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思與瀾淵路上磨磨蹭蹭的騰云,回到九重天時,已是入了黃昏。
瑤思秉承著小學(xué),初中,高中,大學(xué)幾年,每當(dāng)畢業(yè)季,分別之時,同學(xué)們均要聚上一聚的理念,自己做了東,喚了天界一眾仙神敘上一敘。
由于夜里飲了酒,遵紀(jì)守法時刻謹(jǐn)記。又十分擔(dān)心自己如此美貌,半夜里回了靈都著實(shí)容易被劫了色,于是,又在九重天住了幾日,同木蝶將一堆雜物收拾的妥當(dāng),同瀾淵道了別,且回了靈都。
月光清暉之中,靈河之處安詳幽靜,已然入了初夏時節(jié),岸邊一棵盤虬臥龍的桂樹,初綻了含苞。
瑤思回了靈都幾日,好在,云迢那廂也不知尋了什么辦法,生生把靈帝靈后蒙在鼓里大半年,也不曉得瑤思去了天界小住。
既然回了靈都,她便十分妥帖的將宿主大大的一眾親戚拜會了拜會。
閑來幾日,她著實(shí)想回了九重天,畢竟,那群神仙雖死板無趣,可總歸是些活人,著實(shí)比圍著一群鳥獸蟲魚聊天來的舒心些。
難得,被憋的時間久了,自娛自樂的辦法也多了,瑤思獨(dú)自尋著小徑,去宿主大大那管轄的靈河邊轉(zhuǎn)上一轉(zhuǎn)。
她望了望四周,靈河之地仍舊秉承著一如既往的低調(diào),想來她離開靈都這一年光景,怎的也不見這靈河里多幾條游魚活物裝點(diǎn)裝點(diǎn)門面。
既然,此宿主是個牛逼的靈女,掌管一方靈河,那巡視靈河此等大事,她雖有幸在腦袋里見過,可眼睛所見她還從未實(shí)踐過。
瑤思一向雷厲風(fēng)行,說干就干,她伸手在淺灘觸了觸,不是說靈河之水經(jīng)年溫?zé)?,為何這一觸卻是拔涼拔涼,凍的瑤思一個哆嗦,遂捏了訣使個靈力護(hù)體。
如今來了玄幻界一年光景,于這群動不動就活了數(shù)萬年老神仙而言,不過是個瞇眼睡覺的空隙,于她瑤思單單一個凡人來講,一年足以讓她把這法術(shù)摸的通透敞亮。
手中的靈力方捏了一半,瑤思莫名心中絞痛一陣,她捂了捂胸口,要說,她從來沒什么心絞痛的癥狀,也沒得遺傳這基因,宿主大大一個靈女,病痛折磨什么的,那更是不可能。
她正捂住胸口蹙眉,豈料,心中絞痛非但不見好轉(zhuǎn),反倒愈來愈烈,瑤思一個大駭,靠!難不成,這是心肌梗死前兆,不要啊,她才二十幾歲,難不成又要死一次!
不行,不行,死在這靈河里,怕是尸體都泡發(fā)到連親娘也認(rèn)不出了,也見不著有人來將她撈上一撈。
是以,她捂住個胸口蹭蹭向后跑,邊跑邊祈禱:老天爺啊,且讓我多撐會,先不要讓我掛,時間如此美好,瀾淵還沒到手,染荒還沒尋到回家的路,暗殺的黑袍人還半點(diǎn)下落,就連靈女大大是怎么掛的還是半個未解之謎。這世間還有美景沒看,還有很多美食沒嘗,且讓老天開恩吧!
瑤思:???
跑了百米遠(yuǎn),咋回事不疼了?老天開恩了?
她迷迷瞪瞪摸了摸全身,完好無損,額……可能,剛才頭一次當(dāng)官視察,比較緊張,既然無妨,那便調(diào)整調(diào)整狀態(tài),正兒八經(jīng)巡視一番。
她扯規(guī)整了衣裙,顛顛又回靈河岸邊。
驀的,她又一陣心絞痛。
娘啊,這還是個反復(fù)慢性?。?p> 她苦笑著后退幾步,噯?又不疼了?
于是乎,瑤思下了個定論:靈河有鬼!
算了算了,巡視什么的不著急,保命要緊,還是先回了踏星殿好好休息休息吧。
踏星殿外,云迢與晨離坐于門前八角桌旁談笑自若。
瑤思愁眉苦臉穿過殿前一處林木,儼然見面前兩人歡聲笑語,她不免嘟了嘟嘴道:“哥哥嫂嫂,新婚燕爾如膠似漆,怎得跑來踏星殿,還好我方才不在殿內(nèi),不然少不得礙你們的眼?!?p> 語罷,走到兩人面前石凳上坐下,今日竟沒將小侄兒楚野抱出來曬曬太陽,瑤思隨意問了問:“呦吼,我的小侄兒,今日怎么沒來?”
云迢淡淡一笑:“楚野近來嗜睡,便將他留在了殿里。”
瑤思捏了塊糕點(diǎn),吧唧吧唧邊吃邊道:“哥,我問你啊,我方才去靈河巡視,為何還沒進(jìn)了靈河,心中就絞痛難耐?”
云迢一怔,一駭,面色蹭的一陣蒼白,良久勻了勻面色,奇道:“你去靈河了?”
瑤思莫名,云迢一連串奇怪動作,著實(shí)讓她干噎了糕點(diǎn),巴巴點(diǎn)頭。
見狀,云迢忽露了笑意,眼神微微迷茫一陣,亦調(diào)侃亦嘲諷開口:“今日真是奇怪,想來我這好妹妹數(shù)百年亦嫌麻煩也不愿去巡視靈河一趟,今日怎么忽的想起了阿爹囑咐,要以靈都萬千子民為重了?”
萬千子民?額~心里只有小愛,并沒有大愛,實(shí)在不行,給她個天后的位置,靈女不坐也罷。
瑤思琢磨了琢磨,這個話茬子要是接下去,真把她這靈女的身份給扯了,得不償失。
是以,她摸了摸鼻頭,轉(zhuǎn)了個話題:“哥,告訴你個大事,之前我在天界小住的時候,有兩個黑袍人暗殺我,得虧我吉人自有天相,才能完好無損?!?p> 她又唏噓一喟:“瀾淵為了保護(hù)我與那二人交手,竟被一人偷襲刺傷,還好還好,多虧了金風(fēng)玉露,不然他那右臂定是廢了不可?!?p> 云迢怔了怔,忽的有些緊張之意蹙了蹙眉,余光又瞥見瑤思甚是迷茫神情,又?jǐn)苛藬可袂榈溃骸疤斓奂仁菫榱吮Wo(hù)你受傷,用了金風(fēng)玉露無事便好?!?p> 語罷,又挑了挑眉道:“可有查到黑袍人下落?”
瑤思頓了頓,誠實(shí)開口:“查到了一人,是個兇獸裂天兕,可惜,那裂天兕還沒供出背后主謀,便有一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將他暗殺了,就連魔君染荒都沒追上,另一個黑袍人查無可查?!?p> 話音剛落,云迢眸色暗了暗:“你若無事便好,早些休息,黑袍人的事不必放在心上,哥哥若是查到此人,定會為你做主?!?p> 不錯啊,這靈女身份著實(shí)有意思,有幾位玄幻界的大佬輪流保護(hù),即便是那黑袍人暗殺,也能化險為夷。
瑤思十分爽快應(yīng)了聲,待哥嫂離了踏星殿,她欲要進(jìn)殿好好休息休息。
噯?
她走時明明設(shè)的無形結(jié)界,怎么的幻做了泡影消失了?
難不成,這結(jié)界還有時間限制,過期了?
罷了罷了,方才心臟痛的不舒服,早些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