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早飯時,我想起昨晚的事,我問慕心承乾殿住的人是誰,她告訴我那里是大皇子住的地方,自上次那事之后就被皇帝軟禁在宮中,我不禁心里暗自感嘆,這大皇子還真是風(fēng)流之人,以后見到只能離得越遠(yuǎn)越好。
不過我整日待在宮中也無聊,見不著趙伐,也沒有新鮮的事情供我玩樂,慕心整日跟著我,倒是很不自在,我就乘著她不在的時候一個人悄悄溜出去,爬到哪梧桐樹上,眺望遠(yuǎn)處的山坡,我想著穆林就在那山坡之后,回去也是很方便的事情,我試著這樣想或許我的心里才會好過一些。
我不明白,趙伐他到底在忙什么,這么多時日都見不著,我為了他離開穆林,離開父皇,離開阿姐,離開阿木,到底值不值得,我心里開始抽動。
回到府中,我難以入睡,這大院好似牢籠一般,困得我無法呼吸。
黑夜里,我沿著小路爬行著,這宏偉的宮殿顯得更為高大,屋角像一輪彎月聳如夜空,懸掛在那空蕩浩瀚的夜空中。宮女的裙擺從我身上掃過,她們形色匆匆,大概是趕著照顧某為良人吧。
不知怎的,我又爬到了那日的花園中,這里四下一片漆黑,我翻過那假山,隱約聽到趙伐的聲音,我沿著那聲音的方向前去,透過涼亭的掛燈,我清楚的看見了他,是他,他和李相坐在涼亭中說著什么,還不等我趕過去,一群黑影從我身邊快速略過,他們拔刀朝趙伐的方向刺去,這速度猶如光影一般,趙伐來不及反應(yīng)被刺了一刀,他手臂的血瞬間涌了出來,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待他們快速要刺第二刀時,我伸出蛛線將那刺客的刀劍甩開,慌亂之中李相拉著趙伐逃離。
那刺客迅速追了出去,我在假山背后,用蛛線將后面刺客紛紛捆住,綁在假山上。我擔(dān)心趙伐的傷,跟著追了過去,那刺客還不甘心,李相忙著對付刺客,趙伐躲在那假山后,我略過他身后,伸出手一把拉過他躍過那高聳的假山,躍上梧桐樹上,他似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臉上或些許驚恐,在空中看清楚我的臉才安靜下來。
梧桐樹下,李相跟那人搏斗著,或許是習(xí)文的原因,他只躲躲藏藏,在那些交錯縱橫的假山中繞來繞去,跟本不是那刺客的對手,不知怎的,我倒是希望那刺客好好教訓(xùn)一番李相,看著這情形,我不禁笑了出來,趙伐疑惑的看著我,說到:“你笑什么,還不快救李相?!?p> 他的聲音中帶著責(zé)備,我頓了頓,看著他滿頭大汗,再看看樹下的李相,手一揮,那刺客便暈了過去。趙伐才安心一般坐了下來,我看著他手臂上的血還在不斷涌出,他的衣袖已完全被這血侵濕,我安靜下來,心里竟生出幾分難過與心痛,這感覺是從來沒有過的,好似那刺客的刀尖刺入我的心里一般,我將他的手抬了起來,緩緩撫平他的傷口,他卻急了眼,下意識的大聲吼道:“你干什么?”
“給你療傷??!”
“謝謝,不用了,你趕緊給我弄回去!”他的語氣急促又帶著責(zé)怪,好像是我多管閑事一般,給他填麻煩。
我不明白,受傷不就是得治療嗎,他居然吼我,我的心里頓時低沉了下來,我不理解他為什么吼我,難道我做錯了?
他似意識到自己態(tài)度,又放低語氣,握住我的手,道:“這傷不能治,這些刺客身份還沒查明白,這傷就是證據(jù),你懂嗎?”
原來他是這樣想的,他這樣一說,我倒是也明白過來,不過我還是不開心,拉過他的手,將他的傷口復(fù)原,沒說一句話,轉(zhuǎn)過身,故意離遠(yuǎn)他,坐到一邊,看著天空的月亮。
他似心中有些歉意,又靠了過來,偷偷的瞄了我一眼,又看著這天空的圓月,頓頓咧咧的說到:“上都的夜色很美吧!”
雖然上都的夜色確實美,不過我還是覺得穆林的夜色更美。
重要的是,我現(xiàn)在根本沒心情跟他討論夜色美與不美,剛才我的的一番好意都當(dāng)了驢肝肺,我心里自然是不痛快,我不說一句話,低下頭不再去看那月亮,心情就像這月光一般冷清。
他頓了頓,又靠近我一些,緩緩說到:“對不起,剛才是我太著急了?!?p> 月光下,我才抬起頭去看他,他的眉頭微鎖,眼底深切的望著我,月光將他照得更加好看,他的眸子分明,就如這空中的圓月一般,高高的鼻梁挺立著,不知為何,我的眼淚竟奪眶而出,是為他的傷勢擔(dān)心?是為他剛才吼了我?還是這么多天不見了思念?我也不知道。
他看著我,伸手緩緩將我摟入懷中,他的胸膛還是那樣溫暖,擴大的肩膀讓我忘了這梧桐之上的寒冷,他將我緊緊的扣住,臉龐緊緊的貼住我的耳廓,我耳朵瞬間被他捂熱,這還是第一次跟他這樣的親密,我小心翼翼的環(huán)住他的腰,害怕弄疼他那受傷的手,這樣的感覺還真是奇妙,只要他一個擁抱就能令我的不快瞬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