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騎馬之人身著灰色道衣,面容倒也憨厚老實,卻不曾認識。
這一茬又一茬的不得不讓白良玉心生戒備道:難道又是敵人的鬼計?
“你可是白良玉?”
把受傷的右手藏在身后,也不言語。
“你可是白良玉?”
“到底是不是,說聲話?”
白良玉背后的刀捏得更緊了,說著就要用刀伺候馬上之人。
“白后生,莫要擔憂!”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馬后傳來,不多時走出個人,竟是田間給白良玉飯食的老丈。
白良玉瞬間松了一口氣,可手里的刀卻沒松,反到更緊了,笑問道:“老丈為何追來?”
老丈喘著氣道:“你這后生好生不聽勸,都說有賊人還要獨自去,小老兒可不能讓你吃虧,就尋了幾個舊時兵役同鄉(xiāng)前來助陣,還好敢上了?!?p> “那這位是?”
“這位是青城山的魏云小仙師,下山來尋人的,尋找那個人剛好和你同名,于是就一同來了。”
“魏云?……小云子?”
見白良玉仍然有疑慮,魏云掏出了小葫蘆。
看著熟悉的葫蘆,白良玉失聲道:“小云子!”
“玉哥真的是你!”
遮衣掩面相訴泣,為君怨恨長別離;自是話說當年事,至今尤如昨日起;感聞連枝同氣義,同袍凝噎不得語。
“這兩后生好是感情深厚!”
“是啊是啊!”
兩人這才鎮(zhèn)定下來,相互擦拭著眼淚,同聲道:“好了,別叫人笑話!”
“玉哥!我們回去吧!”
“好!等我一下!”
白良玉蹲下身子在地上死去的扶桑武士身上翻尋起來,最后在懷中搜尋到一張畫像,攤開來看正是自己。
“玉哥這不是你嗎?他們怎么會有你的畫像?”
“我也不知道,等回去再看看吧!”
“好,祖師見到你肯定高興!”
撿了行李,牽馬過來與眾鄉(xiāng)里道:“我等還要趕路,就勞煩眾鄉(xiāng)親做個見證,好告知官府這里事情并非亂殺?!?p> “白后生哪里話!這些交給我等就是就是了。”
“那就謝過了!”
拜別了眾人,兄弟二人騎馬朝著蓋杏鎮(zhèn)而去。時至日落,行至客棧,差人牽馬喂養(yǎng),門客高呼:“來客兩位,茶水兩碗!”
半只腳剛踏入門,二人就看見堂內食客皆是異樣的望著他們,都一只手握著桌角的刀劍,掌柜的也停下了算盤撥弄。等瞧見了是熟人,挺著個大肚皮,厚顏爆漿的圓臉趕笑道:“這不是青城派的魏云小道長嗎?哎呦媽呀!稀客稀客!里邊請!”
聽了是青城派的,這些江湖人士才收斂起來,心中都把白良玉當作學道的王公貴族子弟,畢竟道教和佛教算的上是大唐的國教。
選了個墻角的空位坐下,魏云朝掌柜的吩咐道:“老規(guī)矩!”
“好勒,二位爺稍等。飛雪迎春、燒雞、濁酒各一份?!?p> 白良玉悄聲問道:“此處聚集這么多江湖人士意欲何為?”
魏云疑惑道:“兄長莫不知道如今天下皆知你身懷寶圖,要到青城?”
“地圖一事知者甚少,你可知何人泄露?”
“聽祖師說是裴將軍暗地里干的!”
白良玉眼睛一紅道:“并無仇怨,如何害我!”
魏云趕緊捂住白良玉的嘴道:“小聲點!祖師說了這是朝廷的命令,要利用你將大唐沒有登記在冊的游俠幫派一并聚集此處圍殺,不得已而為之?!?p> 白良玉聽了嘆息道:“哎!算了,從今日起我和他裴將軍徹底恩怨倆清,再無瓜葛。”
“還好這些人不知道你長啥樣!”
一提到模樣這,白良玉趕緊將扶桑武士身上的畫像拿出來偷偷看了看,發(fā)現(xiàn)手筆有點像李言秀的手法,心中不禁陷入沉思。
“哥!哥!想什么呢?”
白良玉回過神來道:“沒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不提了,今天是我兄弟二人團聚的日子,提這些干嘛!去它的吧!”
“哈哈!對,我們今天就好好喝一個。不過,回去了你可不能告訴祖師?。 ?p> “怎么祖師不準喝酒?”
“嘿嘿!”
“好吧!”
正說著,門外進來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瞬間引起了眾人注意,立刻有人拿劍飛身過去。
“小子哪里來的?”
“哪里來的關你屁事,給老子爬!”
“呦呵!脾氣還很大??!老實交代是不是白良玉?把地圖交出來!”
“什么白良玉,我不認識,也沒什么狗屁地圖?!?p> “他娘的,不給老子面子!”
說著就用手朝胸前抓去,公子哥側身躲開,一腳把這人踢飛。這下好了,那些個江湖人士更認為他是白良玉了,在坐的都像馬蜂窩被捅了一樣,蜂蛹而上。
魏云道:“好像是個女的!”
白良玉道:“你如何看出?”
“山上的師姐都是這樣的,男的沒這么寬廣的胸懷!”
白良玉聽了這話,不禁異樣的看著魏云道:“師弟你和小時候不一樣了!”
魏云不禁把臉一紅,再不言語,繼續(xù)看打斗,就當什么也沒說。
這邊公子哥左右閃躲,上下翻飛,仍是被人把衣服拉下肩膀來。瞧見了公子哥衣服里女子物什,這些人更來勁了,好像一開始就知道公子哥是女子裝扮,故意如此。
公子哥也不是善茬,內氣外放震飛眾人,沖破房頂而去。
透著月光,只見“一縷煙塵飛身去,半開胸懷媚眾生”,臨走朝著眾人道:“早晚會宰了你們這幫江湖雜碎!”
“我沒說錯吧!”
“師哥”
哪里還有什么師哥,遠遠的瞧見白良玉朝那女子追去。
魏云只能呼道:“師哥,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