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已經(jīng)喝的有幾分醉了,但都沒有想要散席的意思。
接著之前的話頭,齊翔說,“瘋子,你說的那個原罪有什么說法嗎?”
劉風又倒了滿滿一杯紅酒,然后個人喝下后說,“今天都是兄弟伙們,我也不瞞著你們。有個事情我得給你們嘮叨嘮叨,這段時間我正和我的媳婦冷戰(zhàn)中?!?p> 郁呈忙問,“瘋子,你可一向是個寬容大度之人,怎么和你媳婦冷戰(zhàn)上了。”
劉風說,“不是我要冷戰(zhàn),是她要冷戰(zhàn)。家里的鍋瓢碗盞都被她摔了一大半了,前段時間我媽本來過來幫著帶孩子也被她氣回去了?!?p> 齊翔也說,“你兩口子為什么事情冷戰(zhàn)?”
劉風又喝了一杯酒說,“這事情都怨我,是我的不對。說老實話,和我老婆結(jié)婚,只是因為覺得年齡到了,該結(jié)婚了,也沒有仔細關心兩人到底合不合適,純粹就是一點生理沖動。尤其是結(jié)婚后,自己壓力也變大了,很多事情她也不理解,兩人的交流少了很多。有時候,感覺自己心里的苦無處訴說,苦悶、壓抑。所以,就在網(wǎng)上和一個沒有見過面的女人聊得火熱,還說了很多露骨的話。后來被我老婆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結(jié)果可想而知了,不管身體有沒有出軌,思想的出軌已經(jīng)是存在的,她對此并沒有大吵,但是就開始拿家里的東西出氣,和我冷戰(zhàn),孩子她也不管了?!?p> 話還沒有說完,劉風的聲音就有些哽咽了。其他三個兄弟聽他說完后,也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王朗最先打破沉默說,“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再責怪你也沒有用。你如果還想和你老婆好好過日子,就想想怎么把她哄好?!?p> 劉風說,“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我的心里很亂,為了家里這事,前幾天把公司一個項目談崩了,被我們老板狠狠地臭罵了一頓。今天上午非得把我弄回去又和客戶談了一回,所以我不得不把上午來的機票改簽了?!?p> 郁呈說,“這件事情肯定是你不對。雖然你老婆和你冷戰(zhàn),但是并沒有提出要離婚。我想,她心里肯定也難過,不過應該還有回轉(zhuǎn)的余地,只是心里這道坎要你想想怎么去幫她跨過去、化解掉。如果她不想和你過,肯定直接就和你提離婚了?!?p> 劉風嘆了一口氣說,“現(xiàn)在看來,老郁你還沒有結(jié)婚,真是明智之舉?;橐稣娴牟荒墚攦簯?,如果要找一個陪伴一生的人,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將就?!?p> 王朗接著說,“婚姻哪能盡如人意。這世道,因為愛情而走入婚姻殿堂的畢竟只是少數(shù),大多數(shù)都搭伙過日子罷了。”然后他轉(zhuǎn)向郁呈說,“老郁,我們哥兒四個,就你還單著了,結(jié)婚這件事情,一定要慎重。真的,一定要想清楚自己到底需要的是什么?也一定要把婚姻和愛情分清楚,千萬混為一談,否則是得不到我們想要的婚姻的?!?p> 齊翔說,“反正我覺得吧,結(jié)婚就是搭伙過日子。這年頭,相信愛情的人畢竟是少數(shù)。沒有錢,誰給你談感情???面包都沒有,愛情拿來有何用?”
王朗說,“小齊,你算是說到我心坎上了。就拿我來說吧,你們還以為那個土著女和我是因為愛情嗎?我就是一純粹的接盤俠,我和她也就是利益組合交換罷了。她上次和我吵架,說她當初答應嫁給我,只是因為被他前男友甩了,一氣之下作出的決定。你們知道,我聽到這話,心里有多痛嗎?這就像有人拿刀子在你心窩子里捅了又捅,然后你又死不了?,F(xiàn)在我和她都是各玩各的,互不打擾,在家人朋友面前逢場作戲就好?!?p> 說到后面那句話時,王朗的聲音有些沙啞,臉上流露出了一種無奈和不甘心的表情。
劉風說了一句,“還有酒嗎?”
王朗指著旁邊紙箱子說,“還有一件沒有開的紅酒,旁邊那個箱子還有兩瓶?!?p> 劉風說,“我覺得今晚的故事,這個小小的酒杯已經(jīng)不能承載了,我強烈要求換個酒器。”
齊翔說,“瘋子,你要換什么酒器。哪個醒酒器給你當杯子喝???”
劉風說,“我要吹瓶子,現(xiàn)在開始每人直接拿瓶子喝了。不要端個杯子,整得那么一本正經(jīng)?!?p> 郁呈也喝的高興了,聽了兄弟們的吐槽,他更想喝酒了,仿佛這酒不醉人一樣,便說,“既然瘋子興致那么高,我也不能落了下風,先給我開一瓶過來?!?p> 王朗、齊翔兩個也是酒勁正足,也各自開了一瓶紅酒拿在手里。他們已經(jīng)不再吃桌子上的東西,把戰(zhàn)場轉(zhuǎn)移到了包間旁邊的沙發(fā)上,茶幾上放了一些水果點心。他們一個人拎著一瓶紅酒,合著窗外的美麗夜色,你敬我一口,我敬你一口,喝下去的都是生活的苦。
那天晚上,兄弟幾個直到把帶的紅酒喝完才離開?;胤块g的路上,幾人唱起了那首《最遠的你是我最近的愛》,曲調(diào)中全是各自對愛情的緬懷。
王朗本來開了兩間房,但是四個人最后都窩在了一個房間,擠在了一張床上。
時光仿佛又回到了他們小的時候,四人結(jié)拜之后,經(jīng)常相互到各家去玩,那些歲月里,他們也是幾兄弟擠在一張上,打著撲克牌,輸了的人要么喝水、要么喝啤酒,可以一直玩到天亮。后來,大家出來闖蕩社會,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再一起這樣過了。
不過,幾個大男人擠在一張床上實在為難,王朗稍微胖一些,一個人要占兩個人的位置。睡到半夜的時候,郁呈、劉風又跑到另外一張床上去了。
王朗的呼嚕聲響徹云霄,把郁呈從睡夢中驚醒,之后他就再沒有睡意。郁呈腦海中浮現(xiàn)了很多他們兒時的美好記憶,如今他們各自在社會上被生活打磨的早已經(jīng)失去銳氣。不過,想到這一輩子能有幾個這樣的知心兄弟,他覺得這已經(jīng)足夠了。
第二天幾個一直睡到大中午,酒勁稍微緩和了一下,才出去吃了點東西。劉風雖然心中有很多對感情的無奈,但他還是想著要回去把老婆哄好,晚上就坐飛機回了羊城。郁呈則等到周末早上,才開車回冬水村。臨行時,他讓幾個兄弟今年找時間再相聚一次,地點就在冬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