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看不懂那些書……”
弗雷嘟囔著，沒想到在這里也會被拿來跟“別人家的孩子”對比。
“所謂魔法，跟魔力沒有任何關系?！?p> “不如說，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魔力’這種東西，這個詞只存在民間童謠和地攤小說的幻想中。”
這倒有點脫離弗雷的想象。
夏爾繼續(xù)說，“施放魔法，靠的是這些東西——神秘。”
她伸出手，在空中看似隨意的一撥，一瞬之間，弗雷似乎感受到了一陣莫名的波瀾。
有什么東西，在那里。
“調(diào)動你們的靈感?！?p> 無名似乎也開始能察覺到“那些東西”，她微微張嘴，看向四周的空氣。
弗雷皺了皺眉，就算再怎么用力，他還是看不到這些被稱為“神秘”的東西。
夏爾指導道，“你是靈體的話，靈感應該更強。只是目前與神秘的聯(lián)系似乎還很薄弱，需要一個簡單的誘導和媒介?！?p> 說完后，她對著弗雷打了個響指。
“藏書人·感知增強改?！?p> 在那一剎那，咔噠一聲，弗雷仿佛感受到了鏈接。
像是兩條斷掉的線，重連修復了起來。
再次睜開眼時，弗雷看到的是——
周圍，密密麻麻的線條。
那些沒有顏色、透明的線條，不規(guī)則的懸浮著，移動著，組成了無法理解的圖形。
手上、頭頂、腳底、書本、桌椅，仿佛構成了一切，它們無處不在。
“這就是神秘？”
這幅場面還是很驚人的，弗雷就像個充滿好奇的孩子四處張望。
“神秘散布在世界上的每一個地方，包括蒼穹與深海里?！?p> “施放魔法，需要用手指或法杖，將神秘構筑成特定的形狀?！?p> 夏爾一邊指導，一邊手指緩緩移動。只見那些“線條”被指尖所牽引，逐漸組合在一起，形成一個法陣似的圖形。
“同時，吟唱咒語?！?p> 她口中是未知的語言，帶著奇怪的節(jié)奏和音律，像在唱歌一般。大概是為了教學，所以特地念的很慢。
“最后，需要概念。”
夏爾另一只手不知從哪掏出一根火柴，在空中，一劃即燃。
“佚名·火球術?！?p> 那根本就不是小小一只火柴，所能爆發(fā)出的火焰。
一個巨大的火球，在末端憑空顯現(xiàn)了出來。熾焰在不停的噼啪作響，就算隔著空氣也能感到恐怖的灼燒感和高溫。
足足延續(xù)了十幾秒，才漸漸熄滅。
“這就是火球術嗎……”
傳說中很經(jīng)典的魔法，但這是弗雷第一次親眼見識到，帶來的震撼自然無可言說。
“施放魔法的三要素，便是手勢、吟唱和概念?！?p> 無名在很認真地聽講，一邊做著筆記。
“概念，是什么？”
弗雷提出了疑問，前兩樣很好理解，但最后一個“概念”倒是比較難聽懂。
“所謂概念，就是魔法的引子。”
“魔法是不會憑空產(chǎn)生的，需要和法術效果相關的誘因。狹義的理解，可以稱為施法材料?！?p> “概念的要求并不是唯一的，只要有聯(lián)系就可以，例如火球術，可以用火柴、火屬性的植物、火異能的異種的非凡材料等等……”
弗雷皺了皺眉，似乎魔法并沒有想象中那么方便。
夏爾似乎看穿了弗雷的想法，笑了笑，“所以魔法師不做無準備的戰(zhàn)斗，做好所有應急準備，才能面對一切問題?！?p> “而且，并不是所有法術都要求苛刻的概念。像我之前釋放的幾個身體增幅的魔法，都只需要特定的部位就好。這種‘物質(zhì)’的概念要求，一般只出現(xiàn)在攻擊、防御魔法中?！?p> 夏爾剛解答完弗雷的疑惑，卻按住了無名的筆。
“可以不用記了。我說這些，只是告訴你們關于魔法的基本知識?！?p> “你無法吟唱，是不可能施放魔法的?！?p> 殘酷的事實，擺在了無名的面前。
無法說話，也就無法吟唱咒語，缺少三要素其一，也就是與魔法師無緣。
弗雷感到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僵硬了，笑了笑緩和氣氛道，“那我呢？”
被夏爾白了一眼，“靈體的手指是無法牽引神秘的?！?p> 弗雷同樣缺少三要素其一，手勢。
弗雷尷尬的嘗試揮了揮。她說的沒錯，周圍的那些線條，完全沒有任何波動和反應。
無名咬著嘴唇，手緊緊握著筆，不愿松開。
弗雷知道，她有必須學習魔法的理由。
“等等，我有一個想法?！?p> 弗雷似乎靈機一動，“既然我們一個無法做手勢，一個無法吟唱?！?p> “那我們合作，一起施放魔法不就好了？”
一個缺少手勢，一個缺少吟唱。那么組合在一起，不就剛好符合條件了？
夏爾轉過頭來，一副看白癡的神情，難以置信的張著嘴，似乎不知道該說什么。
“呃，不能這樣嗎？”
弗雷一副“要么當我胡說算了吧”的表情。
“沒有人這樣做過，書上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p> “但是……按理論上來說，似乎可以?！?p> 夏爾捂著嘴，好像真在思考這種方案的可行性。
“的確是有被稱為助唱，擴大施法效果的技巧。不過，這樣的話，釋放魔法的主體，只能在無名身上?！?p> 也就是說，這個魔法師只能由無名來當，弗雷只能做她的配角。
“我沒關系?！?p> 弗雷擺了擺手，“如果沒有她，我只是個戒指里的殘魂罷了?！?p> 無名驚訝地轉過頭來，看向弗雷的眼神中，似乎有了一些變化。
“既然同意的話，就來試試吧。”
說罷，夏爾開始分別教學，教無名手勢，教弗雷咒語。
弗雷感受整個學習吟唱的過程，似乎像在學外語歌，不僅要記住準確的發(fā)音，還要學會那特殊的腔調(diào)，不是一件易事。
側目一看，無名也是手忙腳亂的，在空中瞎比劃著。
如果看不到神秘的存在，看起來還真以為是抽了什么風一樣。
憋住笑意，繼續(xù)練習。
“嗯。差不多了，先試試吧?！?p> 過了約一個小時，夏爾在分別檢查過二人的學習成果后，決定讓他們合起來試一試。
弗雷點了點頭，三、二、一。倒數(shù)后，即刻開始念那個咒語。
但是，無名沒有動作，她停滯在原地。
“怎么了？”
夏爾和弗雷同時發(fā)出了疑問，剛剛不還練習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不動了？
無名雙手緊緊攥著衣角，目光低垂，像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