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黑衣鵬族,難得耐心很好,在聽見這極度敷衍的兩個字后,體內的好戰(zhàn)因子蠢蠢欲動。
不過,里面透出的一絲氣息,被他瞬間捕捉,似乎是屬于妖修的?
他凝神若有所思,最后莫名的笑了笑,這泄露出的一縷氣息,他已經(jīng)記下了,現(xiàn)在,先去會會花家的老女人。
樓下一眾修士,見黑衣鵬族站在三樓一間雅室外,略做停留后,總算是又踏步而上,直接向頂樓而去。
鵬馳自然是有幾分了解自家七叔的,這三樓包廂中,有什么?讓他這個兇悍的七叔,都忌憚了。
眾修士,在妖族煞神消失在五樓的入口處時,總算是活過來了,隱晦的看了看在場的花家人和鵬馳,就連蘇晴雨都收到了相同的打量。
世人都不傻,這個練氣七層的小修士,剛了妖族這么久后,還能活蹦亂跳的立在當場,想必背后靠山也不差。
沒底氣的,自然硬氣不了!
最郁悶的當屬蘇晴雨,她不過是打算出來,打聽一二消息。最初生氣時,也只不過是想要出一口氣,然天不眷顧,事態(tài)的發(fā)展,不受控制,這下,是真的要和妖族鳥人死磕了。
小姑娘此時有幾分舉棋不定的想到,就算她想算了,觀妖族鵬馳的神情,他就沒打算要放過她!
此時此刻,花家,鵬馳,蘇晴雨,位于三方,呈三足鼎立之勢,互相默默打量,看似最弱勢的蘇晴雨,受到的打量是最多的,眾人皆在隱隱揣測其身份。
圍觀的眾修士,一方面覺得妖族煞神在此,趨吉避兇的本能之下,還是快快離開此地為妙。
一方面又覺得,此時的大廳之中,三方對立,明顯是有好戲要上演。
走,還是不走?
蘇晴雨在鵬馳冷酷噬人的眼神之下,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接著扭頭去一邊,眼不見心不煩,她還是等著師父來領人吧。
看樣子,她是走不了!
同時心虛的想到:師父他老人家,應該不會太過生氣吧?
花樂心笑瞇瞇,打斷了一室沉悶肅殺的氣氛,對著蘇晴雨開口言道:“小弟弟,邀你去花家做客怎么樣?”
蘇晴雨:······
她能不去嗎?
“不可以喲?!被沸娜缬凶x心術,蘇晴雨還沒來得及拒絕,直接搶先一步拒絕道。
不過見蘇晴雨沉了臉色,花樂心善解人意的解釋道:“觀鵬馳道友,可是不打算放過小弟弟你呢,我們花家,倒是能在你家長輩到來之前,庇護小弟弟一二的?!?p> 蘇晴雨把這句話翻譯過來,理解出的意思就是:找你家長輩,來花家領人!
來領人的長輩,要是不厲害,那就兩人一起倒霉,花家不管他們和大翅鵬族的恩怨。死了傷了,自認倒霉。
要蘇晴雨真是背靠大山,花家乘機結交一二,也不是不可以。
鵬馳聽到此處先行冷哼了一聲,死死瞪了一眼蘇晴雨,手指欲動,不過在花樂心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到底偃旗息鼓。
這個人族女子,隱隱給他一種威脅之感。
蘇晴雨雙眼瞇了瞇,忽然語調輕快開口道:“好呀!即然樂心仙子有請,恭敬不如從命了,正好明日還約見了花十二少,如此,倒是省事。”
說完,還挑釁的看了一眼鵬馳。
鵬馳果然面帶猙獰之色,冷笑著看了一眼花家人和蘇晴雨。
很好,這繞來繞去,就是一伙的。至于是不是人族小螻蟻在碰瓷,于他而言,并無區(qū)別。
花樂心臉上的笑瞇瞇僵了一下,倒是花樂正疑惑的打量了幾眼蘇晴雨,狐疑道:“你認識十二?”
蘇晴雨理直氣壯的道:“認識,他托我辦事,明日要給他回復?!辈⑼瑫r瞟了一眼鵬馳。
至于什么事,你們猜。
說不得,就是今日這一出的源頭。
俗話說的好,腦補是病。
花家正值繼承人爭奪白熱化之際,她就不信,這三個花家人,不多想,萬一腦補出個花十二想一舉干翻在場的三位,自己好上位,也不是不可能。
最好回去再內訌幾日,她還是很樂見其成的。
要不是花十二跳出來找到他們師徒,她才沒有這場無妄之災呢!沒錯,她就是遷怒!
一直寡言高冷的花樂音,淡淡看過來,肯定道:“你身上有秘境令牌!”
花家其余二人,立刻恍然大悟,這就沒錯了。
蘇晴雨笑嘻嘻道:“這位美麗的仙子姐姐,說有,那就有吧?!?p> 花樂正一錘定音道:“帶上人,回花家。”
鵬馳怒氣攀升,帶著殺氣立言:“我同意了嗎?”
花樂心柔柔語氣,誠懇相邀道:“鵬馳道友,不如,也去花家做客?”
鵬馳右手上翻,那上面本該是手指的地方,變成了閃著冷鋒的五根金色獸爪,鉤爪鋸牙,寒芒閃爍。
“我說了,誰要是敢與我為死敵,倒是可以來救人。”
花樂正冷笑道:“你待如何?”
“人,我鵬馳今日要帶走!”他要讓這人族小螻蟻,后悔做人!他不介意,用最痛苦的方式,生吞了他。
花樂心上前一步,一柄靈劍飛出,直指前方,清冷又言簡意賅道:“人,我花家要的,你帶不走。”
兩族氣焰之爭,容不得退縮。
況且,她玄月門,作為東境最后一段界山的看守者,就這樣把自己的同族交出給妖族,豈不是要被戳脊梁骨。
蘇晴雨如何不知鵬馳打的主意,明面上他是不能當眾殺了她,今日將她帶走,生死予奪,豈不是快哉。
不過,誰給的他勇氣!
蘇晴雨張嘴欲言,就被花樂音似笑非笑的盯了一眼,“小弟弟,前輩們說話,不要隨意插嘴喲?!?p> “這不是怕前輩們,悶聲不響,把我給賣了嘛?!碧K晴雨故作發(fā)愁道。
“我這小胳膊小腿的,還不夠妖族這位前輩塞牙縫的?!?p> 花樂音知心大姐姐般,如對著自家調皮的弟弟,狀似無耐,似真似假的怨道:“那你剛剛挑事的時候,怎么沒想到此節(jié)?”
蘇晴雨撓了撓后腦勺,碰到幾根特意藏起來的頭發(fā),壓在師父尋來的發(fā)冠之下,半點不外露,師父再不來,她說不得,要拔頭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