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太后帶人直接推開了偏殿的門,一陣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兒讓她們下意識捂住口鼻。厲太后眉頭皺了皺,私下望去,沒見云若槿的身影。
剛才還聽見有人慘叫,現(xiàn)在人呢?
厲太后鳳眸輕斂,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槿兒,母后來了,你在哪兒?”
無人回應。
厲太后心里有些打鼓,但表面上還是一副一臺從容的模樣,挺胸抬頭望屋里邊走邊看。
她的目光在屋子里掃視,驀然間看到帷幔后面深處一只還在顫抖的腳。厲太后朱唇輕揚,向帷幔走去。
“槿兒你見到母后怎么還躲起來?母后這就——??!”
厲太后的話才說到一半,她伸手掀開帷幔,突然間從帷幔后面沖出來一個人直接把她撲到在地上,雙手掐著她的脖子,手背上青筋暴起。
厲太后眼珠子險些從眼眶里瞪出來,她看著騎在她身上的這個人,分明就是云若槿。
不過她的狀態(tài)十分可怕,發(fā)髻散開,滿頭凌亂不堪,身上只穿著一身白色的里衣,衣服上到處是裂開的口子,就像是用鞭子抽打出來的一般;白色衣衫沾上了許許多多的血紅色,看起來就像是剛受過鞭刑似的。
云若槿表情猙獰,眼眶欲眥,像一頭兇猛的野獸。
怎么回事?云若槿怎么變成這般模樣了?
厲太后云里霧里,其他人把云若槿從厲太后身上拽開,兩個宮女一人擒住她的一只手,壓著她的頭讓她不得動彈。
這不是清涼散的癥狀,清涼散會讓人全身抽痛,但不會有傷,云若槿這一身的傷痕從何而來?
厲太后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護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喘氣,她鳳眸一凜,怒火上頭,吼道:“云若槿,你要殺了哀家嗎?”
“厲太后,你這個老妖婆,給我下毒!”
云若槿像個瘋子,雙眼充紅。
厲太后冷笑,“哼,這只不過是一點小小的教訓而已。云若槿,這里是北寒后宮,是哀家的地界,你最好明白這一點,別再給我找不自在。否則以后可就沒這么簡單了”
云若槿暴力掙開兩個宮女的鉗制,再一次撲向厲太后,厲太后嚇壞了,躲到劉太妃身后,同時喊道:“云若槿瘋了,嬤嬤,給我教訓她!”
“是”
嬤嬤也是宮里混久了的,年紀大下手狠,直接揪住了云若槿的頭發(fā),揚起手里的鞭子就要開打。
“給朕住手!”
慕長昱突然沖進來,直接一腳踹向嬤嬤的肚子,把他蹬到了墻角。慕長昱年紀不大,但脾氣倒不小,生氣的樣子像極了攝政王,讓屋子里的幾人都不寒而栗。
他盯著那個嬤嬤,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兩個窟窿,吼道:“狗東西,離我皇嫂遠點兒!”
“長昱,你、你怎么來了?”
厲太后一陣心慌,慕長昱扭頭看向她,冷冷道:“母后,您還真是母儀天下,給攝政王妃下毒,還讓下人對她用刑?!?p> “我……我沒有”
“朕在外面都聽到了!您親口口承認的,還狡辯什么!”
“……長昱,你聽母后說”
“宣太醫(yī)!宣太醫(yī)!別逼朕就砍了你們這一屋子湊熱鬧的狗東西”
雖然這些年北寒的大權被慕長風把持著,但慕長昱在慕長風身邊耳濡目染,也練得一身恐怖的氣場。他這兩嗓子把周圍的人都給嚇蒙了,全福立刻跑去請?zhí)t(yī),其他人齊刷刷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吭聲,期中也包括劉太妃。
云若槿倒在地上,咬牙強忍著身體的疼痛。她的精神意識還在,面對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切,暗暗地勾唇笑了笑。
真是天助她,還給她送來一個比較正派的見證人。
不過這個小皇帝好像比她想象中要厲害上幾分,果然是慕長風那個變態(tài)調(diào)教出來的,得他真?zhèn)鳌?p> 慕長昱走到云若槿身邊蹲下,說:“皇嫂,太醫(yī)馬上就來,你先撐一下。”
云若槿頭上全是汗,她看了慕長昱一眼,然后強忍著身上的痛給他行了禮,虛著嗓子,說:“皇上,若槿失禮了”
“皇嫂不必多禮,叫我長昱就好,皇兄他馬上——”
慕長昱的話卡在了喉嚨里,他感覺門口有人擋住了光,扭頭一看,正是慕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