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內(nèi)這時響起毒謁銀勾的沙啞嬉笑聲,
“哎呀,好感人的畫面呢。瞧瞧,崔將軍劃我左臂衣裳一道裂口,我還他一臂,多么公平的事情,怎么兩位眼神好像要吃了我似的,我會害怕的?!?p> 話畢,一道黑色身影走出驛站,看向兩人。
接著說道:“當然,看上去,崔將軍,刑將軍似乎還可再戰(zhàn)幾場,不過不知道馬車內(nèi)的皇后公主還能撐到幾時呢?”
刑友昌感應著馬車內(nèi)傳來的,漸漸微乎其微的呼吸聲,握緊穿云矛沒有回應。
崔正提槍還要再戰(zhàn),刑友昌拉住。
“老崔,讓我來吧?!?p> 崔正回頭,看著刑友昌眼神里的火氣,退至上官一身側(cè),將位置留給了刑友昌。
刑友昌緩步提矛上前,穿云正握,矛身微微傾斜,矛尖直指天際,夜色如墨。
毒謁銀勾看著刑友昌陡然散發(fā)的氣勢,感受著四周鼓動的氣浪,雙肩微微下壓,眼神微凝,“好一個穿云矛,看來情報有誤,沒想到你竟然已到天門境后期,這才有點意思?!?p> 刑友昌回道:“交出解藥。”
毒謁銀勾一聲冷笑:“解藥就在我身上,刑將軍想要嗎?”說完,拍了拍腰間,接著雙手現(xiàn)出兵器,一對銀勾分別握在左右手。
刑友昌眼睛微瞇,開口:“刑某這就來取!”
說罷,縱步上前,右腳踢起穿云矛,舉手將矛直飛向毒謁銀勾,自己緊隨其后,毒謁銀勾左手兵器輕擋,矛身轉(zhuǎn)向,空中劃了個半圓,刑友昌順勢一踢,矛身側(cè)掃毒謁銀勾腰間,其人更是已至毒謁銀勾身前!
左手握住矛身,似要將毒謁銀勾掃至身前,右手握拳,正是上官家拳勢破軍!
毒謁銀勾右手兵器擋住腰間矛身,左手兵器只來得及橫擋刑友昌右拳,硬生生吃下這拳,重新被打進了驛站內(nèi)!
刑友昌并未追擊,左手穿云矛跨背后斜提,縱身半空往后翻躍,重新落到崔正和上官一身前,眼神緊盯驛站,泛起的灰塵擋住視線。
突兀間,毒謁銀勾再次出現(xiàn)已到三千客殺手身前,右側(cè)正對上官一和崔正!“不才剛剛大意了,再來過!”
刑友昌瞳孔微縮,聽聲轉(zhuǎn)身,毒謁銀勾半空越過崔正和上官一,已至近前,攻守互換,其右手銀勾劃向刑友昌頸部,左手銀勾劃向刑友昌右側(cè)腰間,刑友昌腳尖輕點往后滑退,左手穿云矛提到身前,右手握住矛身尾部,側(cè)身劃向銀勾,帶起一瞬火花。
二人交戰(zhàn)的氣浪使四周空氣泛起扭曲之感,崔正右手握著摧城槍,站在上官一身前,順勢一起往后退至馬車一側(cè),看著沖上前其余殺手,大喝一聲,再次提槍戰(zhàn)至一處!左肩鮮血仍在滴落!
此時的上官一,雙眼無法聚神,泛起白芒,他卻只感覺身前四周在逐漸變成黑色,泛起的黑霧順著腿腳襲向全身,吶喊聲,廝殺聲,兵器交割聲,四周的一切聲音在漸漸消失。
內(nèi)心心湖泛起漣漪,“是水滴的聲音?!鄙瞎僖恍闹羞@么想著。
“不,我要救他們!”
“看得到,聽得到,我要救他們!”
“動起來,動起來!”
“身體動起來!”
“動起來?。。。?!”
隨即上官一意識逐漸模糊,只聽到一聲淡漠聲“廢物,交給我吧?!?p> 崔正再次掃退身前殺手,舉槍微微喘息,突然感應到身后傳來一股驚天殺意,猛然回頭,瞳孔深陷!臉色驚懼!
只見上官一身上衣物逐漸緩緩從腿部開始褪成雪白,接著抬眸,這是什么樣的眼神呢,崔正這半輩子沒有見過這樣的眼神,僅是一眼仿佛有心臟被洞穿之感,正想張口詢問。
上官一眼神已掠過崔正,閃身已到殺手近前!
“這是......這是......什么......”崔正喃喃開口,
“體魄境界的氣勢,然而這股泛起的殺念似蒸騰周圍一切,隱隱竟要勾起我的殺意。明明體魄境界,這股速度,肉眼竟也隱隱無法跟上。公子到底怎么了??。?!”
只見上官一提劍,自下而上,僅一劍劈開眼前殺手,鮮血噴向其全身,他竟微微仰頭,似乎有享受之感,嘴角帶著詭異的微笑!周圍殺手突兀有些膽寒,不敢上前,然而上官一沒有讓他們停住太久,他主動殺前,約莫剩下的三十余名銅牌殺手,將他圍??!
崔正正要提槍上前,突然又停了下來,
“這是!這難道是碎玉!這招是老刑的殘陽!”
“單殺手!破陣!”
“怎么會!明明手中拿著是劍!”
隨著崔正震驚停步,不到十息,場中銅牌還剩下一個,其余滿地斷肢殘臂,死相凄慘!
上官一伸出舌頭舔著嘴角的鮮血,臉上泛起深深的愉悅感,提劍劃在地面。
銅牌殺手恐懼后退:“不,不要,不要殺我!你是魔,你是魔!”
“?。。?!”
隨著一顆眼神透露驚恐的頭顱落地,上官一身上的雪白已褪至腰間,他緩緩抬頭,白眸盯著天空的黑夜,右手握著的紫衣劍自然垂落地面,
一股仿佛嗓子被捏住的沙啞嘶笑傳來,“呵,呵,呵......”
崔正不知道是否應該上前,他眼看著上官一的體魄境界還在不斷爬升,此時已至體魄后期。
輕輕喚了一聲:“公子?!?p> 上官一笑聲停止,此時刑友昌和毒謁銀勾陡然分開,刑友昌上前扶住崔正,擔憂的看著在一堆尸體中間的上官一,毒謁銀勾閃身來到另一側(cè),看著場中的上官一,瞳孔收縮,喃喃開口:
“情報中從未提及這個小子,這個小子是誰,竟然臨陣境界不斷攀升,這是什么鬼東西!??!”
他微微感應著馬車的情形,心想:“拖得太久了,動靜太大不好脫身,看來金國皇后已經(jīng)活不成了,雖然帶不回其頭顱,勉強也算完成了任務,該撤了?!?p> 說罷,趁著夜色閃身已在百尺之外,就此退去。
刑友昌扶著崔正并未追去,崔正大喝:“老刑你快去追,沒有解藥,皇后和公主必死無疑?!?p> 隨即崔正看到刑友昌口中噴出鮮血,渾身血染!喝問停住。
刑友昌擦掉嘴角血跡,緩緩說道:“老崔,三千客金牌三十六,銀牌七十二,銅牌千計,此人在銀牌中想必也排名前列,以我交手推斷,起碼元神照層次了,若不是他被公子吸引了部分注意力,剛剛我應該已是一具尸體!”
崔正不再言語,神情愈發(fā)痛苦。然而場中的上官卻沒有給他們太多時間,似乎還不盡興一般,竟提劍朝他們襲來。
“小心?。 毙逃巡蠛耙宦?,推開崔正,抬起穿云矛擋住上官一此時這勢大力沉的一劍,用的是刑友昌的割天招式!
刑友昌焦急開口:“公子,你在干什么?公子!”
“老崔,為何公子好像喪失了神智一般,你們出了什么事?!?!”
“老崔?老崔?老崔!!”
刑友昌一邊應對上官一,一邊看向崔正方向,只見不知何時,崔正也已經(jīng)暈了過去,倒在地上。
他穿云矛直刺,擋住紫衣劍尖,隨即后退一段距離,再次試圖喚醒上官一。
“公子,你清醒一下,我是友昌叔,公子。”
眼見上官一又要上前,刑友昌自語道:“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公子不知道是怎么了?境界竟然還在攀升!隱隱有過天門之勢,難道是也中毒了嗎?再這么下去,憑我重傷之軀恐怕難以壓制!公子,刑友昌只能得罪了!”
說罷,提矛上前,一記裂地直壓上官一,上官一受限于境界,舉劍橫擋,沖擊力將他震出百尺,紫衣劍身出現(xiàn)裂口!
上官一不管不顧,獰笑著再次沖上前,躲過穿云矛,竟要近身與刑友昌一戰(zhàn)!
刑友昌松開穿云矛,一把拽住上官一持劍右手,猛的一拉,右手握拳轟其面門,將上官一扣進地面!
上官一右手掙脫不開,左腳擊向刑友昌腦袋,刑友昌右手擋住,趁分神之際,上官一右手彈出紫衣劍,隨即左手握住,竟要直刺刑友昌左側(cè)心臟!
刑友昌眼神微凝,右手聚起真元,輕喝一聲!紫衣劍應聲而斷,僅劃破刑友昌上身錦袍,上官一大叫一聲,竟是要掙脫上前,張口要咬刑友昌脖頸!
隨即刑友昌松拳,并指為手刀,擊向上官一后腦!
上官一應聲,眼神逐漸渙散,癱軟在刑友昌懷中,雪白色已染至胸口處,竟又緩緩開始散去,逐漸恢復之前的衣物原色!
刑友昌神情震動,感受著懷中恢復了沒有一絲真元和境界的上官一,顧不了那么多,橫抱住他,欲放到馬車中。
然而未走幾步,似身體也到了極限,半跪下來,接著昏了過去!
此時,黑夜遠處天際泛起一股紅光,帶著一股炙熱朝上官一他們的方向沖了過來,臨到近前,竟是一只妖族火鳳,速度奇快,眨眼間已至上空!
一位身著火袍的道姑縱身躍下,眼神顯得無比疲憊,她感應著體內(nèi)傳來的回天一線的指引,看著此時倒地的少年和馬車內(nèi)傳來的微弱呼吸聲,
輕聲喃喃道:“姐姐,顧柔找到他們了。”
近一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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