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淵猶豫道:“就地正法?”
瑤思遂慷慨而道:“對啊,你這推理嚴(yán)絲合縫,不就地正法難道要放虎歸山?”
所以,方才瀾淵一番言語,瑤思是左耳進(jìn)右耳出了?
一時間,他臉上悲色泛濫:“裂天兕極難對付,以你的修為,應(yīng)該在禪房靜心思悟。”
瑤思:?。?!
靠!以我的修為怎么了,看不起人!
她愕然將瀾淵一審:“你什么意思,啊,幾個意思?”
瀾淵將她一觀,皺眉肅穆而道:“莫要誤會,我是怕你受傷,所以,你……”
瀾淵一番未盡之言不啻咵嚓擦三道天雷直轟瑤思頭頂,怕她受傷四字著實(shí)將她震得耳鳴眼花,所以……瀾淵他動心了?
她欲要喜滋滋詢問上一番,又頗審時度勢的轉(zhuǎn)了個話鋒:“不打緊,不打緊,那遁地咒,瞬間移動咒,我都快念爛了,放心好了?!?p> 話音未落,她十分任性拉起瀾淵衣袖,順著幽幽月色熒光,向前方昏暗洞穴走去。
穿過兩側(cè)交雜而生的藤蔓,但見前方一處陰暗山洞,瑤思不假思索徑直向前走去,無奈,瀾淵只得緊隨其后。
不過幾步遠(yuǎn)距離,瑤思定身望了望洞內(nèi)。
果真,任憑哪些個小說,電視劇中,但凡是什么鎮(zhèn)壓惡獸惡鬼的山洞,法器,里處全是秉承陰暗潮濕,開闊幽靜,寂寥無聲,了無生機(jī)的一派裝修,看來這空華洞也沒能逃脫出作者和編劇大大腦洞套路,她不免失落一嘆。
身旁的瀾淵頗體貼的施一抹法術(shù),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儼然掛于山洞上方,四下驟然如月灑清輝般溫和明亮。
繼而他將洞內(nèi)一番巡視,斂眉而道:“你后退幾步,我將他引出來。”
瑤思一個失笑,一股熱血油然而生:“退什么退,不退,我堂堂靈女怕什么裂天兕,你將他引出來,我給他點(diǎn)顏色瞧瞧?!?p> 話音未落,洞內(nèi)空空一聲裂天嘶吼,震得地面顫顫抖上三抖,那嘶吼之聲一聲緊似一聲,難免將洞內(nèi)石塊震的“嘭嚓”墜落。
瑤思怯怯向?yàn)憸Y背后蠕動一陣,絲毫沒了方才巾幗英雄模樣。
瀾淵頗大度的向前一站,將瑤思整個身形護(hù)于身后,繼而他眉心一蹙,右手虛空一抓,凌冽蒼月長劍,夾雜絲絲冰碴冷意驟然而現(xiàn)。
瑤思頓了頓身形,干干后退一步,兩步,三步……n +1步。
瑤思:?
她疑疑環(huán)了環(huán)周遭,出來了?行吧,既然出來了,總歸沒有再進(jìn)去的道理。
呸!整日里打著個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旗號,怎么大難臨頭說跑就跑,不要臉!
瑤思不假思索,喃喃念個咒語,“唰”的便化為靈光離去。
好在,洞內(nèi)瀾淵并非不通情達(dá)理之人,他本就要瑤思離去,可她非干干逞強(qiáng),罷了罷了,瑤思留在此處也是為他徒增是非,起碼回了天界,她可安然無事。
洞內(nèi)幾聲嘶吼之聲退卻,但見那厚厚石壁當(dāng)中,空現(xiàn)一只兇神惡煞般的怪獸,此獸約摸高有一丈,身長八丈,巨大的頭顱上一只裂天長角直抵洞頂,一道兇惡的綠光從大如銅鈴的環(huán)眼中射出,青黑色的皮毛籠罩著一絲襲人的青氣,與洞內(nèi)陰寒之氣中更散發(fā)著令人手腳發(fā)麻的冷冽,又見它張開血盆大口一聲大吼,露出了六顆如尖刀般犀利的獸牙。
瀾淵不免身形一顫,袖下雙手緊握,欲要奮力一戰(zhàn)。
他驟然怔了怔,心中盤旋一陣,萬古大帝封印就算歷經(jīng)數(shù)萬年,封印松動,那為何其余九頭兇獸紋絲不動,干干這裂天兕沖破封印,并且輕車熟路到九重天,又目的頗明確的刺殺瑤思,這其中緣由,著實(shí)不能用一個巧合敷衍,若要尋到背后指示之人,就地正法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思及此,他不免抖了抖手中蒼月,一副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再動姿態(tài)。
靜默一陣,那裂天兕噗的化為一團(tuán)濃厚黑煙,濃濃黑煙消散后,但見那巨獸儼然為手拿巨斧黑袍之人。
果不其然,他推演的分毫不差!
頃刻間,裂天兕圓睜怒目,偶露出面對強(qiáng)敵的游離和一絲恐懼,繼而,那手中巨斧一沉,呲牙怒目一個騰身便要向?yàn)憸Y劈去。
“刀下留人!”
一聲輕快聲響,劃破壓抑氛圍。
瀾淵:……
裂天兕:……
瑤思撲騰騰一個飛馳到瀾淵身旁,抖擻個精神拍了拍他肩頭:“你為我身陷囹圄,我肯定不可能不要臉的自己跑吧,吶,救兵來了?!?p> 她揣了個嘚瑟的眼神,向洞口歪了個頭。
瀾淵滿面費(fèi)解順勢望了望,但見染荒與白澤一左一右,火急火燎跟在瑤思身后蹭蹭進(jìn)了洞內(nèi)。
瀾淵:?
一時間,他琉璃一般透徹的目光柔柔浮動幾分,又頗利落的化為擔(dān)心之意向瑤思開口:“這……你既回來,便去洞外,這里不安全?!?p> 瑤思慷慨一個聳肩,直勾勾掠過瀾淵看向裂天兕:“小的們,這個黑袍人就是那日要?dú)⑽业?,你們今天就把他給辦了,我重重有賞!”
三人外加裂天兕:……
偌大洞內(nèi)寂寥無聲后,一陣尷尬涼風(fēng)吹過,瑤思頗無奈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是吧,這么丟人,連個應(yīng)和的都沒有,來了玄幻界半年多,她這是白混了,丟人!
“好嘞!”染荒靈巧的開口。
不愧是知音,仗義,十分仗義!
瑤思側(cè)了個身,了悟向染荒玩趣挑了個眉。
瀾淵眸色一變,攜了個寒噤噤的口吻吹向瑤思的后脖頸:“去后面,別出來?!?p> 雖說瀾淵字里行間均是擔(dān)心關(guān)切之意,可這怎么就莫名的寒涼呢?
等等……他吃醋了!
于是乎,瑤思魂不守舍的垂目,喜滋滋應(yīng)聲,找了塊剛好藏身的大石塊掩身。
不等她躲進(jìn)石塊,白澤“唰”的一溜煙到她身旁:“這地方不錯,是個看熱鬧的絕佳位置,美人,你我二人就將就的擠一擠。”
瑤思一個憤憤瞇眼,覷了覷白澤:“我讓你來是做幫手的,你干什么,去去去,走開?!?p> 白澤淡定的負(fù)手,鄭重其事開口:“動粗不適合我這種風(fēng)流君子,再說,身處二線,我肩上的責(zé)任更重!”
二線!
罷了罷了,與白澤這種游手好閑的閑雜人等討價(jià)還價(jià)并非明智之舉,多費(fèi)口舌,徒勞無功!
瑤思不免懊惱一陣,方才那腦子真是崴了,竟拉了個這么個無用的人來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