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辰這句話一出,整個大堂萬籟俱寂。
狂妄且自大的獵人們,居然沒有一個膽敢還嘴的。
在那男人身上暴涌出來的殺氣,他們平生也沒有見過幾回。
他究竟殺了多少人,才能攜帶如此恐怖的殺氣?
獵人們紛紛吞下一口口水,視線從秦歷身上全部轉移到勾辰那里。
一時間居然沒有人向前邁步,說自己要上前來的。
天啟會會長冷哼一聲,像是一個警鐘一般,把所有獵人敲醒。
對啊,我們可是有足足十個人的,就算是這幾位會長,也不敢說絕對能贏吧?
更何況,這兩人的戰(zhàn)斗力還沒有恐怖到那種地步!
獵人們終于壯起膽子,你看我我看你。
終于,一個背后背著圖騰的男人走了出來,他穿著一襲法師長袍,但身上卻沒有任何法杖,他只是將圖騰插在地上,其發(fā)出綠色的光芒,瞬間籠罩了整個大堂。
治愈之光。
他是苦行者。
苦行者與正常的法師不同,正常的法師是向天地借取靈力,化為己用。而苦行者,是以自己的身軀為媒介,用生命之力借天地靈力,把其放在圖騰之上。
苦行者出面后,獵人們的心都安定下來。
手持雙刀、長刀、單刀的男人紛紛出列,還有拿著長槍、長弓、短矛的人。
林林總總的武器擺放在他們身前,其穿著不一的盔甲衣著,目的卻是驚人的一致。
把面前這狂妄至極的兩個人擊??!
“這十人之內(nèi),天啟會占六人,巨龍會占四人。每一個都是四星級獵人中的佼佼者,特別是那位背著圖騰的男人,他已經(jīng)是巨龍會內(nèi)的準五星級獵人?!鳖櫾崎_口說道。
他沒有壓制自己的聲音,顯然就是說給秦歷聽得。
后者瞇起眼睛,將長槍抽了出來,在身前一掃,揮出一聲音爆聲。
勾辰緩緩拔劍,站在秦歷身旁。
“棍子敲鼓,戰(zhàn)斗開始。你們二人只需在這十個人之下?lián)芜^五分鐘,就算任務完成。我希望此地不會造成任何傷亡,因為一場大戰(zhàn)即將來臨?!本摭垥L的聲音十分低沉,在眾人耳朵里回響。
勾辰看了秦歷一眼,后者無奈地點了點頭。
咚!
沉重的圓木棍掉落在大鼓之上。
秦歷的影子脫離自身,在地上瘋狂游走,他渾身上下的肌肉也隨之暴漲,一股若隱若現(xiàn)的紅色氣息在身旁所徘徊著。
只是這一瞬間,他就已經(jīng)把金蟬脫殼與力能扛鼎兩個技能全部開了起來。
勾辰身上閃爍著綠色與青色交融的氣息,殺氣與邪魅在他身旁流轉,一道道不可見的劍刃于空中飄舞,任何人都不敢靠近。
兩人,都拿出了自己最巔峰的狀態(tài)!
站在他們對面的獵人同樣不甘示弱!
苦行者的圖騰忽然暴漲,從一米高,直接變成了一個頂梁柱,直直撞向天花板。
它在距離天花板短短一米的地方止步,其上面的各種圖案閃閃發(fā)光,綠色的光芒安撫了獵人們躁動不安的心情,使其充滿力量。
蹭蹭蹭!
獵人們紛紛拔出自己的兵器,眼里冒著些許綠光,像是著魔了一般,原本看向勾辰畏懼的眼神全然變化,自信與驕傲被他們找了回來。
這就是苦行者,有時候,他們比魔法師還要恐怖。
這是來源于生命的純粹力量。
五星級獵人又如何?兩個五星級獵人又如何?
我們十個人,最少有三個人都算的上是準五星級強者?。?p> 秦歷瞇起眼睛,握著長槍的手愈發(fā)用力。
勾辰多看了他一眼,沒有先行開口。
“一人五個?還是我六個,你四個?”
雙方對峙之時,秦歷忽然開口說道。
不僅僅是巨龍會與天啟會的獵人們,就算是墨云會剩下的三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這兩個人,是什么意思?
勾辰?jīng)]好氣地給秦歷瞥了一眼,不愿意多說:“平分?!?p> “好啊,比個賽如何?輸了的明天拿早餐。”
秦歷臉上沒有絲毫壓力存在。
……
“覓哥,今天的收獲依然……”麻子低著頭,不敢繼續(xù)說下去。
宋覓的狀態(tài)比起昨天已經(jīng)好了不少,但右手還是纏著繃帶,被掛在自己的脖子上,身上也充滿了藥草的難聞味道。
他看了一眼內(nèi)疚無比的麻子,嘆了一口氣,說道:“沒關系,我已經(jīng)做好準備了?!?p> “你準備去找那兩個人嗎?可是覓哥,這不是你的風格!”旁聽的小孩們很是激動。
“最主要的是,那兩個人不會接受你。”坐在旁邊的一個女人說道。
她上半身穿著的是現(xiàn)今才流行起來的格子襯衫,這是貧民窟里的人偷給她穿的,下半身卻穿著一襲棕色的短褲,看起來極其不搭。
“秋?你怎么知道?”宋覓正想問個大概,一看周圍那些小孩害羞的臉龐,就知道緣由了。
“我最近聽說了那兩個人的事跡,不得不說,他們跟你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不單單是他們現(xiàn)在的身份——墨云會五星級獵人,其中那個背著長槍的人更是以一己之力挑翻了三個四星級獵人。至于那個帶著長劍的,都沒有人敢與他挑釁?!?p> 秋時常在商業(yè)區(qū)走動,她的人緣也十分好,這些傳聞她如數(shù)家珍。
“五星級獵人……”旁邊的小孩低語兩句,只覺得不可思議。
那兩個被自己偷走東西,還不知所措的在原地打轉的憨憨,居然會是五星級獵人?
宋覓也睜大了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么。
秋說的沒有錯,自己與他們兩個比起來,確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自己除了會偷東西,會躲會藏,也沒有其他的作用了。
“秋姐不許這么說覓哥!”麻子似乎拿出了平生最大的勇氣。
名為秋的女人沒有說話,只是看了宋覓一眼,問道:“不過他們當初找你,肯定是有原因的?!?p> “不必了,我不會去找他們。這只會讓我們的見面變得更尷尬罷了,他們早就說了,不再需要我了?!彼我挓o奈地閉上眼睛,靠在墻壁之上。
他抬起頭,看著天上明亮的圓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