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就外面摸著燙,里面熱乎乎的?!迸肿佣懔艘幌埋R小龍,根本沒在意他罵自己什么。
“別鬧了,這也差不多該收攤了,晚上什么情況?”房冬打斷了二人。
沒想到晚上比中午還賣的好,居然突破了三百大關,三百一十五元。
這樣,第一天下來居然賣了五百九十七塊,就差三塊錢破六百這道坡了。
“要不要慶賀一下?”馬小龍問。
房冬沒理他,接著問有多少錢是沒打折賣出去的,,回答是一份也沒有,全部是班會三塊、隊會六塊出的。
“這東西真沒法控制,有人看見別人拿著卡就和我們要卡,要不然就讓你按有卡對待,剛才那幾個女孩就是中午拿卡來的,晚上沒卡了,還要按有卡對待,你能怎么辦?”胖子帶著他油淋淋的屁股走過來說。
“做得對,關健就看明天了,咱們第一炮打沒打響,要看明天的效果,明天不用多,如果能賣到三百,咱們就出去慶賀一下!”房冬給大家鼓勁。
“今天我把三輪騎回去吧,你騎秀姐的車子馱著秀姐回去。”胖子前后左右地又把自己這條濕透了大半的褲子看了一遍。
胖子告訴房冬說他要回家一趟,明天于光南是上午班,讓馬小龍先來盯著點,他回家拿些換洗衣服再過來?!?p> “瞧你那點出息,這是回家讓你爸媽給你洗衣服吧?”馬小龍立刻明白了胖子想回家的用意。
“我總不能讓秀姐給我洗吧?”
“那有什么?”秀秀說。
胖子笑了,說他順便回家改善一下伙食,狗頭冬現在很摳,好長時間沒吃肉了。
又在睜著眼睛說瞎話,前天還給他買了兩雞腿呢。
“收拾東西吧,今天也就這樣了?!狈慷豢磿r間已經七點五十,到了結帳的時候了。
小吃城的款臺每天一過七點半就開始結帳了,這時的小吃城除了幾家麻辣燙還有少量客人外,各家各戶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打掃衛(wèi)生了。
到八點時和各檔口的攤主把帳一對,然后簽字確認,這一天就結束了。
老鄧每十天給各攤主返一次錢,每月的水電費放在下個月的上旬那十天結算。
房冬看見王美琪十多分鐘前就站到了款臺后面,估計是對各檔口中的營業(yè)狀況有個大致的掌握。
王美琪拿著一張紙離開了款臺往她和老鄧的辦公室走去,途中剛好與房冬的目光相遇,還對房冬笑了笑。
和自己隔著一個刀削面檔口中的那家小四川麻辣燙老板從檔口里跑了出來,手里拿著幾張票去了款臺。
張軍告訴房冬這是款臺到了時間拒絕收錢了,他跑去說情。
“他們幾家麻辣燙每天都這樣,到了八點也得抓緊賣幾份,要是老鄧他老婆在款臺呆著的話,非挨罵不可?!?p> 房冬倒覺得老鄧這樣做并沒錯,既然有了規(guī)定,那就要執(zhí)行。
就在大伙快收拾完時,老鄧和他老婆一臉笑容地來了。
“行啊,小房,不錯!”老鄧人還沒走到近前就夸上了。
攤主賣得多他當然高興,抽得也多嘛。
“第一天就賣六百多,咱們小吃城里除了麻辣燙以外還從來沒有一家像你們一開業(yè)就賣這么多的?!蓖趺犁餍χf,房冬這才注意到她的眼角紋確實不少,頸紋也很明顯。
還是吳放放觀察的仔細,先前還以為老鄧玩老牛吃嫩草呢。
“王老板謬贊了,差三塊六百。”房冬忙說。
“六百零三塊,你們的數不對,肯定你家的人把票弄丟啦!”王美琪說著把她手中那張表遞過來讓房冬看。
果然,她表中記的是603塊。
房冬飛快地掃了這張表一眼,發(fā)現自己603這個水平在小吃城近二十家檔口中,肯定是在前十名的。
“放心,到咱們這兒來做生意,絕不會少算你們一分錢,每天都有丟票的,都會給你們更正過來。”王美琪又說。
這時檔口里面胖子和馬小龍互捶了起來,都說是對方把票弄丟了。
“你就好好做你的,把東西做好,把顧客留住,其它的什么都不用想!”老鄧說著話,肚子也挺了起來。
聽這意思,這倆口子好像還滿看重自己這個攤的嘛。
“鄧老板,今天這個營業(yè)狀況不能算數,因為第一天搞促銷的緣故,真正賣的怎么樣要看明天才知道。”房冬謙虛地向老鄧說明了情況。
一旁剛剛收拾攤子的張軍插嘴了:“三塊錢一份,賠本賣的,好多人都是吃了中午再吃下午,他家下午比中午賣得還多!”
聽著像是跟著自己給老板做補充匯報的,但房冬卻從中聽出了滿滿的不服,甚至有點酸。
“拉倒吧你!”老鄧直接就向張軍開炮了:“你們開業(yè)的時候我說讓你們搞點促銷優(yōu)惠之類的活動,少收點錢就像割你老婆的肉似的,你們有人家這點魄力?一輩子也成不了氣候!”
房冬覺得自己此時沒法插話,這老鄧對張軍說話也太不客氣了吧?像老子訓兒子似的。
老鄧轉過頭來對房冬說,當時張軍他們進小吃城的時候,正好有三家檔口一起開業(yè),除了張軍外,還有另一家面筋,老鄧說著往里指了指,那家面筋正在老趙炒菜檔口的東邊。
再有就是離門口涮吧最近的那家賣油餅粉湯的。
三家在同一天開業(yè),老鄧建議他們做些活動,打個八折,小吃城做活動期間間不抽取他們的費用,沒想到三家都不舍得。
因為不是小吃城的統(tǒng)一活動,老鄧當時也就沒強求他們。
老鄧話鋒一轉,問張軍:“你老婆呢,怎么好幾天沒見?”
張軍告訴他老婆感冒了在家休息。
“我告訴你面筋,”原來老鄧不叫名不叫姓,直接管張軍叫產品名:“你老婆病好了再來的時候,別在咱們這里挨家挨戶的推銷她那個保健品,要不然給我收拾攤子走人,愛到哪兒賣去哪兒賣!”
房冬看了看張軍,這家伙居然沒敢吭聲。
一個大男人讓訓成這樣都不敢頂嘴,兩個可能,要不然就是人太慫,要不然就是自己平時做的不咋地。
老鄧還沒訓沒呢:“去年賣了一陣子保險,怎么不賣了?放著生意不好好做,整天做發(fā)財夢,受了那么幾天培訓就把自己當營養(yǎng)專家了?字認全沒?”
張軍陪著笑,一臉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