都很讓她疑惑:這幾個稱呼到底是怎么來的?
怎么會跟自己沾上邊?
本著‘疑惑歸疑惑,有些問題沒必要去深究’的原則,薛錢樂無視別人對自己的稱呼。
“是?!?p> 四名士兵領(lǐng)命站了起來,指著御書房的方向:“回王的話,皇上就住在那屋——帝息宮?!?p> “好,謝了。”
薛錢樂騎著金色老虎虛影往士兵指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