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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清涼

昨日記事 夢飲山河 2490 2020-06-27 20:45:37

  清涼一夏,一夏清涼。

  在夏日的午后,聽著風中回響起,清脆的風鈴之聲。

  似又又回到了,剛接收它的,那一刻。

  感嘆,時光荏苒的同時。

  心中,也不由得,涌起一股清涼。

  夏季的煩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在面對,暑熱的那一刻。

  為了腦海中,出現(xiàn)的這個,不常見的故事。

  那些往昔,顯得十分具有趣味的,場面。

  讓我,從現(xiàn)在的那一刻起。

  看到了,那個年少爛漫的自己。

  夏天,對于我來說。

  印象最深刻的,那一定是奶奶的絕活——冰鎮(zhèn)西瓜。

  冰鎮(zhèn)西瓜的做法,在今天這個,家家都有冰箱的時代。

  看起來,顯得格外的簡單。

  只需,將其放進冷凍室,大約半把個小時。

  在拿出來的,那一刻,將西瓜的頭頂開一個小洞。

  然后拿一個勺子,一邊看著電視,吹著空調(diào)。

  一邊,舀著吃!

  那場面,光是想想,就覺得格外清涼。

  但不知怎的,要是有選擇的話。

  我寧愿,還是回到,那個地方。

  那個,并不出名的,小村莊。

  在那個,我熟悉的地方。

  為了那個,難得的冰鎮(zhèn)西瓜。

  獲得我,久違的滿足。

  奶奶做的,冰鎮(zhèn)西瓜,總是給我一種。

  清涼,甘冽的清涼!

  難得的西瓜,總不是很大的,模樣。

  但那,散發(fā)出的清涼,至今難忘。

  家鄉(xiāng)的夏季,來得要比其它地方,晚一些。

  因未曾經(jīng)歷過,大面積開發(fā)的緣故。

  植被覆蓋率,還算可觀。

  處處都充斥著,原野,該有的景象。

  天然的一切,總是賦予人們,天然的饋贈。

  奶奶的“冰箱”,也不是很么,神奇的物件。

  就只是,屋后不遠處的,一口老井。

  據(jù)奶奶說,這口老井的年齡,比她還大了不少。

  在奶奶,還是姑娘家的時候,這口井,就已經(jīng)在這里了。

  而這口井,也是爺爺和奶奶,結(jié)緣的地方。

  所以,奶奶總是對我說:

  “明明,這口井,是有靈性的,可不能去那胡鬧。”

  小時候的我,跟尋常家的孩童,沒什么兩樣。

  一樣的,調(diào)皮。

  一樣的,對所有的事物。

  都有著,無法拒絕的好奇。

  遇到新奇的事物,總想著要去。

  碰一碰,要去鬧一鬧,才好。

  為的,倒也不是,想要收獲什么。

  為的只是,收獲身后伙伴的,贊揚,了。

  和那個,“孩子王”的桂冠。

  奇怪的是,不管我怎么。

  在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闖蕩”。

  也曾因為“勇敢”,收到過不少,同齡人的贊揚。

  可我終究,還是未曾。

  哪怕一次也沒有,去嘗試過,那口老井。

  那個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不去的,地方。

  許是因為,敬畏吧。

  在那口,冬暖夏涼。

  經(jīng)歷過,滄桑歲月沉淀的,老井面前。

  少不更事的我,在喜悅的同時。

  也曾經(jīng)在,大感神奇的同時。

  對其充滿著,深深的敬畏。

  冰鎮(zhèn)西瓜的做法,總是很簡單。

  那時,老家的房子,還沒有拆遷。

  而,我們家鄉(xiāng)那一塊,都有屋后,種植慈竹的習俗。

  放了學之后,在奶奶的帶領(lǐng)下。

  拿著柴刀,走到屋后的,竹林里。

  找到,當季才發(fā)起來的,新竹。

  “冰箱”,對新竹的要求,很高。

  得是那種,當季,發(fā)起來的。

  不粗不細,不老不高,顯得中規(guī)中矩的才行。

  選好了竹子,就到了,砍竹子的環(huán)節(jié)。

  這時的我,總是顯得,很活躍。

  每次都是,爭當先鋒。

  而奶奶每次,也總是摸摸的頭,慈祥的朝我笑著。

  隨后將手中,顯得有些沉重的柴刀,交給了我。

  于是,幼時的我。

  在品嘗,冰鎮(zhèn)西瓜的,甘甜時。

  心中也有一絲,珍貴的滿足感和成就感。

  這也是我,現(xiàn)如今。

  還記得,這些往事。

  最好的,獎賞。

  在幼竹,倒下的那一刻。

  林間,總是會傳來陣陣,專屬于,草木的清香。

  聽奶奶說,這就是,自然的味道。

  也是,自然的饋贈!

  所以,明明,記得下次,砍竹子的時候呢。

  朝著,下面去一些。

  人還是要,學會感恩自然的好。

  于是,直到今天,我依舊還保持著。

  砍柴,沿著根部,開始的習慣。

  盡管,對不起來,要顯得費力了很多。

  但是,在樹木,倒下的那一刻。

  林間傳來的,陣陣屬于,自然饋贈的草木靈氣。

  依舊,像從前一樣。

  一樣,甘甜清香。

  將砍好的竹子,末梢細的地方,剔除。

  整個竹子,因其生長周期,不長的緣故。

  總還沒有,多余的分支。

  上面只是,還有著些許絨毛,還未褪去。

  將未褪去的絨毛,用柴刀刮凈。

  用奶奶的,說法來說。

  就是要,剔去竹子身上,稚嫩的地方。

  這樣出水的時候,才不會沾在西瓜表皮上。

  刮凈以后,將竹子,拖回家門前,青石鋪就的院子里。

  伴隨著竹子,和青石地板接觸瞬間。

  傳出來的那一聲,清脆的“啪”的聲響。

  也同時,宣告了我,使命的結(jié)束!

  奶奶,在我們那里,不說遠了。

  就說這十里八鄉(xiāng),那是出了名的,能工巧匠。

  原本筆直,堅硬,甚至有些桀驁不馴的竹子。

  在奶奶的手里,就像是被賦予了,魔法一樣。

  變成了花籃、撮箕、簸箕、籬笆,挎挎。

  這時的我,總是喜歡坐在,奶奶不遠處的。

  一塊用來作為圍欄的,不高的一塊,長方形的青石上。

  靜靜的看著,奶奶用笨重的,柴刀。

  起落間,像變起了,魔法一般。

  將竹子,變成了冰凍西瓜的,“冰箱”。

  從現(xiàn)在來看時,也就覺得很簡單。

  左右無非是,將竹子拋開,到接近底部之前,停下。

  然后,以井字型的方式。

  在竹子,末端的地方,開兩個口。

  再然后,在兩個口之間,各塞一根短木棍。

  接著,用柴刀的背部,輕輕的換著敲下去。

  直到,距離竹子末梢前,停下。

  模具的,核心步驟,就算完成了。

  需要注意的是:

  敲竹子的時候,兩邊的力,總是要一致的才好。

  用力的時候,更多靠的,還是意識和經(jīng)驗。

  敲輕了,速度太慢。

  敲重了,竹子在末梢的時候,就會破成幾瓣。

  竹子,也就損失了,作為模具的用途。

  用奶奶的話說,這敲竹子,也好比做人一樣。

  做人你要是,太不著調(diào)。

  遲早,都會像這竹子一樣。

  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下場。

  要是太著調(diào),一直都本本分分的,循規(guī)蹈矩呢。

  遲早也會像,這竹子一樣。

  在人生,最關(guān)鍵選擇的時候。

  顯得無奈,哀傷。

  時間,就在奶奶的一雙巧手下,慢慢流逝。

  而平日里,從不肯在一個地方,安靜坐一會的習慣。

  直到奶奶,停下來的那一刻。

  竟像從未曾,出現(xiàn)過一樣的場面。

  屢次發(fā)生!

  坐在原地的身形,竟絲毫,未曾動過。

  將竹子,上方的竹桿。

  留出,不短的一截。

  末尾,也留著,不短的一截。

  將中間,用幾根木棍撐著。

  留出一個,西瓜大小的位置。

  竹子前段的地方,將“火剪”在土灶燒紅。

  再在上面,燒一個小洞。

  然后,找到一根細長的。

  在開水中,煮過的草繩。

  穿過,小孔。

  再然后,將兩節(jié)草繩的末梢,接在一起。

  打個死結(jié)!

  最后,我“扶著”奶奶,制作的“冰箱”。

  看著奶奶,將一個“又大又圓”的西瓜。

  塞進,特意留出來的,那處地方。

  爺孫倆,結(jié)伴的朝著。

  屋后不遠處,那口老井,走去。

  在我,有些雀躍的眼神中。

  奶奶總是,慈祥的笑著。

  并在我,滿心的期待下。

  將西瓜,慢慢的,沉入井底。

  待西瓜,完全沒入井中。

  只需要,將草繩的另一端。

  系在水井旁邊,不遠處的一顆“小”洋槐樹上。

  到此,只需回家靜待,一個晚上。

  第二天,就會收獲,透心涼的。

  冰鎮(zhèn)西瓜!

  也曾對此,翻來覆去,總想起床去看看的我。

  在奶奶的:

  “明明,做事情呢,只要做到了自己能做的就好了。

  剩下的,交給老天爺就好?!?p>  是??!

  世上的事,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你只管,做你所能做的,極限。

  剩下的,就交給天意。

  你要相信,蒼天從來都不會,辜負那些。

  有心的人!

  如今,奶奶已經(jīng)離我而去,好幾個年頭了。

  每到夏季暑熱,來臨的時候。

  看著桌上,那又大又圓的,冰鎮(zhèn)西瓜。

  不知怎的,自那之后,在吃西瓜的時候。

  我始終,未能再次感受到,那久違的。

  甘冽,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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