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德真君是個很豪爽的人,這一點(diǎn)在和他相處時能很容易感覺出來。
興許是神仙做的久了,想體驗(yàn)一下凡人的喜怒哀樂,至少李安和他相處的很愉快,并沒有那種神仙的高高在上感。
從根底上說,也不過是個喜歡年輕漂亮小姑娘的悶騷男人了。
得了火德真君每個月100枚靈石做房租的承諾,李安心滿意足地回房間睡了。
第二天,李安并不是正常醒過來的。
在他睡意昏沉,腦子還沒清醒的時候,就感覺到有一條溫?zé)釢駶櫟拇笊囝^在自己臉上舔來舔去。
黏糊糊的口水順著臉頰流下,打濕了一小片枕頭。
依稀還能聽到粗重的喘氣聲,呼哧呼哧的,胸口就像是壓了一塊巨石,很快就把李安憋的滿臉通紅。
“什么玩意兒...”
李安用手在身前一扒拉,勉強(qiáng)睜開眼一看。
一顆猙獰的狗頭吐著舌頭,一邊流著哈喇子,一邊瞪大了狗眼在看他。
“臥槽!”
李安瞬間清醒了,驚出一身冷汗,一腳把身上的黑狗踹飛出去。
“我去你大爺!”李安還沒來得及罵娘,被踹飛的黑狗反而先慘嚎一聲,破口大罵。
“啊喲,啊喲,你狗日的小畜生,知道爺爺是誰嗎?居然敢踹我?”
李安的臉上滿是腥臭味,熏得他差點(diǎn)沒把隔夜飯吐出來,趕緊抽紙?jiān)谀樕厦筒?,聽到黑狗囂張的叫喚,李安臉一黑:“你誰啊你,別以為一條狗會說話多了不起,老子跟神仙稱兄道弟的?”
“我呸,火德真君算個屁,在我家二哥面前也得乖乖喊聲前輩!”黑狗不屑地吐了口口水,狗爪拍地,驕傲道。
“嘿呀,你看我這小暴脾氣?!?p> 李安被氣笑了,這他媽哪兒來的小妖怪?
說著就從床上跳下來,張望了兩眼,抓著臺燈就朝黑狗走去。
“喂小子,你想干嘛?”黑狗夾著尾巴縮在衣柜底下,有些色厲內(nèi)茬地喊道。
顯然剛才李安一腳給他踹痛了,現(xiàn)在還沒緩過勁來。
“我給你松松筋骨。”李安當(dāng)然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diǎn),于是更加肆無忌憚了,獰笑道。
“喂,我家二哥可是天庭大將軍,你小子可別自誤,你敢動我,到時候有你好果子吃?!焙诠吠{道。
“這么厲害?那他人呢,讓他見我啊。”李安故作震驚,然后狠狠地盯著黑狗:“你不僅私闖民宅還敢威脅我這個房主人,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是我占理?!?p> “誒誒誒,別打,別打!你特么怎么還真打?。∴粇嗷~”
黑狗被李安揍得慘叫連連,直接把通宵了一晚游戲的火德真君給吵醒了。
火德真君黑著臉開門出來,朝李安這邊走過來:“哪里來的狗在亂吠攪人清夢,居士還不趕緊殺了?”
火德真君站在門口,李安和黑狗同時朝他看去。
“呃...”
火德真君視線下移,當(dāng)見到黑狗的模樣后,頓時沉默了。
兩人一狗面面相覷,半晌后,黑狗咬牙切齒道:“我說火德真君,剛才你說什么來著?”
“咳,原來是楊戩座下...”火德真君臉上有些詫異,給李安使了個眼色。
李安氣也發(fā)了,輕蔑地拍了拍黑狗的腦袋,從他身上站了起來。
李安剛走,黑狗便從地上支起身子,抖了抖柔光發(fā)亮的毛發(fā),狗眼帶著不屑地掃了李安一眼。
似乎在說,就這?給爺撓癢癢呢?
“你怎么來了,我明明沒通知你們啊?!被鸬抡婢粗诠罚苫髥柕?。
黑狗哼了一聲,微微頷首:“誰不知道你在偷偷給月宮發(fā)消息?我正好路過,就先下來替二哥探探路?!?p> “誰知道...哼,火德真君,真有你的。”
黑狗看了眼李安,不滿道。
火德真君露出了淡笑:“居士也不是有意為之,再說了,你修為不低,又不是純粹肉身,這點(diǎn)傷不礙事吧?”
“是不礙事,但讓我很不爽!”黑狗不滿地拍了拍地板。
李安這時候也回過神了,他打量著縮在衣柜底下的黑狗,腦海中漸漸浮現(xiàn)出一個人。
“你是...楊戩的哮天犬?”李安不確定地問到。
“小兔崽子,要不是今天爺高興,非要讓你嘗嘗厲害?!毕烊浜哒f到。
“那我還真想試試?!?p> “你...呵呵,老子不跟凡人置氣?!毕烊D時焉了,它心里很憋屈。
想它堂堂哮天犬,這么多年下來殺過的敵人能從南天門堆到玉皇寶殿,今天居然被一個凡人給摁在地上暴打。
“喲,火德真君,看來你在下界過得不錯嘛?!?p> 哮天犬很快就把剛才心里的郁悶給忘了,甩著尾巴,圍著火德真君走了一圈,嘖嘖稱奇。
火德真君不是太想和哮天犬打交道,不咸不淡地回了句:“確實(shí)不錯?!?p> “喂,你這什么態(tài)度?”哮天犬大怒,齜牙咧嘴。
火德真君瞥了它一眼,向李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就走。
李安覺得火德真君那眼神似乎包含了許多東西,但他不敢確定。
“這家伙太猖狂了,這家伙太猖狂了?!毕烊娮约褐苯颖粺o視,氣的在原地打轉(zhuǎn),一雙眼睛兇狠地掃描著家具,忍不住想搞破壞。
“你想干什么?”
李安彎腰撿起自己42碼的人字拖,警告道:“要是敢弄壞我的東西,今晚就殺狗吃肉。”
“就這?”
哮天犬嗤笑一聲:“你不會真覺得自己能打得過我吧?剛才只是在陪你玩而已,凡人?!?p> 李安:...
這張狗臉是怎么做出如此欠揍的表情的?真讓人火大。
李安深呼吸了幾口氣,皮笑肉不笑地對哮天犬說到:“我要去洗漱,你最好乖乖的在這呆著,要是我出來看到什么東西壞了...”
哮天犬被李安最后那一笑弄得有點(diǎn)心里發(fā)毛,打了個哆嗦,然后惱羞成怒:“快滾快滾,我是那樣的人?”
“你是狗,不是人?!?p> 李安提醒一句,然后笑著去洗漱了。
“媽的...”
哮天犬氣的牙癢癢,不過被李安警告了這么一次,他的破壞欲減輕了不少。
要不是二哥讓我下來別惹事,我非得...
哮天犬開始顱內(nèi)YY,拖著細(xì)長的尾巴像酋長巡視領(lǐng)地似的,開始在房子里轉(zhuǎn)悠,時不時地點(diǎn)評一下,拿出來和天庭的物件做對比,那語氣里的嫌棄味隔著老遠(yuǎn)李安都能聞到。
“就這?就這?”
“太垃圾了,實(shí)在是太垃圾了,火德真君你什么時候喜歡住在垃圾堆里了?”
哮天犬吧啦吧啦說個不停,完全沒發(fā)覺火德真君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后。
“你想干嘛?”
哮天犬先是一驚,看著臉上掛著淡笑的火德真君,心里覺得有些不對勁,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火德真君微微一笑,哮天犬腳下的地板忽然裂開了,旁邊的沙發(fā)也突兀出現(xiàn)了不少抓痕,里面的海綿絮飛了出來。
哮天犬心里大感不妙:“喂,火德真君,你神經(jīng)病啊?!?p> 火德真君沒說話,又破壞了一些客廳的東西后,將電視機(jī)的遙控板丟向哮天犬,正好砸在它的頭上。
哮天犬這下火了,一爪子抓起遙控板就要朝火德真君扔過去。
而就在這時,他聽到了洗漱間李安壓抑著怒火的聲音,身子一僵。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火德真君面無表情,指著哮天犬:“居士,這一切不是很明顯了么?”
哮天犬:...
“我不是,我沒有,不是我做的!你信我!”
李安嘴角一抽,脫下拖鞋。
哮天犬慌了,一邊后退,一邊破口大罵:“臭小子你被耍了,這都是火德真君干的,他污蔑我!”
“給爺死!”
李安沖上來就是一記拖鞋扇臉,打的哮天犬慘叫一聲。
“你特么沒完了吧,真當(dāng)狗爺是吃干飯的?”
“你完了,你完了我跟你講!”
“別打了,別打了,我是喝稀飯的,別打了?!?p> “草,告訴你別打了!”
“大哥,大哥,我錯了...”
火德真君看著在客廳上演追逐戰(zhàn)的一人一狗,微微一笑,轉(zhuǎn)身回房,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