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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普通重生記

第十九章 德國女孩與海鮮

郝普通重生記 臉紅泡泡茶壺 2683 2020-06-29 06:02:44

  少年人血氣未定,對異性的欣賞總是自上而下,容易以偏概全。

  繼而年紀稍長,懂得開始自下而上的品味女性之美,但還是流于表面。

  直到后來,終于明白品質(zhì)才是最重要的,此時的欣賞由內(nèi)而外,推己及人。

  郝普通根本不管這些,他只會囫圇吞棗,一眼望去看到啥就是啥。

  所以當大多數(shù)人都走不動道的時候,他反倒能安之若素。

  來到預(yù)先訂好的紫氣東來包廂,王董等一眾人已經(jīng)坐定,于是郝運來三人就隨便找了處空余的位置坐了下來。在茱莉亞的強烈要求下,郝普通還是被她抓了過來,就坐在她的右手邊。

  茱莉亞對傳聞中的華國美食充滿了興趣,據(jù)說光菜系就有八種,烹調(diào)方式也很多。

  戳了戳旁邊的郝普通,小聲問道,“你們?nèi)A國有多少烹調(diào)方式來著?”

  “大概二十四種吧,可能要更多一些,我不太確定?!焙缕胀ù鸬?。

  茱莉亞又捂起了小嘴,她總是一感到驚訝就下意識捂嘴。這讓郝普通有些無語,人家小蘿莉捂嘴顯得可愛,你都這么大只了,能不能有點大人的樣子。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想象中的炒煎烹炸溜和滿漢全席并沒有出現(xiàn),反而端上來了一道道海鮮。港區(qū)近海,海鮮是當?shù)靥禺a(chǎn),用一桌海鮮宴來招待客人,也算是最高的規(guī)格了。

  然而德國人并不吃海鮮,或者說不吃這種做法的海鮮。歐洲國家的人一般吃的都是大塊肉,什么東西都去頭去尾,海鮮只吃深海魚,對魚的種類也挑選的比較嚴格,這也直接造成了他們的舌頭非常笨拙。

  在茱莉亞眼里,有些東西東西搬上來其實蠻嚇人的,比說螃蟹。

  上桌的螃蟹種類很多,白蟹,青蟹都是昂貴的海產(chǎn),一般人家只有過年期間才會采購。但此刻這些昂貴的食材落在她眼中就跟一只只昆蟲差不多,沒錯,就是昆蟲,她根本不知如何下口。

  至于別的什么糖醋瓦塊魚啦,脆皮黃魚卷啦更是動都不動,沒別的原因,不會用筷子。

  看著茱莉亞一直對付那盤鮮蚵豆腐煲,每次等到這樣菜轉(zhuǎn)到自己面前才動兩下勺子,郝普通一拍腦門,開始意識到問題所在。

  他想起以前上大學(xué)的時候,很多來中國交換的外籍學(xué)生就吃不慣學(xué)校的伙食,連茄子都吃不慣,更別說難度如此之高的海鮮了。

  不了解其中內(nèi)情的人可能會覺得茱莉亞矯情,明明都用最好的東西招待你了,還不領(lǐng)情。卻知道其實茱莉亞也很委屈。

  這就是代溝啊,郝普通只能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繼而叫服務(wù)員給茱莉亞上了一副刀叉。

  明明只剩一只手了,不僅沒人照顧,還要幫別人處理吃食,還有比自己更慘的人嗎?郝普通覺得他比茱莉亞更委屈。

  但偏偏是因為只剩一只手的緣故,處理起螃蟹來倒是方便了許多,比如說只需要用石膏砸一下蟹鉗,它就裂開了。

  喜歡吃螃蟹的人應(yīng)該都知道,蟹鉗處肉質(zhì)之鮮美程度僅次于蟹黃,但是因為肉少,處理起來不便的緣故,一些女孩子在沒人幫忙的情況下甚至會放棄蟹鉗。

  將處理好的鉗肉裝在盤子里遞給茱莉亞,示意她可以用叉子插起來吃。對此,茱莉亞其實將信將疑,但鑒于郝普通還算靠得住的形象,她還是決定嘗試一下,結(jié)果剛試了一口,就小聲驚呼道:

  “Oh my god!”邊說邊將目光投向郝普通,眼中寫滿了不可思議。

  茱莉亞覺得這塊蟹肉是如此的地清口鮮滑,這種鮮的感覺很難形容,好像是食物的香味,又好像帶著些甜味,是那種回甘。

  嫩滑的蟹肉仿佛在舌尖化開了一般,很快便消失不見,繼而味蕾便開始跳舞,迫不及待的將這種喜悅傳輸給了大腦中樞。

  看著她柳眉微豎的樣子,郝普通心里又是得意又是好笑,得意當然是因為我國食文化博大精深,源遠流長,非歐美國家可比。好笑則是因為覺得這些外國友人過分追求營養(yǎng)均衡,總是將珍貴的食材簡單的處理,看這姑娘吃個螃蟹就給驚成這樣。

  郝普通不知道的是,歐洲人當然也吃螃蟹,不過吃的是那種帝王蟹,而且只吃蟹鉗,一般都是處理好了端上來,根本不會出現(xiàn)整蟹。

  但帝王蟹體積龐大,其肉質(zhì)比起青蟹無論在口感上還是味道上都要遜色許多,也難怪茱莉亞會感到驚訝。

  按理說,吃蟹的順序應(yīng)該是蟹身,蟹腿,蟹鉗最后蟹膏蟹黃。因為如果一開始就吃蟹鉗或者蟹膏蟹黃,那么濃郁的鮮味就會蓋過其他味道,讓其他部分和別的菜肴都黯然失色。

  這也是為什么紅樓夢中,為什么吃完螃蟹要用茶水漱口的緣故。

  不過郝普通并不擔心,因為更鮮的還在后面呢,如果覺得螃蟹就是鮮味的極致,那也未免太小瞧港區(qū)的海鮮了些。

  接著他又艱難的從桌上那盤大黃魚處剔出了一小塊魚肉,處理好之后同樣裝在盤里遞給茱莉亞。黃魚無細刺,但主刺細軟,容易連同魚肉一起夾斷,郝普通對茱莉亞的舌頭并不放心,所以還是小心的挑揀了一下。

  這次茱莉亞毫不猶豫就動了叉子,魚肉剛一入口,一種鮮到了極致的味道瞬間在口腔中炸裂開來,讓人口內(nèi)生津。鮮味因子一邊做著高速運動,一邊不斷地向大腦做出反饋,所以這種由味覺帶來的喜悅顯得尤為持久。

  這次她都不知道該用什么語言來形容了,德語中對味覺的形容詞本就不多,故而一時失語。

  “郝,這道菜究竟是怎么做出來的,我很好奇!”茱莉亞終于開口問道。

  “其實很簡單,撒上蔥花和姜絲腌制一會,放到鍋里蒸個五六分鐘左右,出鍋時在蔥花上澆上一勺熱油就算完工了?!焙缕胀ɑ卮鸬?,這在當?shù)仄鋵嵰菜愕兰页2?,并不算什么秘密,關(guān)鍵還是在于食材。

  “就這么簡單?”茱莉亞驚疑的問道,她很難相信這樣的美味居然烹制起來如此簡單。

  郝普通遞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于是茱莉亞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指向桌上的另一道菜,請求郝普通弄給她吃。剛才的兩道菜顯然勾起了她對海鮮濃郁的興趣,人往往就是這樣,消除了偏見和隔閡之后,誰還不是個好奇寶寶。

  如她所愿,郝普通先后又為她弄了椒鹽皮皮蝦,醬爆八爪魚,扇貝味噌湯等等。

  蝦當然是剝好的,八爪魚挑的也是最有嚼勁的觸須部分,看到茱莉亞吃的高興,郝普通也覺得心情不錯。

  他覺得心里蘇蘇的,這總感覺比友情差些,比滿足多些,他從未體驗過。

  “郝,為什么我們德國人就弄不出這么好吃的海鮮呢?”茱莉亞將桌子上的菜吃了一圈后,靠在椅子上問道。

  “可能是知道海鮮好吃的人把這個秘密給藏起來了吧?!焙缕胀ㄐ那楹茫愀锢騺嗛_了個玩笑,“我們?nèi)A國古代有個非常有才華的人,叫蘇軾,他被皇帝貶到了遙遠的海南,結(jié)果他反而囑咐自己的兒子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怕其他人跟他搶海鮮吃?!?p>  說完兩個就一起樂了起來,除了他們倆,在座的其他人心情其實并不好,但一個是客人,一個是孩子,也不好計較太多。

  茱莉亞其實心里挺愧疚的,她自己是吃過癮了,但是郝普通自己卻還一口沒吃。

  “以后你去德國的時候,我一定請最好的廚師招待你?!痹诨鼐频晷菹⒌穆飞?,茱莉亞對郝普通承諾道。

  “好呀。”郝普通回答。

  他其實在心里只是單純把這句話當成玩笑來看,且不說自己這輩子有沒有機會去德國,就是去了,米其林三星也是你個小姑娘想請就能請的嗎?

  別把玩笑不當真,有時候人還是要大膽想一想的,就像夢想,萬一哪天就實現(xiàn)了呢?

  郝普通不敢想,所以當日后對方兌現(xiàn)承諾的時候,他顯得是那樣的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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