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邊的神秘濃度,恐怖的高!
沒有人比一個魔法師,更懂這副場面意味著什么。
遇到這樣一個怪物,不被殺人越貨已經算幸運了,最理智的辦法,就是照著他說的做。
他要什么,給什么。
弗雷不動神色地看了身邊一眼,平常一直天不怕地不怕、冷靜自若的無名,似乎小腿也在微微的顫抖。
她也能看到,神秘的反?,F(xiàn)象。
可是,弗雷一言既出,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事已至此,他只能硬著頭皮打周旋。
“大圖書館并不是我們自己的能力,沒有處置的資格?!?p> “藏書人嗎……別拿夏爾那小姑娘壓我?!?p> 男人冷哼一聲,打了個響指,“她的信使,都是從我這里借走的!”
突然一陣劇痛,無名下意識甩了甩手臂,那手背上的黑色羽毛紋身,居然脫落了下來。
那根羽毛,在空中迅速變化,生長,變成了一只完整的黑鴉。
——是莫納。弗雷立刻認了出來。
那通體純黑的烏鴉,沒有飛起來逃跑,而是飄飄然的伏地,趴在了男人的腳跟前。整個過程,沒有多余的動作,也沒有說多余的話。
這就是大圖書館的“鑰匙”,夏爾的信使,此刻顫抖著趴在了這人的腳前。
這家伙,認識夏爾不說,居然還能驅使她的黑鴉?
就在弗雷還在想事情能不能有所轉機的時候,男人又說話了:
“當然,我不會為難她的學徒?!?p> “把我要的書交出來,就算回去如實說,她也沒法怪罪你?!?p> 對方仰著頭,露出一個自以為很帥的笑,“畢竟遇到的是我,也只能算是倒霉了?!?p> 無視掉那最后古怪的笑容,弗雷一想。的確,這個條件很有誘惑力。
對方的實力明顯夸張到離譜,不用想著戰(zhàn)斗或逃跑了,根本就沒這個選項。
只要按著對方說的做,代價就不過幾本書而已……
“可是,這樣真的甘心嗎?”
弗雷,突然在心里問了自己一句。
他不甘心就這樣認栽,他要押上命運,賭一把。
“不要?!?p> 弗雷向前邁出一步,字正腔圓地說了三個字,“我拒絕。”
他唯一的依仗就是,沒有這邊的允許,對方無法自己打開【大圖書館】搶書。
從之前的蛛絲馬跡也可以看得出來。不然,那人也不會選擇出言交涉了,憑他的力量,完全可以直接拿走。
既然有一絲機會,那么,就來抓住它吧。
“我們能提供大圖書館,不過,只限于借閱?!?p> 畢竟,夏爾在講述規(guī)則的時候,只說過必須要還,沒有不準借給外人看的規(guī)則。
“除此之外,我們還需要報酬,等價的補償。”
弗雷咬了咬牙,提出了條件。
……………………
一陣尷尬的沉默。
無名都沒想到他敢提這么多要求,震驚地看著弗雷。
“呵……哈哈哈哈哈?!?p> 那男子,突然捧腹大笑起來,一下下地拍著大腿,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一般。
然后,下一秒,他就閃到了跟前。
沒錯,弗雷眨眼的瞬間,就發(fā)現(xiàn)那赤裸著上身,大笑著的肌肉男,憑空出現(xiàn)在了眼前。
怎么過來的……完全沒看清。
弗雷倒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后退了半步。
“你是什么東西?也配和我談條件?”
動,動不了。
不知道是單純的氣勢威嚴,還是什么禁錮魔法。弗雷想要離他遠點,卻發(fā)現(xiàn)根本邁不動腳步,甚至連手臂都抬不起來。
反擊?想都不要想。
男子慢慢悠悠的,圍繞著弗雷轉了一圈,一番仔細打量,似乎真在研究一般。
“哦,沒別的意思,字面上的好奇,你是什么東西而已?!?p> 就連這個人,也看不穿靈體的構造嗎?
弗雷心里一沉。
或許對方真是在好奇他的身體形態(tài),不過這番話的語氣無疑是徹底的嘲諷。
然而,對于一個前世經?;燠E于網絡的弗雷來說,這種程度的挑釁和嘲諷,就等同于小學生斗嘴一般,連破防都做不到。
“如果沒有談的想法,那就恕不奉陪了?!?p> 弗雷咬著牙抬起腿,轉身就走。
他的步履穩(wěn)定,一步一步。
但一番沉重的壓力墜在他身上,才是腳步格外慢的原因,每一步都用盡了弗雷全身的力氣。他知道,只要對方沒放話,自己是絕對走不掉的。
弗雷在等一個轉機,也是在測試對方的反應。
“**********?!?p> 等來的,卻是一個簡短的法術名。
弗雷還沒學到這些咒文字符,聽不出來那幾個字所代表的意思,也就無從推測法術的效果。
只是,反應過來時,周身已被發(fā)著光的符文包裹起來了。
無名卻表現(xiàn)得很驚慌,她急忙幾步趕過來,伸手試圖把弗雷推出去。手臂卻彈在符文的光壁上,無法觸碰到內部。
無名你聽懂了嗎……他到底用了什么法術,讓你這么慌亂?
弗雷面色凝重,心中也漸漸開始出現(xiàn)了不穩(wěn)定的情緒。他從內部也無法出去,包括透明化的靈體也不行。
這是……什么能力?
我要死了嗎?
不,不應該。
不知不覺冷汗直流,對方明顯是極度自傲的性格。這樣一個看重身份的人,說過不會對學徒出手,應該不會出爾反爾。
無名還在光壁外焦急的嘗試著突破,弗雷看著她一遍遍瘋狂地錘擊掰扯著那道符文,一時有些于心不忍。
是我判斷錯了嗎?
他心中是十分的不甘,又無法做出什么有效的反抗。此時的弗雷被咒文緊緊禁錮著,神秘的奔涌之下,他連【魔術師】的塔羅牌都拿不出來。
咬著牙,閉上眼睛……
一秒、兩秒、三秒。
結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直到那符文漸漸黯淡下去,陣法也失去光芒。弗雷愣了一下,的確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禁錮散去,他終于得以恢復正常的行動。然而,手腳四肢健在,全身上下沒有不適和疼痛感,甚至連頭腦的些許暈眩都沒有。
難道這個法術,就是基本的禁錮效果而已?
符文的光壁剛一落下,無名迅速護了過來。她一只手把弗雷扶住,另一只手隔在身前,充滿敵意的面向那男子。
弗雷拍了拍她的背,悄悄通過回生戒的鏈接傳了聲,示意自己沒事。
隨即,他故作鎮(zhèn)定地看了那人一眼。
“怎么了?”
雖然心中是百般的慌亂和驚恐,但語氣上表現(xiàn)得就像是輕描淡寫的問候,弗雷一時間也很佩服自己的演技。
“和神秘沒有聯(lián)系嗎……我對你更感興趣了?!?p> 男子表情中包含有一些意外,但只是笑了笑,并未多想。
然而,還沒等弗雷反應回話,他迅速將目光轉向了無名,“所以,鏈接你們的是,那個戒指嗎?”
指的是,無名胸前用發(fā)繩簡單掛著的,回生戒。
被那視線盯上,無名下意識地握緊了戒指,牙齒輕咬著嘴唇。
“這樣,把戒指給我,你可以走?!?p> 男人面向無名,平攤伸出了右手。
他的語氣不像是商量或者征求意見,而是——不容置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