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國靈氣的濃郁程度是蒼穹派無法比擬的。
來到胡顏開修煉的山洞,秦子墨迫不及待打坐修煉。
可他剛開始修煉,便發(fā)現(xiàn)氣血逆行,根本無法修煉。
“怎么會這樣?”
他疑惑的看向胡顏開。
“這,我不知道??!難道不是散修,無法在這里修行?”
胡顏開也一臉疑惑。
他只知道小仙尊不喜歡外人在她的仙域內(nèi)修行,并不知道仙域本就有限制外來修士修行的規(guī)則。
“算了,無妨的。反正我也只是來看看你而已。”
秦子墨勾了勾嘴唇,卻不知他此刻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秦子墨兄弟,你是有什么煩心事么?”
難得有好友來訪,胡顏開停止修煉,陪他閑聊。
“我……”
秦子墨把門派終于補發(fā)欠下的修煉資源,以及資源被搶的事情告訴胡顏開。
胡顏開最討厭這種欺負(fù)人的做派,氣得捶打著空氣泄憤。
“胡顏開兄弟,你說,我若是脫離門派重新修煉好不好?”
秦子墨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可是,據(jù)我所知,脫離門派是要被廢除修為的!”
“你入門6年才有現(xiàn)在這般修為,你真的甘心從頭開始修煉么?”
胡顏開不敢替他做主,畢竟換作是他自己肯定是不甘心的。
而且,他曾經(jīng)是門派弟子,小仙尊也不一定愿意得罪蒼穹派收他為記名弟子。
“是很不甘心,6年,人生能有多少個6年?”
“少了這6年,我極有可能永遠(yuǎn)無法成仙?!?p> 秦子墨抬頭仰望洞頂,眼淚不自覺流了下來。
“你可想好哦!畢竟你曾經(jīng)是門派弟子,其他門派都不會招收門派棄徒的?!?p> “即便是記名弟子,恐怕也……”
胡顏開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留個空間給秦子墨自己琢磨。
“胡顏開兄弟,這個我也考慮過了?!?p> “你知道么?孤城最近一年成立了一個散修協(xié)會?!?p> “聽說,那個散修協(xié)會由一個叫‘好運仙人’的下仙帶領(lǐng),他時常帶散修去妖獸森林或歷練、或?qū)ふ屹Y源。”
“我覺得,若是成了散修無處可去,加入散修協(xié)會也是個不錯的選擇?!?p> 秦子墨抹了抹臉上的淚痕,眉頭舒展起來。
“嘿,兄弟,無論你做怎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p> 胡顏開把手搭在秦子墨的肩膀上:“兄弟我會一直在這兒修煉,有空常來坐坐?!?p> 兩人有說有笑,在蛇山附近抓魚、摘果子。
做下決定,秦子墨毅然回到蒼穹派找外門長老請求脫離師門。
兩名外門長老盛怒,廢掉秦子墨修為之余還收回他的儲物袋和修煉功法。
秦子墨如愿離開蒼穹派,往孤城方向而去。
“哎喲喲,這不是蒼穹派棄徒秦子墨嗎?”
蒼木耳帶著眾小弟圍了過來。
“你們又想做什么?”秦子墨皺眉。
“做什么?當(dāng)然是算舊賬??!”
“上次,你去長老那兒告發(fā)本大爺,害本大爺被叔罵了一個多時辰,這筆賬總得算算?!?p> 蒼木耳玩弄著匕首,慢慢靠近秦子墨。
“如今我沒了修為,若真動起手來,吃虧的絕對是自己。”
秦子墨推開其中一個小弟,拔腿就跑。
可沒跑多遠(yuǎn),又被圍住。
沒有修為的他,力量和速度上都比不上這些人。
蒼木耳沒有給秦子墨再逃的機(jī)會,利落地用匕首切斷秦子墨的腳筋,讓他無法逃走。
隨后,他大手一揮,讓眾小弟痛揍秦子墨一頓,自己在邊上看熱鬧。
直到秦子墨滿身傷痕、渾身是血,蒼木耳才帶著眾小弟離開。
天空烏云密布,下起了瓢潑大雨。
雨水沖刷著秦子墨身上的血跡,他從寒冷中醒來。
秦子墨嘗試站起來,可雙腳不聽使喚。
他連忙查看自己腿上的傷勢,發(fā)現(xiàn)自己雙腳腳筋被切斷后憤恨地仰天大吼:“啊——”
“蒼木耳,我恨你!”
秦子墨稍微發(fā)泄心中的憤怒,不敢再在這里久留。
他用雙手使力拖著身子向前爬行,往孤城方向而去。
爬行是件十分吃力的事情。
秦子墨的手臂和雙腿被磨破,卻依舊不停地向孤城爬去。
路上,他遇到不少修行者和普通百姓。
他們都沒有半點要幫助秦子墨的意思,還對爬行中的他指指點點。
就連乞丐都對秦子墨隨意辱罵、吐口水。
看盡這世態(tài)炎涼的秦子墨毅然往孤城爬去。
他知道,只有盡快重新修行自己才有出路。
花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秦子墨終于來到孤城散修協(xié)會投靠好運仙人。
好運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dāng)初薛錢樂在妖獸森林借了他的雷劫升級紫金錘的那位老者。
老者本以為自己會死在雷劫當(dāng)中。
沒想到卻走運地遇到薛錢樂替自己渡劫,順利成仙。
他因此把仙號定為‘好運仙人’。
好運仙人查看了秦子墨的傷勢,搖頭嘆息道:“很遺憾,秦兄弟。你的經(jīng)脈已斷,無法再修煉了。”
“怎么可能,我雖然被那群混蛋打了一頓,但除了斷我腳筋,他們并沒有下狠手?。 ?p> 秦子墨無法相信好運仙人所說的話。
他努力回想著自己從脫離師門那一刻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并沒有發(fā)現(xiàn)是何人下的狠手。
“這經(jīng)脈斷了應(yīng)該有一段時間了。如果本尊沒猜錯,應(yīng)該是廢你修為的人干的。”
好運仙人嘆了口氣,臉上帶著無奈與可惜。
“廢我修為之人?”
秦子墨回想著外門資源長老廢自己修為之時,蒼木耳他叔蒼木松在自己身上補了一掌一抓的畫面。
“呵呵……原來,那一掌并不是為了泄憤,而是為了斷我重新修行的后路?!?p> “蒼木松,你好狠!蒼木耳……蒼穹派……我恨你們??!”
秦子墨用拳頭捶打著地面泄憤。
地面染上他的血跡,但他并沒有因此而停手。
對于秦子墨來說,和此生再也無法修行這個噩耗相比,拳頭上的疼痛根本算不上什么。
“本尊聽說,昆侖山有位神醫(yī),只要還留有一口氣,他就能救?!?p> “或許,你可以找他看看能否將經(jīng)脈接回來?!?p> “只是,聽聞他的脾性古怪,并不是什么人都肯醫(yī)治。甚至連能不能見到他,都是個問題?!?p> 好運仙尊給予了秦子墨最后一絲希望。
秦子墨二話不說辭別了好運仙尊,往東國方向爬去。
只要還有希望,他就不想放棄。
秦子墨不停地用雙手使力拖著身子向著昆侖山方向爬行而去。
雖然很吃力,但那唯一的一絲希望就是支撐著他堅持下去的動力。
東國百姓見狀議論紛紛,還有不少前來圍觀著。
承諾了薛錢樂要在蛇山附近幾座山頭種植一萬株果樹的胡顏開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去城中賺錢買果樹。
當(dāng)他聽聞有個外來男子斷了雙腿在城中爬行時,也好奇地前去看熱鬧。
這熱鬧不看還好,一看就痛心疾首。
在地上爬行的不是別人,正是幾個月前才拜訪過自己的好友秦子墨。
此刻的秦子墨修為盡失,雙腿殘廢,滿身傷疤,灰頭土臉早已沒了往日的神采。
“秦子墨兄弟,發(fā)生什么事情了?為什么你會變成這樣?”
胡顏開擠進(jìn)人群,扶起秦子墨,并將他帶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坐了下來。
滿身塵土的秦子墨見到故友,淚水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他將自己回蒼穹派脫離師門的事情以及要去找昆侖山藥神醫(yī)的事情說了出來。
“神醫(yī)?是昆侖山的醫(yī)仙么?”
“我聽聞這附近山村有一位昆侖山的醫(yī)仙在義診。走,我?guī)闳フ??!?p> 胡顏開背起秦子墨一邊打聽醫(yī)仙所在位置,一邊用昆侖無影步往打聽到的山村方向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