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情竇初開
翌日清晨,一空大師帶著馬超走進(jìn)了央欽寨主的大宅院。
央欽一聽蓮花山天賜寺的高僧來訪,便親自出門相接:“高僧光臨本寨,實(shí)乃我東大灘民眾之福?。 ?p> 一空大師雙手合十,回了一禮:“阿彌陀佛!央欽寨主言重了,老衲路過寶地,特來拜會寨主?!?p> 央欽哈哈一笑,將一空大師讓進(jìn)廳內(nèi):“大師快快請坐!”
兩個人寒暄落座后,馬超走上前來,向央欽行禮:“晚輩見過寨主!”
央欽看了看眼前這個一身正氣的少年,疑惑的問:“大師,這位少年是?”
一空大師微笑著望向馬超。
馬超心領(lǐng)神會,轉(zhuǎn)向央欽恭恭敬敬的回答說:“晚輩小字孟起……”
馬超話未說完,只見央欽“嚯”的一聲從座椅上站起來,盯著馬超仔細(xì)端詳:“哦?原來你就是名震西涼的少年軍統(tǒng)領(lǐng)孟起!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央欽轉(zhuǎn)身看了一眼一空大師:“大師啊,今日一見,這孟起小統(tǒng)領(lǐng)當(dāng)真是氣度不凡啊!”
馬超一聽,趕緊說道:“寨主過獎了!昨日隨師父來到貴地,因一時貪玩,所以今日才來拜會寨主。還望寨主原諒?fù)磔吺ФY之處。”
央欽看馬超謙遜有禮,絲毫沒有居功自傲的架子,心里十分喜歡,對這位少年英雄更添了幾分敬佩。
于是,他拉著馬超坐到了自己身旁:“孟起小統(tǒng)領(lǐng)不必如此客氣,我們草原上的人一向豪爽干脆,沒有那么多的繁文縟節(jié)?!?p> 馬超聽了央欽的話,便也不再拘束,放松了挺的筆直的腰干,隨意的坐在了椅子上,沖著央欽嘿嘿一笑。
央欽看馬超為人率真、不做作,非常高興,拍著馬超的肩膀笑道:“孟起小統(tǒng)領(lǐng)一看就是個直性子,倒是跟老夫一樣。我們草原兒女就喜歡灑脫、坦誠之人!”
一空大師見央欽對馬超贊許有加,便也由著馬超的性子,未再多說。
他的徒弟他最清楚不過,雖然有時候放蕩不羈,骨子里卻是正氣凜然,從未讓他失望過。
央欽正和馬超攀談的高興,只見管家趙青寬著急麻慌的從院子里走進(jìn)來,人還沒有進(jìn)來聲音卻先傳進(jìn)了廳內(nèi):“寨主!寨子里混進(jìn)了奸細(xì),昨晚差點(diǎn)打死……”
趙青寬一只腳踏進(jìn)門檻,才發(fā)現(xiàn)廳內(nèi)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和尚,另一個正是他口中所說的“奸細(xì)”,驚得他硬生生咽下了后面的話。
趙青寬神色瞬間一僵,隨即改口:“寨主,此人來歷不明!寨主……”
“住口!”央欽對趙青寬喝了一聲。
起身走到趙青寬跟前說:“青寬,休得無禮!還不快來見過天賜寺的一空大師和少年軍的孟起小統(tǒng)領(lǐng)?!?p> 趙青寬聽到這兩個名字時,大驚失色。這怎么可能?這個和尚是一空大師,看上去儀表堂堂,應(yīng)該沒有問題。
而這個野小子居然就是天賜寺的少年英雄孟起?
這老天爺真是瞎了眼,這么個野小子怎么會是西涼百姓人人稱贊的少年英雄呢?
央欽見趙青寬望著馬超出神,便又喊了一聲:“青寬……”
趙青寬仿佛如夢初醒,臉色由吃驚轉(zhuǎn)成了陰沉。
向一空大師行禮后,又站在了馬超面前。
趙青寬才不會把馬超當(dāng)成英雄一樣來膜拜,就是這個野小子要跟他搶馨兒小姐,還害的他當(dāng)眾出丑。
趙青寬恨恨的盯著馬超的臉,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孟起統(tǒng)領(lǐng)可是我們西涼的大英雄?。 ?p> 馬超看著陰陽怪氣的趙青寬,故意把頭高高仰起,然后在鼻子里“嗯”了一聲,并不打算跟他多說話。
把趙青寬氣的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
趙青寬當(dāng)著一空大師和央欽寨主的面不好發(fā)作,心里卻在暗罵:
“什么大英雄?狂妄自大的野小子!我趙青寬也不是吃素的,遲早會讓你嘗到得罪我的后果!”
馬超一看趙青寬的臉色,就知道他沒安什么好心。
昨晚趙青寬挨了打離開后,馬超才從別人口中知道了央馨兒和趙青寬的身份,并且聽說了趙青寬愛慕央馨兒的事,以及他們用對唱花兒的形式來求愛示好的風(fēng)俗。
這才明白了央馨兒踢他的緣故,自己稀里糊涂的竟然讓人家姑娘丟臉出丑了。
還有這個趙青寬,雖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對央馨兒倒也是一片癡情,況且昨晚那一下也把趙青寬摔得不輕。
原本心里還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慚愧,剛剛卻看到趙青寬想要誣陷他是什么奸細(xì),心里的愧疚感在馬上消失的同時,還來了氣,此人真是欠打!
趙青寬本來打算將馬超說成是奸細(xì),以此把這個狂妄的野小子趕出寨子,也好出口惡氣。卻萬萬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是天賜寺的孟起!奸計(jì)沒有得逞,但恨意難消。只好借故走出廳堂,另想詭計(jì)報(bào)復(fù)馬超。
這時,央馨兒的丫鬟香香恰巧經(jīng)過前廳。
香香見大管家怒氣沖沖的從里面走出來,覺得很奇怪,于是悄悄走近門口,探頭朝里面張望。
“???是昨晚欺負(fù)馨兒小姐的那個壞蛋!他怎么會在這里?”香香在門外偷聽了半天,才聽出來里面那個和尚是一空大師,那個家伙居然是天賜寺的少年英雄孟起。
這可了不得了!得趕緊告訴小姐去。
香香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央馨兒的閨房,一邊喘氣一邊對央馨兒說:“小姐!了不得了!你日日掛在嘴上的少年英雄來了!”
央馨兒看香香前言不搭后語,皺了皺眉:“香香,你這瘋瘋癲癲的在胡說什么呀?”
香香緩順了氣,才把剛才在前廳看到的和聽到的一一告訴了央馨兒。
央馨兒聽了也吃驚不小,那個愣小子怎么會是自己仰慕的少年英雄孟起呢?昨晚嬉皮笑臉的樣子,哪里像個統(tǒng)領(lǐng)?不過,他模樣倒是十分的英俊,身材嘛……
細(xì)細(xì)高高的還特別精神!
香香看著小姐發(fā)呆的樣子,調(diào)皮的把拳頭在馨兒的眼前晃了晃:“小姐?小姐?現(xiàn)在還生大英雄的氣嗎?要不要去看看你的大英雄呀?”
央馨兒被香香逗的回過了神,追著香香在房間里跑:“小丫頭越來越瘋癲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央欽寨主和一空大師相談甚歡,從佛教禮法談到了民生疾苦,之后便自然而然的把話題轉(zhuǎn)到了東西兩灘的草原爭奪械斗上。
央欽一提起西大灘就心頭火起,對一空大師說道:“大師有所不知。那藍(lán)脫實(shí)在可惡!每年都偷偷移動?xùn)|西草原分界線上的暗樁,好一點(diǎn)一點(diǎn)吞并我東大灘的草場牧地。
若不出手爭奪,我東大灘民眾賴以生存的草原,豈不是要讓藍(lán)脫那個無恥小人霸占了去了?”
一空大師聽了央欽的話,只是若有所思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在一旁聽了半天的馬超倒是開口了:“那藍(lán)脫畢竟也是頗有些名望的人,竟然會干出這樣的事來?寨主可曾仔細(xì)查過此事,這其中是否會有什么誤會?”
央欽馬上反駁:“誤會?我們漢人和羌人的誤會還少嗎?你想想看,如果他門羌人做事公道,我們之間怎么可能有誤會?
再說了,那分界線上的暗樁就是鐵證,若不是藍(lán)脫暗地里挪動,暗樁怎會年年向東移動幾寸?”
說著看向一空大師無奈道:“大師您有所不知??!在咱們這偌大的草原之外,還有更加廣袤的一片沙漠,誰也說不上那大沙漠到底有多大,但是據(jù)說無邊無際??!
大沙漠逐年都在侵蝕草原,一步步縮小草原的面積。而我們牧人就全賴著草原才能生存,因此,對于草場的爭奪便格外激烈,誰都抱著寸土必爭的決心。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羌人更是不擇手段,居然偷偷移動界樁,如果任其發(fā)展下去,原本屬于我漢家的東大灘草場都到了他藍(lán)脫的羌人地界上了?!?p> “原來騰格里沙漠從這么早就開始了它對綠地的吞噬,而漢羌矛盾已經(jīng)到了這樣激烈的地步了嗎?”馬超暗想。
但具體怎么樣還需要找機(jī)會實(shí)地看一看再說,聽央欽說的有理有據(jù),便不再多問,遂把話題引到了別處。
……
從央欽的宅院里出來后,馬超迫不及待的把馬牽出來,想要到草原上去騎個痛快。
一空大師叫住了馬超,附耳叮囑了幾句后,才放他離開。
馬超出了寨子,縱身一躍跨上了馬背,催著馬兒朝遠(yuǎn)處的草場上奔去。馬超并未注意到身后有人鬼鬼祟祟的跟著他,這個人就是趙青寬。
趙青寬從央欽的大院里出來后,便一直在暗處盯著馬超,見馬超騎馬出了寨子,便一路偷偷尾隨,想找機(jī)會報(bào)復(fù)馬超。
遼闊的草原一眼望不到邊,藍(lán)天白云,牛羊成群。
馬超深深陶醉在了這美景之中,不經(jīng)意間,來到了一處小山坡下。
山坡上開滿了金黃色的野菊花,微風(fēng)把淡淡的花香味送到了馬超的鼻子里,令馬超感到十分舒暢愜意。
于是跳下馬背,往山坡上走去。走了一會,馬超看見花叢里躺著一個人,看衣服的顏色就知道是個女子。
馬超轉(zhuǎn)身剛要離開,忽然又站住了,他眼珠子一轉(zhuǎn),悄悄撿起一塊土坯,朝著地上躺的人身上扔了出去。
不僅如此,馬超還“嘿”的一聲壞笑,之后準(zhǔn)備抬腳開溜。
花叢里的人被馬超嚇了一跳,飛快的從草地上站了起來,看見有人故意使壞,一聲嬌喝:“站住!”
馬超停下腳步,心想:反應(yīng)還挺快的?。〉人D(zhuǎn)過身來看清眼前人的模樣時,抽了一口氣。果真是冤家路窄?。?p> 央馨兒也認(rèn)出了馬超,瞪了馬超一眼,仰著臉說:“原來是你呀!打算要跑嗎?怕什么?你不是大英雄嗎?”
原來央馨兒和香香玩鬧了一陣后,還是忍不住來到前廳。
本來想著也學(xué)香香那樣偷偷看看馬超,可一想到昨晚馬超害她丟臉的情景,心里還是有些生氣。猶豫了一陣后,索性騎馬出了寨子。
沒想到兩個人卻在這里碰上了!
央馨兒站在草地上,一頭如絲般的長發(fā)隨風(fēng)飄揚(yáng),紅裙似火,周身透著一股灑脫、熱情的氣息。
馬超看著央馨兒,不禁有些出神。心想,好漂亮的姑娘??!難怪那個趙青寬死皮賴臉的追求她。
央馨兒看馬超望著她不說話,便從山坡上走下來:“怎么不說話?啞巴了嗎?”
馨兒一邊走一邊隨意摔打著手里的馬鞭。
馬超見狀,立刻往后退了兩步:“怎么?又要動手嗎?哦,不對!是動腳?!?p> 央馨兒看著馬超的舉動,感到又氣又好笑,反倒不好意思起來,紅著臉又說:“誰要跟你動……動手?我又不是母老虎!
再說了,你不是名震西涼的少年英雄嗎?難不成還怕我一個小女子?”
馬超聽她這么說,顯然對方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便撓了撓額頭,嘿嘿一笑:
“我可沒說你是母老虎,再說了,這世上也沒有這么好看的母老虎?。 ?p> 央馨兒本來還有點(diǎn)生氣,這會倒被馬超的話給逗樂了,泛紅的俏臉上飛出笑意,像柔和的陽光在蕩漾。
央馨兒走到馬超跟前,盯著馬超的臉,忽閃著一雙明亮又純凈的大眼睛問:“你真的是天賜寺的少年英雄孟起將軍嗎?”
馬超平日里大大咧咧、無拘無束,現(xiàn)在卻被央馨兒盯的有些不自在。
定了定神,對央馨兒淡淡一笑:“馨兒小姐過獎了,孟起稱不上什么少年英雄……還有,我昨晚并非有意冒犯,還望馨兒小姐莫要生氣?!?p> 央馨兒本不是心胸狹窄之人,更何況名震西涼的少年英雄孟起早已經(jīng)成了無數(shù)少女思慕的對象,其中就包括她自己。
如今看馬超一本正經(jīng)的道歉,哪里還會再生馬超的氣,于是笑容更燦爛了:“好吧!本小姐就原諒你了!”
說完,拉起馬超的手接著又說:“來,咱們擊個掌!擊了掌就是好朋友了。”
馬超徹底傻眼了,難道草原上的姑娘都這么大方嗎?竟然會主動拉一個男子的手!
且不說馬超此時驚得目瞪口呆,在遠(yuǎn)處偷窺的趙青寬看見自己的心上人拉住了馬超的手時,臉都?xì)饩G了。
他握著弓箭的手背上暴起了青筋,恨不得立刻放出一箭射在馬超的心口上。
馬超怔怔的看著央馨兒,感覺她的手軟軟的,讓他感到特別……溫暖。
對,就是溫暖!這種感覺是那么的熟悉,就好像很久以前就有人也曾這樣拉過他的手一樣。
馬超還在神游的時候,央馨兒已經(jīng)對著他的手掌“啪啪啪”的擊了三下:“好了!昨晚我也踢了你,咱們拉倒扯平。以后就是朋友啦!”
馬超回過神來,飛快的抽回了手,轉(zhuǎn)過頭不再看央馨兒的臉,聲音也變得冷淡:“誰……誰說要和一個姑娘做朋友了……”
央馨兒本來花朵一樣的笑臉,聽了馬超的話頓時僵住了,只愣愣的看著馬超。
過了半晌,帶著一絲哽咽說道:“你是人人稱贊的大英雄,我自然是不配和你做朋友的。”
說完便轉(zhuǎn)身跑下了山坡。
馬超本想是追上前去的,剛邁出兩步后又停下了。都拒絕人家了,追上去又該說些什么呢?
央馨兒跑下山坡,她的馬兒看見主人后也主動迎上前來。央馨兒眼淚汪汪的取下韁繩,伸手扳住馬鞍往馬背上騎。心里難過,眼睛又模糊,沒想到一不小心踩空了馬蹬,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馬超一直望著央馨兒,此刻見她摔下馬來,便立刻飛快的跑到馨兒跟前攙扶。
躲在不遠(yuǎn)處的趙青寬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見央馨兒已經(jīng)斜著身子靠在了馬超的懷里。
趙青寬氣的眉毛擰到了一起,兩個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搭起手中的弓箭瞄準(zhǔn)了馬超后背。不知死活的小子,敢跟我趙青寬搶女人!
馬超扶著央馨兒,見她淚眼婆娑、一臉的委屈,聲音不由得變?nèi)幔骸吧砩夏睦锾??摔傷了嗎??p> 央馨兒扭過頭去,靠在馬超懷里一聲不啃。
馬超見她不說話,以為傷到了哪里,又著急的問道:“快告訴我傷到哪了?我好替你看看傷!”
央馨兒這才轉(zhuǎn)過頭來,輕身說道:“沒什么大礙,休息一會就沒事了?!?p> 馬超聽她沒受傷,長出了一口氣:“那就好!嚇?biāo)牢伊耍 ?p> 央馨兒讓馬超這忽冷忽熱的舉動弄糊涂了。
剛剛還冷漠的拒絕了她,不愿意做朋友,現(xiàn)在又這樣關(guān)心體貼,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孟起呢?
馬超看著央馨兒探究的眼神,心里又開始別扭起來,慢慢的松開了環(huán)著央馨兒的雙手,扶著她坐在了草地上。
忽然,馬超感到身后有一股勁風(fēng)襲來,是一支暗箭!
以馬超的身手,躲開這支箭易如反掌,可是他要一躲,箭就會射在央馨兒的身上。
不容遲疑,馬超伸手抱住央馨兒側(cè)身一滾。
利箭擦著馬超的臉頰飛了過去,“砰”的一聲插進(jìn)了草地,馬超頓覺臉上熱辣辣的疼。
趙青寬眼見馬超抱著央馨兒躲開了利箭,暗罵一聲后,立即翻上馬背逃跑。
馬超聽見馬蹄聲,已經(jīng)看到了放箭之人的背影,放開央馨兒就要騎馬追趕,卻見地上的央馨兒嚇的花容失色,一臉驚駭?shù)耐?p> 馬超心里不忍,只好放棄了追拿奸人的念頭,蹲下來扶住了央馨兒的肩,輕身說道:“沒事了,不要怕!我會保護(hù)你!”
央馨兒雖然平日里大方豪爽,膽子也大,但還是被剛才突如其來的暗箭嚇壞了,一下子撲在馬超懷里哭了起來。
馬超從來沒有跟女孩子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更別說是靠的這樣近了。
想推開懷里的人,又覺得不合適,人家都嚇成這樣了。垂著兩只胳膊,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只能由著央馨兒爬在他胸膛上哭。
過了一會,懷里的人才漸漸止住了哭聲。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央馨兒趕緊從馬超懷里起來,低著頭支吾道:“我……我……”
馬超也覺得有些尷尬,但見她哭了一陣后不再那么害怕,暗暗松了口氣淡淡的說:“我扶你起來吧!”
馬超扶起了央馨兒,剛要松開手去牽馬,卻被央馨兒一把拉?。骸澳愕哪樍餮?!傷口深不深?讓我看看!”
沒等馬超說話,央馨兒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擦著馬超臉上的血跡,還好只是擦破了一點(diǎn)皮。
馬超個子本來就高,央馨兒只得踮著腳尖才把一只手搭在了馬超的胳膊上。
怕弄疼馬超,她一便擦一邊還輕輕的吹著傷口,柔軟的手指和溫?zé)岬臍庀⒆岏R超心頭一跳,仿佛心里繃著的一根弦突然間斷開。
沒有羞澀,也沒有驚慌,只感覺心里真的安定了下來。曾經(jīng)也有這樣溫暖的一雙手,也有這樣一個人出現(xiàn)在他的生命里,而那個人已經(jīng)永遠(yuǎn)的離開了他。
馬超這一次不想再躲避,央馨兒就這樣偎在他懷里替他清理著臉上的傷口。
一扇緊閉了很久很久的心門,就在此刻,為這個熱情、直爽、真誠的姑娘緩緩的,緩緩的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