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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風華

第一百零四章 默契的隔空斗法

宋末風華 黃連山客 2041 2020-09-22 22:35:18

  后來出于確保太子,也就是當今官家能夠順利登機。

  先帝開始逐步放開對賈似道的壓制,并將閻貴妃推了出來做擋箭牌。用來緩和與賈似道的關(guān)系。

  畢竟先帝一生最愛的女人家賈貴妃,是賈似道的姐姐。

  兩人之間,既是君臣,也是親戚。

  雖然那個時候,賈貴妃已經(jīng)病逝多年,但是賈貴妃的女兒,周漢國公主還在。

  所以這個君臣之間的隔空斗法,雙方都顯得十分的默契與和諧。

  先是丞相丁大全接連被貶,在短短的四年時間,便從大宋丞相,被貶斥到了海島。

  最后船過滕州途中,被押解將官擠入水中而死。

  然后是宮里的閻貴妃,在兩年前病逝!

  先帝悲痛欲絕!不惜動用國庫,耗費巨資,破天荒地派遣吏卒到各州縣搜集木材,為其修功德寺。

  為了求得合適的的梁柱,欲砍去靈隱寺前的晉代古松。

  最后,引出了靈隱寺住持僧元肇,進宮面圣,砍伐晉代古松的事情才停了下來。

  至于剩下的董宋臣已經(jīng)在年前便追隨先帝而去,被追封為節(jié)度使。

  馬天驥則被先帝去世前罷相,雪藏在了洞霄宮。

  倒是盧允升手握皇城司的軍隊,是確保太子順利登基的最后手段,所以才沒有被清洗掉。

  現(xiàn)在馬天驥和盧允升這對當年的盟友再次見面,卻是氣氛沉重,仿佛都已經(jīng)走到了人生的盡頭!

  半響,馬天驥才又出言說道:“指揮使,昨夜皇城司的人,已經(jīng)將東西運過來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盧允升擺了擺手,拒絕道:“不必了!五蘊寺只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寺廟,能有多少金銀?”

  “老夫此次前來,是替官家給馬執(zhí)政帶個話!”

  聞聽此言,馬天驥幽幽一嘆:“不知官家要如何處置我這個罪臣?”

  盧允升呵呵笑道:“馬執(zhí)政莫要妄自菲薄,當年的事情,別人不知,官家豈會不知!又怎么會為難你!”

  “官家說了,過段時日水師會出海剿匪,便會順勢將南邊的流求島納入我大宋的版圖?!?p>  “流求島很大,所以需要一個有能力、有資歷、又信得過的人去治理?!?p>  聽盧允升這么說,馬天驥心中一陣的哀嘆。

  你說的輕巧,去治理流求島,不就是被貶斥到海島嗎?

  流求島孤懸海外,乃是一片蠻荒之地。去那里為官,只怕用不了一年,自己這把老骨頭就交代在哪里了。

  思忖一番后,馬天驥說道:“天命不可違,既然官家想要流求島,老夫自然聽從朝廷調(diào)遣,不過,就怕老夫年事已高不濟事,還沒等走到流求島,就在途中交代了!”

  盧允升聽出了馬天驥話里的意思,笑著勸慰道:“馬執(zhí)政莫要多心,賈似道如今被官家勒令在家中養(yǎng)傷,短時間內(nèi),他還掀不起什么風浪!”

  這話說的馬天驥心里一驚!

  不可一世的賈似道被勒令在家中養(yǎng)傷!

  這可真是一個大好消息??!

  于是馬天驥伸手引到:“此處不是久談之地,指揮使,咱們里面坐著!”

  盧允升呵呵一笑:“請!”

  “請!”

  這一坐便到了日頭偏西的時分,盧允升看了看天色,起身拱手道:“時候不早了,老夫不便在宮外久留,就此告辭!”

  馬天驥心里盤算著,以后前去流求島的事情,見狀也是站了起來,回禮道:“那老夫便不留指揮使在此做客了,指揮使慢走!”

  一路相送出了洞霄宮,馬天驥便看見一個龐大的馬車隊。

  頓時明了,這是要光天火日之下,堂堂正正的將染血的金銀之物運回臨安城!

  好一個燈下黑!

  又有誰能想到,出來查案的皇城司的馬車上,會是此案的贓物!

  待到兩人告別之后,盧允升便鉆進了一輛馬車,一路直奔遠處的河流。那里有殿前司的戰(zhàn)船。

  坐上船,順流而下,不到日落時分,盧允升連帶著那些金銀,便回到了皇宮!

  后宮內(nèi),趙禥正聽著春夏秋冬四位美人的詩詞,這些詩詞正是趙禥之前命四位美人所作的詩詞。

  只聽見春美人櫻唇輕啟,聲若黃鸝。

  太液芙蓉,渾不似舊時顏色。

  曾記得春風雨露,玉樓金闕。

  名播蘭簪妃后里,暈潮蓮臉君王側(cè)。

  忽一朝鼙鼓揭天來,繁華歇。

  龍虎散,風云滅,千古恨,憑誰說?

  對關(guān)河百二,淚沾襟血。

  驛館夜驚塵土夢,宮車曉碾關(guān)山月。

  愿嫦娥相顧肯從容,隨圓缺。

  隨著春美人的吟誦,其眉目之間也帶上了深深的憂慮與哀傷。

  令趙禥連連稱奇。

  “妙!妙??!”

  “美人的這首《滿江紅、懷東京》,真乃千古佳句!”

  “美人此詩詞一出,那些文人士子,哪里還有臉面在去青樓勾欄,飲酒作樂!”

  “來人,速將美人的詩詞,謄抄下來,送到宮外!”

  沒一會功夫,便有一名內(nèi)侍宦官捧著一張學滿字的宣紙,急匆匆的離去。

  錢貴看了看日頭,恭聲道:“主子,該用膳了!”

  聞聽此言,春夏秋冬四位美人立刻使勁渾身解數(shù),不依不饒的想要留趙禥在她們這里用膳。

  目的嗎,自然是為了晚上的春宵一刻值千金!

  可惜趙禥被今日的朝會搞得頭大如斗,如何還能提起興致來。

  便笑稱自己還有國事在身,不便久留,讓春夏秋冬四位美人好一陣的幽怨。

  待出了此處的宮殿,趙禥吩咐道:“去前面用膳,看看那些供奉的宮廷大家們,聽到美人的詩詞,會作何反應(yīng)。”

  錢貴立刻派人去將飯菜呈過去。等待皇帝的駕臨。

  這一路,趙禥走的很快,就是為了不錯過這場好戲。

  結(jié)果,緊趕慢趕,還是慢了一步,

  剛走起去,趙禥便聽到墻的另一側(cè)院落,已經(jīng)響起了那些宮廷大家的吟誦。

  天上人家,醉王母、蟠桃春色。

  被午夜、漏聲催箭,曉光侵闕。

  花覆千官鸞閣外,香浮九鼎龍樓側(cè)。

  恨黑風吹雨濕霓裳,歌聲歇。

  人去后,書應(yīng)絕。腸斷處,心難說。

  更那堪杜字,滿山啼血。

  事去空流東汴水,愁來不見西湖月。

  有誰知、海上泣嬋娟,菱花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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