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了屋的納蘭甜自來熟的在茶桌旁坐了下來,“早飯用過了嗎?”
蘇挽歌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落落大方的納蘭甜,垂眸在離茶桌不遠(yuǎn)處的座椅上坐了下來,“用過了。其實……我的傷勢我自己清楚,謝謝納蘭姑娘。”
“哦,別客氣。額~”突然間沒了話,納蘭甜一眼瞥見蘇挽歌放置在桌上的帕子,那帕子上繡著一枝梅花,就拿了起來,“這帕子真精致,是你自己繡的嗎?”
帕子是女子貼身物,未經(jīng)主人允許,是不得隨意碰觸的,這納蘭姑娘真是無禮。蘇挽歌有些不悅,但想到她畢竟幫過自己,于是客氣的說道:“你若喜歡,便贈予你。”
“這……”這繡工若換作現(xiàn)代,那可得值多少錢啊。但又想這樣不大合適,于是婉拒的說道:“哎呀,不用不用,這么客氣干嘛,我給你放回去。那個……”
“那個……”
兩人異口同聲,不禁相視一笑,蘇挽歌先開口道:“你先說吧!”
“我剛聽元修說,你是他的前未婚妻?”
這么直接?蘇挽歌微笑著點了點頭,“那你是他的外室?”
“啊?不,不是?!?p> “可坊間都說……”
“謠言止于智者。”
蘇挽歌啞然的笑了,這女子挺好。一時間就放下了戒心的說道:“那你也定是陸公子看重的人吧!”
這話,納蘭甜沒有反駁,只覺得跟這般侯門貴女聊起來并不那么討厭,“算是吧!我之前在京都的紅樓做頭牌,有幸認(rèn)識了元修,并與元修相談甚合,就走的比較近些。這一來二去的,坊間傳聞也就出來了。”
蘇挽歌看了一眼納蘭甜,默了下說道:“雖然我是侯門的小姐,但我并不是居在后院的人,見過的人也是不少的,我是從未見過一個女子把那樣的地方說的如此坦蕩。別誤會,我是覺得能像你這樣出淤泥而不染,出紅塵卻灑脫自在的女子,很是少見?!?p> 蘇挽歌這話一出,兩人好似之前的一點點陌生感和距離感,一下子就拉近了不少。
“哎呀,你這突然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呢!”
蘇挽歌笑了笑,起身走到自己的包袱前,從中拿出一塊粉色的帕子遞給了納蘭甜,“這是見面禮,希望你喜歡?!?p> 雖然自己來自21世紀(jì),但是也知道如今穿越過來的自己可是青樓的女子,能得名門貴女贈予貼身禮物,可見對方對自己的重視,于是忙起身雙手接了過來,“這太客氣了。我,我都沒準(zhǔn)備東西?!?p> 蘇挽歌搖了搖頭,“相逢即是緣,能識你這般特別的女子,是我的幸事。”
納蘭甜用真誠的目光看著自己的蘇挽歌,忽然心里沉甸甸的,“你是喜歡元修?”
蘇挽歌面色一僵,一下子紅了起來,“納蘭姑娘!”
“哦,我問的太直接了。對了,我都忘了說了,一會兒他們收拾好了之后,我們就出發(fā)了。我……要不我先回房去收拾東西?!蔽吹忍K挽歌回答,納蘭甜就丟下那帕子快步的奪門而出。
蘇挽歌看著那被遺留下來的帕子,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嘆了口氣,看來這帕子,太輕了。
沒過多久,安居就派人來說,要出發(fā)了。蘇挽歌就簡單的收拾,在侍衛(wèi)的幫提著包袱之下,上了自己的馬車。
可在自己上馬車的時候,蘇挽歌余光瞥見納蘭甜和陸元修有說有笑的上了同一輛馬車,確切的說是納蘭甜上了陸元修的馬車。時下,蘇挽歌有些不悅。
一旁未明原由的安居只見蘇挽歌愣在那里,就開口道:“蘇姑娘,上馬車了?!?p> 回過神來的蘇挽歌,尷尬的笑了笑,不再看的上了馬車。
坐在馬車中的蘇挽歌是心事重重,駕馬車的是由陸元修親自安排的安居來的,所以駕著馬車的安居覺得剛才蘇挽歌的臉色不大好,于是出聲說:“蘇姑娘,需不需要到下一個驛站的時候給你買個丫鬟?”
蘇挽歌搖了搖頭,又想安居是看不見的,就答道:“不用?!闭f完又想到什么,就繼續(xù)開口道:“那個納蘭姑娘若是沒有馬車可以坐,她若不介意可以跟我一起的。”
“哦,她有事要跟我們家公子商量,正好一路上可以好好談?!?p> “可是,雖然我大俊男女不設(shè)防,但到底也是男女授受不親啊?!?p> “納蘭姑娘不在意這些的。”
“我……”我介意啊~蘇挽歌不想繼續(xù)說了。從懷中拿出飛針譜看了起來。
或許,我也可以問問這飛針譜里的輕功怎么施展?這么一想,蘇挽歌就愉悅的讀了起來。
大概過了三四個時辰之后,蘇挽歌也把自己不懂的地方都用帶來的胭脂圈了起來,然后當(dāng)馬車一停下,蘇挽歌就雀躍的不待安居停穩(wěn),就下了馬車。
“蘇姑娘……”
蘇挽歌根本沒聽到安居身后的叫喚,兩步并一步的走到了陸元修的馬車前,拍了拍自己有些褶皺的羅裙,呼了口氣,柔聲的說道:“陸公子,可否請教一二?”
簾子這時被挽了起來,蘇挽歌緩緩地抬眸,引入眼簾的竟然是納蘭甜,只聽納蘭甜說道:“需要請教什么,你也可以問我的。”
蘇挽歌想拒絕,可站在外頭未能看見坐在足以坐五六人大的馬車?yán)锏年懺?,眼神里閃過一絲失望,于是尷尬的笑了笑,將書遞給了納蘭甜。
靜靜地等著納蘭甜給自己解答,不想等了半天,納蘭甜歪著腦袋尷尬的轉(zhuǎn)身,用求助的目光望向此時真在閉目養(yǎng)神的陸元修。
察覺到納蘭甜目光的陸元修,緩緩地睜開雙眼,接過納蘭甜的書,“非一日之功,不學(xué)也罷?!闭f完就遞回給納蘭甜,納蘭甜只得遞給蘇挽歌。
站在馬車外頭的納蘭甜清晰的聽到陸元修的話,于是接過飛針譜,失落的說了一句,“打擾了?!比缓筠D(zhuǎn)身離去。
望著蘇挽歌落寞的背影,納蘭甜明明有點同情她,可心里卻閃過一絲快感。
回到自己馬車旁的蘇挽歌將譜子抱的緊緊地,眼角不知何時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