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鏘——
鏘——
游安身披重甲,每一步都伴著金鐵交鳴。
此時遠山處的日頭已經完全落了下去。
但天上無月無星,醞釀著厚重的黑云。
狂風不斷刮著,冷冽的氣流不斷從重甲的縫隙處灌進來。
花了整整三天,游安終于來到了接近沙人幫領地處的位置。
面前是一片群山,沙人幫就在其中的一處山谷之中。
除了風聲呼嘯,天地間靜的可怕。
同時天地間的光線越來越暗了。
望著暗色籠罩下的群山,想到里面藏著一群無惡不作的匪徒,游安想起了前世京劇中的一段唱詞:“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賊巢穴,待俺上前去,殺他個干干凈凈!”
想罷,提著弒龍槍的手一抖,陣陣嗡鳴從槍身上傳了出來。
另一手一翻,驚神弓也蓄勢待發(fā)。
背上的箭囊中,已經備好了上百支箭矢。
......
沙人幫的大本營中。
與周圍群山籠罩在暗色下的靜謐不同,整個沙人幫的寨子里里外外都點著火把,燈火通明。
寨子間的空地上擺著數十張酒席,舉辦宴會。
不乏有喝高了的沙人幫匪,站在座位上,舉著裝滿酒的海碗,高聲喧嘩。
“我能有今天,全是拜幫主所賜,這碗酒,是敬幫主的。”那名沙人幫幫眾喝得滿臉通紅,望向座于宴席上方的幫主,眼中透著狂熱的敬意。
說罷,仰頭將整整一海碗的酒水,全部灌到了肚子之中。
“好!”周圍的幫眾,拍手喝道。
沙人幫幫主詹青坐于高位之上,看著幫眾對著自己敬酒,也以微笑、點頭致意。
但眼底卻藏不住厭惡:“凡人,粗鄙不堪!”
在那名敬酒的幫眾坐下之后,又有一名幫眾站了起來。
又是一頓訴說,表達對幫主詹青的敬意。
說罷,抬起酒碗就要張嘴喝下。
只聽“咻——”的一聲。
一支透著寒光的箭矢便從那名沙人幫幫眾張開的大嘴中穿了出來。
擊碎他舉在嘴邊的酒碗后,箭矢帶著的勁力還不消散。
又飛躍了整個沙人幫的寨子,釘在了沙人幫幫主詹青所坐的桌子面前。
詹青看著釘在自己面前桌子上,不斷搖晃著的箭矢,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xiàn)了幾分笑意。
......
站在沙人幫寨子外半里處的游安點了點頭。
這驚神弓的威力確實不錯,對得起買它的價錢。
隨后,反手從箭囊中再抽出一發(fā)箭矢。
搭弓,射箭。
咻——
箭矢攜著破空聲響,飛向了寨門大開的沙人幫大本營。
驚慌的數百沙人幫眾中,又有兩名失去性命。
一箭雙雕。
“敵襲!”
沙人幫的幫眾們此時已然亂成了一鍋粥。
像是沒頭蒼蠅般的四處亂竄,找尋著遮擋物。
唯有幫主詹青,依舊安穩(wěn)地坐在座位上,不為所動。
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
咻咻咻咻咻——
數十發(fā)箭矢,經由游安的手,接連找尋上了慌亂的水匪。
由于驚神弓射出的箭矢威力強勁,有不少箭矢在穿透一名目標后,還會余威不減,再殺傷一名水匪。
不多時,便有近百沙人幫水匪,非死即傷。
這時,游安將驚神弓放在了地上。
同時卸下了背上的箭囊。
箭矢的數量還有一半。
但除了依舊高坐于寨子中間的詹青以外,其他沙人幫水匪卻都已躲藏到了箭矢射不到的地方。
不得不說,那些沙人幫水匪,雖然毫無紀律,但好歹其中境界最低的也是三流高手,躲藏的速度倒也不慢。
至于詹青。
即便隔著很長一段距離,以游安現(xiàn)在的境界,也能看清他的模樣。
身著一身青色的衣袍,面目白凈。
一頭黑絲挽于腦后。
看起來儒雅隨和,頗有氣質。
若不是對方坐于沙人幫最中間、最高的位置,游安根本不會將他與水匪幫派的老大聯(lián)系到一起。
游安并沒有拿弓箭,就可以直接射殺的他想法。
不僅是因為知道對方是練氣士。
還有一種來自于本能的認知,那家伙不是簡單的拿弓箭就能殺的。
驚神弓放在了腳邊。
提起長一丈二,重一百五十一斤的弒龍槍,便走向了沙人幫寨子所在的位置。
隨著游安的走近,沙人幫寨子中的燈火也照亮了他的身影。
咻咻咻——
上百發(fā)箭矢從沙人幫營寨中射了出來,直直飛向游安。
游安卻也不避,大槍一掃,就將自己面前的箭矢盡數掃落。
“來者何人!”
沙人幫營寨中,方才給詹青敬酒的水匪高聲吼道。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鎮(zhèn)陰司,游安!”游安大槍一指:“你沙人幫無惡不作,罪無可赦!今由我來剿匪!”
“就你一人?”水匪不知為何,問出了這么一句話。
“就我一人?!庇伟惨欢稑屔恚瑢s龍槍背在了身后:“你們,都上來領死吧?!?p> 狂。
太狂了。
孤身一人,竟敢直面沙人幫,竟敢說這樣的話。
方才游安射死,射傷的大部分是三流高手。
剩下的二流高手和一流高手哪忍的下這口氣。
坐于高位之上的詹青饒有興趣地下達了命令:“殺了他?!?p> “殺!”
得到詹青命令的水匪們知道箭矢對游安起不了多少作用,紛紛帶上了近戰(zhàn)武器,從寨子中魚貫而出。
兩百多名水匪就這么齊齊向游安沖來。
“來的好!”
游安提起弒龍槍就迎了上去,
首當其沖的五名水匪舉起武器朝著游安砍了過來。
“死!”
游安怒吼。
話音未落,黝黑的弒龍槍便連續(xù)刺出了五槍。
明明有著一百五十一斤的恐怖重量,卻在游安手上輕若鴻毛。
揮槍速度快到極致。
五槍像是同時揮出一般,空氣中五道大槍的殘影還未消散,游安面對的五名水匪的胸膛上面瞬間出現(xiàn)了一個貫胸大洞。
臟器的碎塊,同血液一起,從大洞中流出。
那五名水匪還未倒下,又有水匪沖了上來。
游安改為雙手握槍,一記橫掃。
黝黑的槍身被舞成一輪黑色的半月,沖上來的水匪,還有站在原地,胸口開著大洞的水匪一同被掃了出去。
吃到游安掃擊的水匪都顯得極為凄慘。
有的雙臂直接被掃斷,斷肢飛揚。
有的卻是被攔腰掃斷,臟器、血液濺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