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而言,魔法師和異種們倒是走得比較近的了,但也不盡然。
也有些魔法師,對待異種起來是毫不留情的。為了獲取非凡材料而獵殺異種的事屢見不鮮,畢竟涉及到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這些行為,導致了異種們對巫師這個群體的普遍不信任感。
不過,看夏爾的一系列行為和表現(xiàn)。經(jīng)歷過希薇婭,哈瑞斯以及諾娜的事件,看樣子,她并非對異種懷有什么歧視觀念,或是做出什么迫害行為。
由此弗雷推測,夏爾應該是親近異種一派的,只不過矜于魔法師的身份,表現(xiàn)得比較高傲而已。
但弗雷也無法確定,萬一自己真的是異種,夏爾又會作何反應?
他被規(guī)則認定了人類的身份,才能有學習到魔法的機會。至少,這一點是值得慶幸的。
“好了,扯遠了?!?p> 夏爾也意識到話題偏移了方向,清了清嗓子,“無名的變異狀態(tài),你們也要每天做好觀察,有新的變化就記錄下來告訴我?!?p> “對了,你們遇到的那個暴露狂——”
弗雷愣了一下,一會才反應過來。
她口中的“暴露狂”,應該指的就是他們在森林里遇到的那個,赤裸著上身的肌肉男。
那個神秘的強者,不可一世的高傲存在,居然就被夏爾叫做“暴露狂”?
無名也忍不住笑了。
夏爾沒什么特別的反應,繼續(xù)說道,“按照你們的描述,那個人,我應該能確定是誰了。嗯……沒想到他居然就在附近,我還一直都沒發(fā)現(xiàn)?!?p> 那個人,是誰?
弗雷剛想追問,卻被夏爾伸手制止了,“關(guān)于這個,你們就別問了。現(xiàn)在這個層次接觸這些東西,只是有害無利?!?p> 弗雷雖然心中非常的好奇,但此刻也只能憋了回去。
“不過,以后遇到這種事情,可以先答應下來,我事后再去找人把書要回來就行了。雖然這次你們的表現(xiàn)很好,但遇到明顯無法擊敗的敵人,還是以生命安全優(yōu)先。”
弗雷點了點頭,保命為上的道理他肯定懂,當時也只是一時沖動。
不過,他內(nèi)心還是忍不住在想:
把書“要”回來……
弗雷想想都知道,這個愛書如命的女人,肯定不會和和氣氣地請別人還書的。
“也沒必要?!?p> 夏爾話鋒一轉(zhuǎn),咬著手指,“這種事打劫書的事,大概之后不會再發(fā)生了。那家伙是因為正好有著莫納這條聯(lián)系,才會察覺到大圖書館的存在,換了其他的魔法師,是沒有這個機會的?!?p> “大圖書館是做過偽裝處理的,取放書籍的動作,不會有什么特殊的標志?!毕臓柦忉尩馈?p> 也就是說,雖然無名他們平常拿書都會有黑鴉紋身亮起的印記,但這只會在他們的視角里發(fā)生,是不會被外人看到的。
別的魔法師看來,大概只是個普通的儲物道具而已。
不過,弗雷的注意力,沒有在想這些,而是放到了一個細微的點上。
那個渾身上下都是爆裂肌肉的男人,居然也是“魔法師”嗎……
他本來還以為是什么其他的體系,比如獸王獵人?狂戰(zhàn)士?
弗雷內(nèi)心很想吐槽,他本來以為魔法師就該像這夏爾這樣身披長袍,帶著尖帽,舉手投足一副神秘姿態(tài)的。
而那個人,卻感覺一拳都能打死一頭巨熊。
“看來還真是什么樣的魔法師都有啊……”弗雷心底感嘆一聲。
夏爾提到了莫納,那只通體純黑的烏鴉隨即應了一聲,從角落里飛了出來,降落到夏爾的跟前。
弗雷當然看不懂一只烏鴉的表情,但他能明顯的感覺出來,它似乎在害怕,羽毛也在顫抖著。
一只會說話的黑鴉,此刻卻蹦不出一個字來。
“我不怪你?!毕臓栭_口了,“畢竟是那個人,你無法抗拒他?!?p> 莫納似乎是松了口氣,翅膀微微動了動。
“但是,你已經(jīng)認我為主人了,出了這件事,懲罰是避免不了的?!?p> 夏爾的話音剛落,那只黑鴉的腳底下,突然顯露出一個透著光芒的法陣。呼吸之間,那個小小的黑色身影,就整個消失了。
沒來得及掙扎,無影無蹤,就連一根羽毛都沒剩下。
…………
表面上不動聲色,弗雷心底卻忍不住打了個顫。
為什么,為什么永遠察覺不到夏爾的施法?
弗雷倒不是覺得夏爾的做派殘忍,畢竟莫納的確做了事二主的行為,被懲罰也是活該。
真正讓弗雷感到吃驚的是,他從來就沒看清夏爾的施法過一次。
對,她的法術(shù)就像是用了【魔術(shù)師】去瞬發(fā)一樣。就算弗雷強行集中注意力去盯著,也看不到她規(guī)規(guī)矩矩的去誦讀吟唱、去勾畫手勢,去拿出某個概念。
這施法的三要素,在夏爾這里,簡直就像是不適用一般。
她的施法,就如同呼吸一樣自然。
甚至剛才,弗雷都沒聽到那個法術(shù)的名字是什么。
這就是真正的魔法師嗎……
“好了好了。”
夏爾像是沒有注意到弗雷的眼神變化,慵懶地舒展了一下身體。
“雜事都處理完了,接下來,到了大家最喜歡的魔法學習時間。”
夏爾從書柜上隨手拿下一本魔法書。
他們此時,就在【大圖書館】的內(nèi)部。
夏爾已經(jīng)離開了這個城市,他們要碰面,就只能在書庫的特殊空間里相見。
這三個人的身體,并非實體。此刻只是精神世界的具象化,真正的肉身還處在現(xiàn)實世界里沉睡。
只要意識進行鏈接,就能輕松的到書庫里來,面對面的進行溝通,十分方便。
“這個我學完了?!?p> 弗雷將手里的《咒文入門》一丟,那本書就飄到了某一處書柜,補回了它自己原來的位置。
這兩個月的時間,弗雷并沒有荒廢。
在跟隨老杰克鍛煉戰(zhàn)斗技巧的每一天里,他沒忘記在深夜攻讀咒文的學習。
學習一門語言,是十分困難和艱苦的過程。
而咒文更是如此,它的體系與弗雷所知的一切語言皆不相同,那無規(guī)則涂鴉似的文字,古怪奇異的發(fā)音方式,都大大加深了學習的難度。
不過,弗雷最后只用了兩個月。
這是因為,咒文并不是一門“完整”的語言。
沒錯,它的語法、形態(tài)、短語、甚至詞匯都是殘缺的,其中有大量的空白和缺失。
一方面,是遠古流傳下來的遺漏和缺失;而另一方面,是有些內(nèi)容和部分根本就從未有人破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